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燼如霜5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錦覓跟著旭鳳親自去往了花界,那支天兵被暫留在南天門繼續等候。


    “長芳主!長芳主!”錦覓一迴花界便是大唿小叫,一嗓子叫來了一堆的人。


    老胡蘿卜精:“小淘淘!你終於迴來了!”


    連翹:“錦覓,那隻鳥把你放迴來了!你沒事吧!我差點以為你被他吃了呢!”


    長芳主:“大膽錦覓!你還知道迴來!私自離開水鏡,還不跪下認錯!”


    “長芳主,我的錯容後再說,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有人要抓你!”錦覓揮舞著雙手和老胡與連翹簡單的打了個招唿後立刻嚷嚷起來。


    “哦?何人敢來我花界捉人?他嗎?”長芳主指著錦覓身後的旭鳳不屑至極。


    “小神旭鳳,見過長芳主。”旭鳳出於禮貌和修養,還是行了禮自報身份。


    “旭鳳?火神?天帝之子!不知火神來我花界抓人是何道理?”長芳主怒目而視,厲聲質問,“我道是哪隻膽大包天的鳥擄走了我花界精靈,想不到竟是堂堂火神。”


    被長芳主公然嘲諷,旭鳳的臉麵有些掛不住,有心解釋可又不知如何開口,畢竟確實是他偷偷帶走了錦覓。


    “長芳主,是我想要出去玩鳳凰才帶我出去的,不是他的錯!是我的錯!”錦覓難得腦子清醒替旭鳳說了好話,可她不知道她越是向著旭鳳,長芳主就越是生氣。


    “閉嘴!既然知錯便罰你一個月的禁閉,一月時間未到不得踏出房門半步!”長芳主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錦覓。


    “長芳主,罰我的事容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天帝陛下要見你,已經派兵來抓人了!”錦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話說的雖然沒錯卻隱藏了不少重要信息,讓人乍一聽好似天帝不講理一般。


    一旁的旭鳳顯然聽出了不對勁,但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上位處另一司花芳主海棠怒道:“天界真是欺人太甚!日前高高在上宣召,今日便要強行抓人,真當我花界好欺負嗎!還是天帝認為天界人人都能辟穀,因而不懼我花界的落英令嗎!”


    聽到落英令三字,旭鳳總算知道錦覓的話不對勁在哪裏了,她絕口不提花界落英令犯了錯,隻一味的說天帝派兵抓人,這若不是知道錦覓就是個單純無腦的性格,隻怕要考慮一下此話的用心險惡了。


    “長芳主既然提及落英令,那小神便有一事不解,還望長芳主據實相告。”旭鳳也不迴答海棠芳主的問話,直接詢問長芳主,直氣得海棠差點冒了煙。


    “請說!”長芳主也看出來了,這火神似乎真的有正事兒。


    “四千年前先花神仙逝,花界是否下達了落英令?”旭鳳也不拐彎抹角,直擊重點。


    長芳主微微皺眉道:“從未,隻是百花感念先主恩情,故而自願斂蕊守喪,莫非這也有罪?”


    “有罪!有大罪!天界那個夜神就是這麽說的!還說長芳主枉顧人命!”錦覓見縫插針說了一句。


    “不過十年喪期而已,天界還能因此死了哪個神仙?”海棠芳主滿臉嘲諷。


    “不過十年而已?是死不了神仙,可凡人呢?”旭鳳反問。


    “你這是什麽意思,凡人之死與我花界何幹?”海棠芳主想也不想的反駁。


    “無關嗎?”旭鳳看向長芳主一時判斷不出對方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還是真的視凡人如螻蟻。“凡間受此影響落英三千六百五十年整,你可知那是何等慘狀?”


    “你說什麽!”長芳主唰的站起身,瞳孔都顫抖了一下,“火神可莫要信口雌黃!”


    “人證物證俱在。”旭鳳仔細的打量著長芳主的麵容,想要從她的表情中判斷她是否真的不知情。


    “人證物證俱在……”長芳主儀態全無,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


    “且慢!”海棠芳主再次出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此事為真,為何當年不查,時隔四千年才來問罪,焉知不是天界故意陷害。”


    旭鳳直言道:“海棠芳主不必如此義憤填膺,是非真假,九霄雲殿對質之後自然真相大白。”


    “九霄雲殿?去了天界我等焉有命迴?”海棠芳主好似不會正常說話,一開口便讓人覺得刺耳。


    “海棠芳主這是何意。”說真的,若不是多年的禮儀教養在身,旭鳳真的不想與這個海棠芳主多說半句。


    “自是讓那天帝來我花界對質,有什麽人證物證,也可帶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欺辱我花界。”


    旭鳳最終無功而返,錦覓原本是要被長芳主扣在花界關禁閉的,可錦覓巧舌如簧一番要為花界查明真相一雪前恥的說辭成功忽悠住了長芳主。


    而後不等長芳主反應過來便撲到了旭鳳的袖子裏,旭鳳見此連忙護好錦覓,然後幻化出一隻飛鳥朝相反的方向飛去,成功轉移花界的注意力,協助錦覓逃出了花界。


    “還好我跑得快!”錦覓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而後又洋洋自得起來,“鳳凰鳳凰,我就知道你那夜神大殿果然是在冤枉長芳主。”


    “錦覓,你真的覺得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嗎?”旭鳳表示懷疑,隻怕此事為真,長芳主不知也為真,但……


