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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歲的楊瑛琪離開了中國北方貧困的鄉村,被母親馬鈺琪接到了美國紐約。


    坐上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時,楊瑛琪沒有一點興奮,有的是悲傷和緊張。


    悲傷在於,她最愛的父親病逝了。


    緊張在於,她對母親感到陌生,在她2歲時馬鈺琪就去京城上大學,每年隻能在春節見一次,後來馬鈺琪就去了美國,楊瑛琪四年沒再見到她,楊瑛琪對這位母親感到很陌生。


    除了陌生,還有一些恨意,恨母親拋棄了她和父親,讓她像是一個沒媽的孩子。


    楊瑛琪來到美國後才發現,原來馬鈺琪已經於兩年前在美國又結婚,丈夫是個相貌醜陋的白人富商,名叫凱文,四十多歲,比馬鈺琪要大了十多歲。


    剛開始楊瑛琪想不明白,為何母親寧願拋棄相貌英俊才華橫溢而且善良的楊英漢,跑到美國來嫁給凱文這樣又醜又老的美國人,不過很快楊瑛琪就明白了,一切都是為了錢,母親是個貪財的人。


    楊瑛琪在美國的第一年生活過得還算平靜,唯一讓她難過的是,繼父凱文對她不好,生母馬鈺琪也不待見她,後來楊瑛琪迴想起來,覺得自己這一年活得就像個小女傭。


    到了第二年,更糟糕的事情發生,因為楊瑛琪的身材發育較早,12歲的她已經有點漂亮小女人的模樣,繼父凱文發現這點後竟對她動了歹心,好幾次趁著馬鈺琪不在時騷擾她。


    一個寒冷的冬夜,馬鈺琪在外麵有應酬,家裏隻有凱文和楊瑛琪,當楊瑛琪在浴室裏洗澡時,凱文竟然強行闖了進來,企圖將她強一暴,所幸楊瑛琪敏捷地逃跑了。


    冬夜很冷,匆匆逃跑的楊瑛琪隻裹著一條浴巾,瑟縮在凜冽的夜風中,凍得臉色發白,因為憤怒和委屈,心靈比身體更加陰冷,如此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馬鈺琪迴來了。


    楊瑛琪趕忙向馬鈺琪訴苦,想讓母親為她討公道,心裏還偷偷希望著母親能因為這件事離開凱文,結果馬鈺琪不僅沒有責怪凱文,反而扇了楊瑛琪一巴掌,怪楊瑛琪擾亂了她在美國的家庭。


    楊瑛琪委屈非常,兩天後她找到機會,從家裏偷了一千美元離家出走了。


    楊瑛琪離家出走一個星期後,悄悄迴家看了一次,因為她心裏希望母親去找她,結果發現母親和凱文的生活很正常,沒有一點焦急的樣子,於是楊瑛琪明白了,馬鈺琪根本配不上母親二字,這是個狠心的女人。


    楊瑛琪徹底對馬鈺琪死心,從此以後馬鈺琪就是馬鈺琪,再也不是她的母親。


    就這樣,楊瑛琪,一個12歲的中國少女開始了她獨自一人在美國紐約的流浪生活。


    兩個月後,楊瑛琪被紐約的一個小黑幫的大佬看中,認這位大佬做了教父。


    楊瑛琪跟這個小黑幫大佬一起生活了將近十個月時間,小小的她在這十個月裏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既要努力學習英語,又要虛以為蛇地討好教父,還要時刻防備著身邊的一群混混,以免被強一暴。


    幸運的是,上蒼對楊瑛琪還算有點良心,楊瑛琪13時,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了唐師父,被唐師父看中。


    在唐師父的幫助下,13歲的楊瑛琪脫離了教父,被唐師父親自帶進了唐人街的唐氏武館。


    楊瑛琪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那依然是個冬日,不過那個冬日並不寒冷,相反,那個冬日的傍晚,從紐約唐人街抬頭看到的夕陽格外紅豔格外溫暖。


    在紅豔豔的暮色中,身體消瘦的楊瑛琪緊張地跟在唐師父背後,走進了唐氏武館的大門,見到了包括鐵虎在內的幾個在院子裏練武的師兄,楊瑛琪沒有跟他們打招唿,反而用警惕的目光望著他們。


    楊瑛琪永遠也不會忘記,當時唐師父對她柔聲說了一句:“小丫頭,從此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


    聽完楊瑛琪的講述,金竟成很唏噓,卻隻是在心裏默默感慨,沒有表現在神色上,以免讓楊瑛琪難堪。


    他知道,這種時候憐惜和安慰反而是對楊瑛琪的侮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自己悲傷的故事,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我極少找別人宣揚自己的內心,這世上不止我一個人有故事,別人也有,我也極少找別人宣泄自己的痛苦,誰tm會感同身受?”金竟成心想。


    好比眼下,雖然他心裏很憐惜很想安慰楊瑛琪,可他知道自己並沒有感同身受,因為自己並未遭受過這樣的苦難,他也有苦難,但他的苦難跟楊瑛琪的苦難是不同的。


    金竟成不得不承認,楊瑛琪的少女時代是悲情的。


    金竟成不得不佩服,如此悲情的少女時代卻沒有毀掉楊瑛琪,楊瑛琪反而因此變得堅強,甚至養成了直率開放的性格,金竟成知道,楊瑛琪後來一定從唐師父和鐵虎那裏都得到了親情般的溫暖,尤其是唐師父。


    金竟成繼而明白了,為何楊瑛琪會對唐師父那麽親,為何唐師父會成為她最敬畏的人。


    金竟成從而確定了,楊瑛琪當初練習中國菜,應該確實是為了很愛吃中國菜的唐師父。


    而當這樣的唐師父安排楊瑛琪到韓國來做金竟成的保鏢,楊瑛琪自然就會遵從了,她遵從了唐師父的命令,暫時離開了她在美國洪一門的高位,來到了韓國,來到了金竟成的身邊。


    金竟成望了一眼鐵虎,他知道鐵虎一定早就知道楊瑛琪的這些故事,隻是因為這些是楊瑛琪的私事,所以當初金竟成問鐵虎打聽楊瑛琪的時候,鐵虎才沒有告訴他。


    這時楊瑛琪說:“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生活在中國北方農村的那幾年,也就是馬鈺琪拋棄我和我爸跑去美國的那幾年,幾乎每天我爸都會帶著我在家門口的一棵樹下站幾十分鍾,樹是老樹,樹上經常有黑黑的烏鴉,大風吹來的時候,烏鴉就會突然飛起,飛到風中,而那些烏鴉的叫聲就像是我爸心裏的唿喊,他是多麽希望馬鈺琪能突然迴來,然而如此持續了足足四年,直到我爸患上不治之症,他都沒能守望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楊瑛琪最後說:“現在我已經不恨馬鈺琪了,因為她對我而言隻是馬鈺琪了,我恨她就沒有意義了,相反,我有點懷恨我爸,恨他當初為什麽那麽傻,如此狠心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守望。”


    金竟成和鐵虎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輕輕歎了口氣。


    兩人都意識到,楊瑛琪現在對這段悲情往事已經看開了,因為她能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訴說這段故事了,而且在訴說的時候,她不像是故事裏的人,像是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


    金竟成對楊瑛琪舉起了酒杯,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瑛琪,曾經那些風中的烏鴉已經飛遠,而你這隻昔日的小烏鴉現在已經長成一隻美麗堅強的黑天鵝,這一杯酒我敬你這隻黑天鵝!”


    楊瑛琪忍住笑意,瀟灑地舉杯,瀟灑地跟金竟成碰杯,瀟灑地將杯中白酒一幹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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