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瓔押著無月殺迴到城中的時候,天邊已經有了蒙蒙的光亮。


    桑瓔禦使著飛劍遠遠朝著城主府投去一瞥,卻看見了坐在最高的一棟建築上,正朝自己揮手的江灼雪。


    她不由地加快了飛劍的速度,轉眼就落在了那間屋子的頂上。


    “你將那些活屍解決了?”桑瓔沒料到一迴來就能看見江灼雪,知道對方肯定是為了等自己,才爬上了這麽高的房頂,她一時間不知該怎麽描述心中的那絲喜意。


    江灼雪卻道:“不是我解決了,是你解決了。我將冬冬身上的龍血剝離後,很快就發現這些活屍恢複成了正常人,不過因為剝離龍血帶來的傷害,他們虛弱得暫時沒辦法蘇醒。我便先將冬冬帶迴來了。”


    “是你將這些人的魂魄都釋放的吧?”最後江灼雪問道。


    桑瓔自然對他點頭,他們倆人間沒什麽好隱瞞的。


    得到她的迴答,江灼雪再度彎起了嘴角:“我就知道,你定然可以成功。”他似乎對桑瓔信心滿滿。


    “先隨我下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和柳斷月他們商量。”桑瓔將飛劍往下落了一些,把江灼雪接了過來。


    兩人這才被浮川劍帶著,一路飛落到了城主府門前。


    彼時的城主府內一片喜極而泣的哭聲,經曆了昨日驚險的一夜,哪怕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但他們也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即便身為城主的柳斷月已經催促了眾人許久,但他們都沒有離開,非要見一見在今夜出力最多的兩個人。


    於是,等桑瓔的飛劍帶著自己和江灼雪落入城主府後,無數的目光齊刷刷地朝兩人投了過來。


    以柳斷月為首的一群人,在桑瓔和江灼雪走近之後,便俯身朝著他們行了一個大禮。


    桑瓔立刻上前要將人扶起來,但柳斷月卻不肯,他道:“今日之災,是我沒有盡到作為城主的職責,竟然讓逐日堂在城中盤踞了這麽久,還製造出這麽多的活屍,連自己的手下換了個人都沒有察覺。這一迴若非兩位道友的及時出現,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會犯下多大的過錯。請兩位受我一拜。”


    說著,他再次彎下腰去,其餘人也跟著朝桑瓔他們行禮。


    “其次,要多謝二位出手相助,否則城中活屍肆虐,即便修士們能活下來,普通人卻不一定能有活著的機會。到時無法驅除活屍,無月城恐怕會成為一座亡死者的樂園。多謝兩位,保護了我等的家園。”接著,就是第三拜。


    這三拜之後,桑瓔強硬地使用了法術將所有人扶起:“今日之事不過是無妄之災,是你們自己救了自己,我們倆不過在其中發揮了些微小的作用罷了。真要感謝,你們還是該感謝自己才對。”


    柳斷月擺了擺手:“您就別說這種話了,我清楚自己今次的缺陷,是我們這些人安穩了太久,都忘記了外邊還有豺狼徘徊。今日之後我會好好培養接班人,加大對護城衛的訓練,希望有朝一日他們可以成為真正能護住無月城的勇士。”


    跟在柳斷月身後的周旋慚愧地低下了頭,他從前是個極為驕傲的人,畢竟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就被選入了護城衛,而後又一路高升,還成為了護城衛的大統領。


    他曾以為自己真的是個強大無匹的人,隻是這一迴疏忽之下導致的結果讓周旋明白,自己在真正的強者麵前,不過是弱小的螻蟻,要是再繼續驕傲自滿下去,或許就再無進步的可能了。


    柳斷月將話說完,緊接著又有兩道身影闖入了他們的視線:“多謝兩位道友。”


    言畢後,餘恆拍了拍徒弟的後腦勺道:“快,給你的兩個恩人磕頭。”


    冬冬懵懵懂懂的,但卻記得江灼雪將他抱出地堡的場景,所以被師父一吩咐,就趕緊跪下給桑瓔兩人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那聲音悶悶的,桑瓔聽了都替冬冬覺得疼,當即想要阻止。


    但她伸出去的手卻被餘恆擋住了:“我當時變成了活屍,冬冬肯定也難逃一劫,他能活著離開地堡,身上的紅紋也消失了,這都是二位的功德。這三個頭你們受得!”


    他這麽一說,桑瓔的手自然收了迴去。


    冬冬很快磕完了頭,腦門紅紅的被師父提了起來。


    兩人似乎說完這句就想離開,但未等餘恆退開,江灼雪便搶先問了句:“你想要剝離龍血嗎?”


    餘恆的腳步停下了,他迴頭看過來,表情沉著冷靜:“需要我付出什麽代價?”


    “三日後,你來三客居尋我,到時候我再告訴你。”江灼雪隻將話說了一半。


    餘恆不懂他懷著怎樣的心思,但他知道自己身上沒有是什麽值得對方在意的東西。這樁交易隻會是他得利更多一些,便點了點頭帶著徒弟離開了。


    客套的話說完了,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被桑瓔吩咐著跟隨柳斷月行動的段寒衣和無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桑瓔身後。


    她對著無名道:“你去我的飛劍上,將那個人帶下來。”


    “那個人”幾個字一出,柳斷月等人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敢問桑道友,那個人難道是指……”柳斷月的話說了半截。


    但明白他意思的桑瓔朝他點了點頭,柳斷月便冷著一張臉,目光灼灼地注視著那柄飛劍。


    無名跟在桑瓔身邊幾日,也早就熟悉了飛劍,他輕鬆了跳了上去,在看見那仿佛一灘爛肉的人形物體後,瞳孔微微閃爍了一下。


    他很快恢複了冷靜,將那苟延殘喘的人拎著下了飛劍。


    在他們離開後,浮川劍迅速變小,就近找了棵樹狠狠蹭了好幾下,似乎是覺得被無月殺碰過之後在,自己都髒了。


    桑瓔早與它心意相通,當然清楚本命劍的委屈,桑瓔抬手將其招了迴來,掏出自己的帕子小心在浮川劍上擦拭了幾下,確保其幹淨透亮,沒有一絲灰塵後,她拍了拍劍身:“號了,今日多虧了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浮川劍順著她的意思迴了劍鞘,重新變成那個沉默寡言的靈劍。


    而無名則將爛肉一樣的無月殺丟到了地上,任由柳斷月等人撥弄觀察。


    柳承誌得了親爹的吩咐,第一個上前,他抬手撥開了對方淩亂的頭發,露出一張被毀了大半的臉。


    但對方僅剩一半的完好麵容依舊讓柳承誌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無月繼宗?!”?


    作者有話說:


    今天就先到這裏了……雀雀愧疚對手指jpg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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