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曉天沉吟,沒有馬上迴答,可是看著她的眼神卻帶著一種堅定與歉意。


    “爸?”辛芙蓉的眼淚都落了下來,因為她已經猜到了某種可能性。


    “芙蓉,不管你們是不是我親生的,在爸爸心裏,你們一直都是我的孩子。”很久後,辛曉天迴答了這麽一句。


    他這話也不假,他確實一直把他們兄妹當成親生孩子看待,可是這句話一出,也就變相的肯定了他之前說的話。


    辛梓文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她……自然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辛芙蓉從來就不是個懦弱的人,可是這一刻,聽到這個迴答,那張美麗的臉還是跟著白了。


    她甚至驚的眼淚都忘了繼續流。


    辛曉天起身,走到她的身前,將呆愣的小姑娘壓到懷裏,感覺到她身體上傳來的顫抖,他很心疼,可是他還是不後悔說了這句話。


    隻是,有些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他溫聲道:“這件事情,等你哥哥好了後,爸爸會一清二楚的給你們交代清楚。”


    “為什麽?”辛芙蓉問,哽咽出聲,可是這個為什麽到底是在問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隻知道,她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芙蓉,是爸爸對不起你們。”辛曉天道,他到底還是沒有遵守當初的承諾,這是他永遠也不能否認的,可是他卻從身到心的感覺到一種放鬆,仿佛放下了懸在心口的大石。


    如果不守承諾需要天打雷劈,那這一切都打在他的身上吧,是他貪心,貪心當初那雙眼睛……現在還貪心,貪心的舍不下自己的妻子孩子……這一切的錯都在他的身上。


    “爸……”辛芙蓉悶聲哭泣,這幾年她和辛曉天鬧別扭,怨恨他,不肯喊他,可是這一刻她卻脫口而出……隻因在小小的她心裏,不管和辛曉天怎麽鬧別扭,這都是她的父親啊,她的靠山,可是現在……這些竟然都不存在了?


    十四歲的少女身體還沒張開,還那麽瘦弱,現在伏在自己的懷裏哭到顫抖,辛曉天的眼眶也紅了。


    就算他對這個女兒的心不如對苗苗的,可是這也是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那份親情也不是做假的啊。


    尤其是當初他們還沒鬧僵的時候,她也曾是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愛和他撒嬌,和他現在的苗苗一樣可愛純真。


    ——


    辛曉天從第三醫院出來時,天剛蒙蒙亮,辛梓文已經無礙,不過要住院一段時間,也不會耽誤後麵的中考,而辛芙蓉也一夜未睡,眼珠子熬得紅紅的,神誌一直都是處於神遊狀態。


    辛曉天沒有等辛梓文醒來就走了,到了婦幼保健院,小心翼翼的開門進去,見楊蓉和辛苗苗都沒有醒來,他也沒有了睡意,本來想悄無聲息的關上門又出去,但關門時,聽到了楊蓉壓低了聲音的詢問:“他怎麽樣?”


    辛曉天楞了一下,這才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心中突然覺得很暖,笑著迴答:“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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