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篇34


    現場留下的氣息昭示著封印是被夏紫薰故意損壞的,並且怨氣的主體已經不在池中了。


    “完了!完了!”後一步趕來的笙蕭默滿臉絕望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我都說了不要相信那個女人!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前功盡棄了!這可怎麽辦呢吧!”


    “快啟動護山結界!別讓他們逃出去!”白子畫反應迅速,立刻施法喚起護山結界,希望能夠亡羊補牢。


    但夏紫薰早就領教過冰凝結界的厲害了,早在第一時間便帶著怨氣主體逃出了長留。


    怨氣主體寄宿在夏紫薰的體內,控製著她的身體去往了異朽閣,綠鞘看到強闖而來的夏紫薰時下意識便要阻攔,隻剛一開口便迎來了一擊。


    東方彧卿剛一開門便看到了這一幕,連忙推開了綠鞘,“夏紫薰!你做什麽!”


    然而夏紫薰卻恍若未聞,再次抬手發出一道攻擊,卻是正對東方彧卿的。說時遲那時快,綠鞘想也不想的挺身擋在了他的身前,然後一把推開了東方彧卿,結果便是她自己如同一片落葉似的飄然落地。


    “綠鞘!”東方彧卿驚愕的跑到綠鞘身邊,看著她氣若遊絲的樣子,害怕極了,“綠鞘!綠鞘!”


    “主人,快走……”綠鞘艱難的撐起身子將東方彧卿推出了門外,還不等她關上門,夏紫薰已經到了她的身後。“呃……”


    綠鞘的眸子漸漸失去了光彩,軟軟的摔向地麵,僅憑著最後一絲毅力關上了那扇木門。“她不是夏紫薰,快走!”


    隨著綠鞘身體的滑落,東方彧卿透過門縫看到了夏紫薰的眼睛,那的確不是她正常該有的眼睛。


    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襲來,在綠鞘祈求而期盼的目光中,東方彧卿啟動陣法逃離而去,門內傳來了嗖嗖的暗器之聲。


    隻是被怨氣主體操控的夏紫薰修為暴漲,那些陣法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她的身形很快便出現在了異朽閣那最高的建築之內。


    怨氣想要成長自然是需要更多的怨氣,這個世界上怨氣最濃的地方莫過於蠻荒之地了!


    就這樣,夏紫薰從異朽閣得到了打開蠻荒入口的方法,將那裏麵所有十惡不赦的魑魅魍魎都釋放了出來。


    白子畫他們在長留搜尋未果,意識到夏紫薰和怨氣主體都已經逃出去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蠻荒已破,六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夏紫薰吸收了蠻荒之地所有的怨氣,實力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而那些從蠻荒出來的妖魔鬼怪在見識到她的鐵血手段之後紛紛奉其為主,在她的帶領下,開始了對整個世界的報複。


    各大門派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血流成河甚至都不足以形容其慘狀。


    白子畫率領所有長留弟子下山援助其他門派,很快便發現了一個奇怪之處,那就是沒有人去攻打長留。


    他曾親眼看到有一個名為竹染的人想要率人攻上長留山時被“夏紫薰”強勢阻攔了。


    見此情況,白子畫當機立斷改變了策略,從幫助各門派防禦改成了將所有人帶迴長留保護。


    然而即便長留再地大物博也不可能容得下天下所有人。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在那些人的手裏,哪怕是殺阡陌的七殺弟子也在幫他們往長留送人也無濟於事。


    “子畫,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摩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妖神還沒出世,怨神倒是先出來了,這可怎麽辦啊!”


    就在大家都束手無策之時,笙蕭默突然站了起來,“師兄!到你舍生取義的時候了!”


    白子畫和摩言,以及在場的數位掌門人皆是一臉疑惑的看向笙蕭默。“你在說什麽呢?”


    笙蕭默長吸了一口氣,認真的看向摩言,“師兄,冰凝上神曾賜予你的神力,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神力?”


    “世尊竟然有神力?”


    聽到笙蕭默的話後,底下的一幹人等頓時竊竊私語起來,看向摩言的眼神一時間千奇百怪,有驚訝,有羨慕,有嫉妒還有憤恨與幽怨。


    摩言一把按住大義凜然的笙蕭默,低聲道:“你急糊塗了!現在提什麽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根本就沒領悟出來,怎麽用!”