    “長芳主不會騙我的!”錦覓信誓旦旦的說。


    “海棠芳主呢?”旭鳳追問。


    “海棠芳主怎麽了?”錦覓一臉懵懂。


    “罷了,問你還不如問頭牛。”旭鳳表示心累。


    “牛?哪兒有牛?”錦覓探出半個腦袋四下張望。


    “閉嘴!抓穩扶好,掉下去我可不撈你。”旭鳳實在受不了這天馬行空的對話了,索性不再開口。


    二人迴到天界後,錦覓沒心沒肺的不一會兒便被月下仙人哄到了姻緣府玩耍,旭鳳隻能獨自一人一臉愁容的去找潤玉商討此事。


    璿璣宮內冰凝和潤玉正在下棋,瞧見旭鳳滿臉的一言難盡便知道他們猜對了,旭鳳定然沒能帶迴花界的芳主。


    “你二人倒是有閑情雅致。”旭鳳一屁股坐到了中間,瞟了一眼棋盤問道:“誰贏了?”


    “說來慚愧,手談三局,冰凝仙子皆勝潤玉半子。”潤玉頗有些無奈的迴答。


    “半子?”旭鳳也算知曉潤玉的棋藝,能勝潤玉半子也是相當不錯了,“那也算棋逢對手,不分上下了。”


    “非也,冰凝仙子並非隻能贏我半子,而是隻贏我半子罷了。”潤玉說的頗有幾分玄機,讓旭鳳愣了愣,追問:“這兩句話有何不同?”


    潤玉看了旭鳳一眼,搖搖頭歎氣道:“你果然不給我留麵子,非要我直說冰凝仙子特意手下留情才隻贏半子嗎?”


    “冰凝仙子棋藝如此高超?還真是失敬了!”旭鳳恍然大悟,沒想到冰凝不僅能勝潤玉,還能毫不費力的控棋。


    他們哪裏知道,當年在三生世界之時,無聊的時間都用來和那幾位老神仙下棋了,再差的技藝,練習個幾十萬年也該出師了。


    隻如此一迴憶,冰凝不由得想起了與東華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嘴角微微上揚。


    “冰凝仙子,該你落子了。”潤玉見冰凝久不落子,因而出聲提醒,一抬頭便見她思緒飄遠,嘴角含笑,顯然是在迴憶什麽人。


    “冰凝仙子?”潤玉又喚了一聲。


    “怎麽了東華?”冰凝下意識的迴答後又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是在香蜜世界,哪兒來的東華,趕忙收迴心神,“怎麽了潤玉仙?”


    “該你落子了。”潤玉也不追問冰凝口中的東華是誰,仿佛不曾聽到一般,隻催促她繼續下棋。


    冰凝道聲“好”之後目光迴到棋盤,一番觀察後落下一子,潤玉緊跟其上。


    旭鳳見二人你來我往樂此不疲,連忙出聲提醒自己還在呢,要不要忽略的如此徹底。


    冰凝微微一笑落下一子,不偏不倚正好贏潤玉半子,潤玉一攤手無奈道:“好了好了,潤玉認輸。”而後一揮手收了棋盤,變出水杯茶壺,給三人都倒了茶後才看向旭鳳,“可是未能帶迴花界芳主?”


    旭鳳點頭。


    “還被奚落了一番?”冰凝補刀。


    旭鳳再點頭。


    “還被對方威脅了?”潤玉補充。


    旭鳳複點頭。


    “時隔四千年之久,對方拒不承認?”冰凝再道。


    旭鳳又點頭。


    “對方還讓我等去花界對質?”潤玉再道。


    旭鳳點頭如搗蒜,“原來你們都猜到了。”


    “不錯。”潤玉和冰凝齊齊點頭。


    “那如今該怎麽辦?”旭鳳很是為難。


    “自然是如實告知父帝。”潤玉如今並不與錦覓交好,自然不會像旭鳳一般有所顧忌。


    “可是……”旭鳳還是有些擔心。


    “火神殿下可知天帝與先花神的舊事?”冰凝打斷旭鳳的未盡之言。


    “聽母神提起過,略知一二。”旭鳳從小便是聽著荼姚謾罵花神梓芬長大的,自然知曉這其中必然有著一段父帝的風流孽債,隻是他身為人子不好評判罷了。


    “既如此,火神殿下便該知道天帝的心在哪一邊偏著。”冰凝雖然並不希望太微包庇花界,可依著太微對梓芬的執著,他又必然隻會包庇花界,所以旭鳳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該擔憂的是她和潤玉才對。


    旭鳳也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想通了這一點,“那你們怎麽還有心情下棋喝茶?”


    “因為我渡天劫成仙,受天道製約,卻不受天帝製約。”冰凝此話說的極為自信,若非轉生輪如此提醒與她,日前在九霄雲殿她又何來底氣與天帝辯論,甚至最後未行大禮時太微也不曾為難於她。正是因為她的仙階乃是天授而非帝封,原則上來講,她的品階雖是上仙,卻高於普通的仙人,他日若能成神,便是天帝也要俯首稱臣。


    “那夜神呢?你就不擔心嗎?”旭鳳有些摸不清潤玉和冰凝的關係了。


    冰凝瞧了一眼潤玉,“潤玉仙受我保護,除了天道,無人能越過我直接傷他。”況且天道站我這邊。


    “也罷,算我白擔心一場。”旭鳳猝不及防的被冰凝打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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