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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日,新一期《j-young文藝》發行,上麵刊載了金竟成的第七篇短篇小說《撞車記》,這天晚上,金竟成在豪宅的書房裏,寫他的第八篇短篇小說。


    金竟成希望他的短篇小說集豐富多彩,因此想讓裏麵的二十篇短篇小說呈現多樣化,既有青春往事又有愛情故事還有生活小事,承載的內涵也是多樣化的。


    這次的第八篇小說,金竟成要從現實生活中寫出一種哲理,那就是:存在!


    這篇短篇小說被他命名為《存在記》。


    ……


    剛剛逝去的略帶頹廢色彩的傍晚,仿佛還在眼中巡弋,眼前越發稠密起來的夜色,並不能讓車菀否決它的存在,一如車菀無法否決這個夜晚的存在,畢竟夜晚確乎來了,跟往常一樣,悄無聲息中夾雜些神神叨叨的味道,讓渺小的凡人洞察不出真正的玄機。


    近些日子,或許是因為沉迷於某些哲學著作的緣故,車菀對“存在”這個詞語產生很大興趣,以至於看到什麽首先想到的便是它的存在。


    好比現在,車菀剛剛意識到了傍晚的存在和夜晚的存在,接下來又忍不住想到麵前那扇窗戶的存在,想到窗外小院裏那株桂花樹的存在,這棵桂花樹像孤家寡人般存在於小院的泥土裏,車菀繼而想到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就在三個月前的秋天,這棵桂花樹還開花飄香著,香氣沁人心脾,而現在它的花朵和香味都不存在了。


    當車菀這麽往下想,並未覺察出哲學的意味,換而言之,他隻是在主觀感受上認為它們確實存在,並不以為非得跟哲學弄點瓜葛才成。


    就在這時,崔再臨打了電話過來。


    崔再臨是車菀現在仍舊來往的屈指可數的幾個中學同學之一,崔再臨在中學時期曾是非常標準的理科高材生,如今竟成了一名話劇導演,真讓人不得不感慨世事變幻。


    車菀接了電話,崔再臨讓他立刻去市政府廣場,說有一件很大的心事要向他傾訴。


    車菀沒客氣,對於崔再臨這種朋友,太客氣反倒虛偽,直接臭他:“現在都大半夜了,哪有大半夜把人叫到市政府廣場去的,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說?”


    崔再臨不樂意了,說非今晚不可,說他想找個開闊的地方傾訴。


    車菀領悟了他的意思,市政府廣場是本地最大的廣場,確實夠開闊,估計就是在那裏跑馬都沒問題,隻要你膽子夠大,把全市的出租車通通拉去,興許都擠不滿。


    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變得不僅是崔再臨,還包括偌大的廣場。


    車菀壓根不曉得什麽時候這片廣場上竟多出那麽多娛樂設施,甚至有露天舞廳的存在。


    車菀抵達市政府廣場時,崔再臨還沒來,車菀先在露天舞廳找了個座位坐下,點了杯咖啡慢慢消耗,誰知崔再臨一來便拉著他的衣角,非讓他到偏僻的角落去。


    車菀不滿:“這地方夠偏僻了,還要什麽偏僻的地方?”


    崔再臨更加不滿:“我們到廣場角落裏去,你相信我,我今晚的心事真的很大,也很隱私,不想被別人聽到。”


    車菀尷尬地笑了笑:“誰會聽你那點隱私哦。”


    崔再臨沒再理會,蠻不講理地拉著車菀就走。


    玩笑歸玩笑,跟著崔再臨走開時,車菀內心卻在尋思,崔再臨一直比較內向,很少會把隱私告訴別人,今日能有什麽心事要如此小心翼翼向他傾訴?


    車菀不覺得崔再臨在撒謊,看出崔再臨今晚確實有心事存在。


    很多人誤以為哲學家笛卡爾說過這麽一句話:我思故我在。


    事實上,笛卡爾沒說過這話,按“我思故我在”理解,很多人認為是“我思考故我存在”,正因如此,使得不少篤信經驗主義和唯物主義的人,把這句話當成笛卡爾的把柄,在過去的東歐和現在的亞洲學界都被認為是極端主觀唯心主義的總代表,而遭到嚴厲批判,很多人甚至以“存在必先於意識”、“沒有肉體便不能有思想”等為論據認為笛卡爾“荒唐可笑”。


    倘若仔細探索笛卡爾的思想發展曆程,不難發現,他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思,故在。也就是,當我懷疑一切事物的存在時,我卻不用懷疑我本身的思想,因為此時我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就是我自己思想的存在。


    所以,笛卡爾說的是“思,故在”,而不是“我思故我在”。


    套用笛卡爾的意思,車菀眼下的處境就是,當他懷疑崔再臨究竟有什麽心事要告訴他時,他卻不用懷疑自己究竟在懷疑什麽,因為此時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自己的的確確在懷疑著。


    到了廣場偏僻角落,崔再臨將心事告訴了車菀。


    車菀跟崔再臨相識多年,深知“父親”是崔再臨平常最忌諱的名詞,也是崔再臨極少提及的名詞。


    而今夜此時,在廣場的偏僻角落,崔再臨卻說到了他的父親。


    崔再臨告訴車菀:“我剛從墓園過來。”


    車菀訝異:“你晚上跑去墓園?”


    崔再臨點頭:“是的,剛剛一個人去了墓園,去看我父親。”


    崔再臨解釋,說他父親在半年前去世了,由於他身在外地執導一部話劇,沒能趕迴來看望,也沒能盡快迴來祭拜,今晚他獨自去墓園祭拜了死去的父親。


    車菀心中不是滋味,想起自己剛逝去不到一年的祖母,想起自己當時也沒能趕迴來見她最後一麵。


    然而車菀還是給了崔再臨一拳,說:“你簡直太沒人性了,不能趕迴來見一麵倒也罷了,連祭拜都拖了半年,你以為你是誰啊,什麽事能把你忙成這副混賬德行?”


    崔再臨抿了抿嘴唇,用深沉的聲音告訴車菀:“我有兩個父親,而非一個父親。”


    崔再臨又說:“今夜我去祭拜的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是我後爸,我親生父親現在在監獄裏。”


    車菀能從崔再臨的傾訴中,察覺到這些年埋藏在崔再臨心裏的壓抑,而今夜是崔再臨釋放壓抑的夜晚。


    隨即,崔再臨傾訴了一個很隱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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