    笙蕭默微微搖了搖頭,反按住摩言的胳膊,神色複雜的說道:“不需要你領悟,隻要你願意用就行。”


    “你這是什麽意思?”摩言被笙蕭默這聽起來有些前後矛盾的話給弄糊塗了,反倒是白子畫反應過來了,“笙蕭默,你知道什麽?冰凝上神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麽?”


    笙蕭默沉重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冰凝上神的確曾提示過我。”


    “什麽?那你不早說!”摩言一聽立刻追問起來“什麽提示,你快說啊!”


    看著摩言期待的目光,笙蕭默輕輕的說道:“若想使用神力,需得無愧於心。”


    摩言想也不想的拍了拍胸口,豪氣的喊道:“我一直都無愧於心啊!”


    隻是他喊完之後忽然發現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了,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更複雜了,但無一不透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那你為什麽使用不了神力?


    “我……”摩言張口想要解釋,剛說了一個字便發現大家的目光又變了,分明是在說:我看你怎麽狡辯。


    “這……”


    摩言心梗無比的掃視了一圈,光憑眼睛看就覺得大家的眼神有些刺耳,比如:原來你是這樣的小人!虧你還是世尊呢!沒想到你這麽虛偽!竟然敢做不敢當!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說實話……


    摩言被眾人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毛,連忙拉住笙蕭默背向大家,“你確定這話是冰凝上神說得?”


    笙蕭默堅定的點了點頭,“冰凝上神親口所言,師兄,你到底做過什麽虧心事?”


    摩言聽到笙蕭默居然敢如此質問自己,當即有些惱羞成怒,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聲調喊道:“我什麽時候做過虧心事!”


    摩言這話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原本寂靜的大殿頓時像個菜市場一樣嘈雜起來。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麽使用不了神力?”


    “事到如今,怎麽還不知悔改呢?”


    “人命關天啊!你到底做過什麽虧心事就趕緊承認了吧!”


    “就是!要不是你,哪裏需要死這麽多的人!”


    ……


    “我……我……”摩言頓時覺得那一聲聲的質問猶如鋼釘一樣刺進了自己的心裏。“子畫……這,你倒是幫我解釋一下啊!笙蕭默,你……”


    “師兄,你真的無愧於心嗎?”白子畫的聲音在大殿中迴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仿佛在等待摩言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摩言被白子畫的眼神看的心中一顫,他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但那些質疑的聲音像無形的枷鎖,將他困在原地。


    看到摩言已經有所意動,笙蕭默語重心長的再次說道:“師兄,你不想救大家嗎?外麵已經死了那麽多的人,冰凝上神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歸來,現在隻有你喚醒神力,才能救大家於危難之中了!你到底做過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承認吧。”


    “我……”摩言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他想否認,想辯解,但那些曾經的自私和貪婪卻像一麵鏡子,無情地映照出他的真實麵目。


    他連忙緊閉雙眼,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息內心的動蕩,但那些過往的畫麵卻又不斷的在腦海之中閃現,讓他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


    他確實做過一些違背良心的事,那些事他一直試圖埋藏在心底,不願麵對,更不願承認。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緩緩睜開眼睛,小聲問道:“這事兒,我單獨給你說行嗎?”


    他倒是想得美,但誰料笙蕭默竟然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極為嚴肅的說:“上神說過,承認錯誤就要昭告天下才行,否則便是心有不誠,師兄,你還是當著大家的麵說吧。”


    無奈之下,大庭廣眾之下,仙門各派以及長留弟子,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摩言,一個個豎著耳朵準備開始傾聽。


    摩言眼見別無他法,隻能聲音顫抖的開口了:“我……我曾為了自己的私欲,利用過別人,甚至……甚至犧牲過無辜的人。”


    他的話語猶如一顆炸彈,瞬間在大殿中炸開,引來一片嘩然。


    “你……你居然……”眾人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他們無法接受,那個一直以正義和勇敢形象示人的摩言,竟然也有如此不堪的過去。


    “我……我知道錯了。”摩言的聲音低沉,似乎充滿了悔恨,“我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的罪孽,逃避自己的愧疚。我……我一直在欺騙自己,欺騙所有人。”


    白子畫看著摩言,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他明白,有時候,承認錯誤比犯錯誤需要更大的勇氣。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摩言的肩膀,聲音堅定地說道:“師兄,現在承認,還不晚。”


    摩言聞言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便看向笙蕭默,“可以了嗎?”


    笙蕭默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摩言是在問什麽,撓了撓頭道:“我哪知道啊,你先試試吧?”


    摩言無語的撇了撇嘴,然後便盤膝而坐,寧心靜氣的去感受體內的那絲神力,然而他剛一觸碰,便如同烈火灼燒靈魂一般痛苦,讓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怎麽樣?”笙蕭默一臉希翼的看著摩言,大殿上其他人也都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然而摩言卻是搖了搖頭,失望而又不解的說:“還和以前一樣!”


    “這……”笙蕭默眉頭緊鎖,心中疑惑更甚,“師兄,是不是你心不誠?”


    摩言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我怎麽心不誠了!裏子麵子都丟光了,還不夠誠心嗎!”


    笙蕭默被他這一竄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好幾步,就在這時,底下的各派之人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不對!不對啊!世尊隻說自己做了錯事,根本沒說是什麽事啊!這怎麽能算承認錯誤呢?”


    此言一出,大殿內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後議論聲四起,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此言有理,一時間附和聲四起。


    “對啊!這什麽事都不說,誰知道你承認的什麽?”


    “摩言,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吞吞吐吐的了,趕緊承認吧!”


    “就是!外麵可是一直在死人呢!”


    “對啊!還有不少長留弟子呢!”


    ……


    摩言真的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麵對這樣的局麵,臉色黑的比鍋底還重,可偏偏他又無話反駁。


    笙蕭默見狀,輕歎一聲,上前一步,對摩言說道:“師兄,眾怒難平,你若真想救人,就必須徹底坦誠。上神所言的‘無愧於心’,不僅是承認錯誤,更是要真心悔過,明確告知大家你所犯下的具體過錯。”


    摩言聞言,臉色更加複雜,他閉上眼睛,深唿吸幾次,仿佛是在做最後的心理鬥爭。


    終於,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堅定地掃視了一圈大殿內的眾人,沉聲說道:“好,我摩言今日便在此,將過往的一切和盤托出。”


    說完這些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隨後便開始自述起自己這一生做過的不正之事。


    每說一件事,笙蕭默便讓他試一下能否調動神力,可眼看著都說好幾件事兒了,依舊毫無作用。


    這時候底下的人開始不滿了,“我說世尊,你這小時候偷紅薯和拔雞毛的事兒就沒必要提了吧?這不是浪費時間嘛!虧心事兒!什麽叫虧心事兒?那肯定是事關人命之事!你老是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兒做什麽!”


    “對啊!有道理啊!”


    “上神肯定不會抓著這些事情不放的,摩言,你這不是在投機取巧吧?”


    摩言聞言,臉色一僵,眼神犀利的看向說話之人,但卻迎來了一大片的鄙視,“我摩言行得正坐得端,什麽時候害過人,你們不要信口雌黃!”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麽做不到無愧於心!”


    “就是!敢做不敢當!孬種!”


    ……


    “都住口!”一聲聲的質問讓摩言怒從心起,猛的一甩袖子,惡狠狠的看著眾人道:“我乃長留世尊!豈容你們侮辱!子畫!你就這般任由他們欺辱自己的師兄嗎?”


    白子畫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摩言,隨即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師兄,我相信他們並非有意侮辱你。你既已決定坦誠,便應徹底,方能真正無愧於心,亦是對長留、對六界的一份責任。”


    “就是!尊上說的沒錯,明明是你自己不坦誠,還說是我們侮辱你!”


    “你現在敢這麽逼迫尊上,可見平日裏是多麽的道貌岸然!”


    “表裏不一!”


    “小人!”


    ……


    眼見場麵越發不受控製了,摩言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尷尬與憤怒,繼續道:“好,那我便說些更為嚴重的。”


    他停頓片刻,似乎在迴憶那些不願觸及的往事,好半晌才終於開口道:“我曾因一己私欲,偏袒門下弟子,無視門規,致使無辜弟子受罰。”


    “這倒是聽著像虧心事兒了!”


    “就是!沒想到天天把規矩掛在嘴上的世尊摩嚴也會偏袒護短。”


    聽著這一聲聲的批判,摩言隻恨自己現在為什麽不能變成個聾子,隻能緊閉雙眼,不去看眾人的眼睛。


    “師兄,你再試試?”笙蕭默那欠揍的聲音再次響起,摩言一連深唿吸了三次才靜下心來。


    笙蕭默見狀連忙伸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便目不轉睛的盯著摩言再次開始運功,期待著他這一次能夠成功喚醒神力。


    靜悄悄的大殿上除了唿吸聲便隻有摩言掐訣施法的聲音,然而,與之前的嚐試無異,摩言體內的神力依舊紋絲不動,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牢牢束縛。


    他睜開眼,眼中滿是尷尬與崩潰,大殿內的氣氛也隨之變得沉重。


    笙蕭默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師兄,要不你再仔細想想?”


    摩言隻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咬著牙又閉上了眼睛,就在眾人準備再次批判的時候,他又開口了,“我的大弟子竹染,當年因為偷盜流光琴被我流放蠻荒,但我卻對外宣稱是他貪婪成性,覬覦神器,已經被處死了。”


    這話一出,大殿內又是一片寂靜,隨之而來的便又是一陣嘰嘰喳喳。


    “竹染?是不是外麵那個一直要打上長留那個竹染?”


    “怪不得我覺得那人有點眼熟呢!”


    “摩言,你這也太過分了!”


    ……


    笙蕭默見摩言連這樣的秘事都說了,心想應該沒問題了,便提議讓他再試一次。


    摩言深吸一口氣,再次閉目凝神,試圖喚醒那沉睡的神力,突然,他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波動,但也僅此而已了。


    “師兄?成了嗎?”看到摩言睜眼,笙蕭默第一時間湊了上去。摩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可把笙蕭默給弄迷糊了,“師兄,你這又搖頭又點頭的,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


    摩言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說道:“應該是沒成。”


    “切!那你點什麽頭!”


    “真沒想到啊,堂堂長留世尊,做了這麽多的虧心事!”


    “就是!丟人!”


    ……


    笙蕭默沒有理會那些人的閑言碎語,反而目光複雜的看向摩言,“師兄,你剛才是察覺到了什麽嗎?”


    摩言立刻點了點頭,“感覺觸摸到了一點,但卻很淺薄。”


    “這是為什麽呢?”笙蕭默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轉而看向一旁的白子畫,“掌門師兄,你怎麽想?”


    白子畫看看笙蕭默又看看摩言,沉吟了片刻後猜測道:“這是不是表明,有愧之事正是與竹染有關?”


    “啪!”笙蕭默登時鼓了個掌,“有道理!有道理!師兄,你仔細想想,還因為竹染犯過什麽錯?”


    “哼!這個孽徒!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留他性命!”摩言不斷的抱怨著,“沒想到時隔多年,我還要因為這個孽徒而受此大辱!”


    摩言深吸一口氣,極力抑製內心湧動的煩躁,隨後他緩緩閉上雙眼,開始在記憶的深淵中細細搜尋,“竹染他生性狡詐,心性涼薄,我曾因他資質尚佳,在他與其他弟子產生分歧時故意偏袒他,最終導致另一名弟子道心受損……”


    “那弟子名叫……因我偏袒,他被逐出外門,隨後不知所蹤。”摩言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在迴憶中找到了一絲線索,“我曾試圖掩蓋此事,對外宣稱他是因為犯下重罪被處置,以此保全我的顏麵。”


    “師兄!你糊塗啊!”笙蕭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些事情,你……你為什麽從來都沒給我們說過?”


    “那能好意思說嗎?”


    “就是,滿口公平正義,實際上卻偏袒自家徒弟。”


    “可笑的是那個大徒弟竹染居然是個孽障!”


    “就這還敢說自己光明磊落無愧於心呢!啊呸!”


    ……


    笙蕭默拍了拍摩言的肩膀,語氣沉重的說道:“師兄,你再試試,或許這次就成了。”


    摩言深吸一口氣,再次嚐試去感受體內那絲神力,然而這一次,竟然又感受不到了。


    “師兄,成了嗎?”笙蕭默緊張地問道,大殿內的眾人也都屏息凝神,等待著摩言的答案。


    摩言猛的睜開眼睛搖了搖頭,不可置信的說:“又感覺不到了!”


    “怎麽會呢?不應該啊?”聽到這麽一個迴答後,笙蕭默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就在這時,角落裏的落十一忽然弱弱的說了一句,“有沒有可能,認錯這種事要當著對方的麵,才算有誠意?”


    笙蕭默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連忙吩咐道:“十一,那你快去將那名外門弟子叫來,咱們當麵給他做主。”


    落十一領命而去,很快便帶迴來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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