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林的隱蔽洞穴,林天覆上了一襲黑袍,裹住了全身和麵部。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很敏感,修為不曾達到禦空境界時,稍稍做一些遮掩自然是有好處。


    從老林走出,前方便是有著四通八達的大道。


    “快走,那些青年才俊可是都聚集在那裏。”


    “應該會挺熱鬧。”


    “自然,畢竟是白家年輕一代的傑出才俊們主持,幾個大教也有天才前往。”


    大道上,修士很多,快速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林天偏頭,眸子眯了起來,那裏是大羅山林。


    他拉住一個修士,問道:“兄台,請問大家這是去大羅山林?有什麽熱鬧嗎?”


    見著林天一身黑袍,連臉都被遮住了,這人微皺眉頭,不過卻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天底下修士太多,總有些人有怪癖:“不久前,各大勢力的青年才俊出世曆練,白家發起聯合,九大教響應,皆於大羅山林聚集,要合力追尋鎮壓一個人,那人叫作林天,據說掌控有控兵術,最主要的是,得罪了白家和九大教。”


    “原來如此。”林天點頭,又問道:“不過,為何是九大教?不是十大教嗎?”


    “那林天曾是無極仙門的弟子,據說無極仙門的主人下了命令,此後不再過問林天的事,嚴禁任何門下弟子出手對付林天。”


    這修士道。


    林天點頭,道了聲謝,那修士便是快速走開,朝著大羅山林的放心小跑而去。


    黑袍下,林天目光略有閃爍:“無極門主。”在無極仙門時,他兩次不曾有錯,可無極門主卻皆是不曾護佑於他,任由外來勢力的人將之帶走,老實說,盡管他心底不怎麽舒服,但卻並不曾怨過無極門主,畢竟,身處在一定的位置,無極門主也得有所取舍。如今,他攜帶天演神術逃離無極仙門,無極門主自然知曉,在他成為天下敵的情況下,無極門主卻是下了這樣的命令,令他有所感懷。


    這,也算得上是一種大胸襟了。


    略微歎息,他再次望向大羅大林的方向,眸子變得冷冽起來。


    頓了頓,他邁開步子,朝著大羅山林走去。


    ……


    大羅山林,老木蒼勁,此刻圍了許多修士,皆在議論紛紛。


    前方是一片空曠之所,地表上帶著森森血跡,有三個紫衣青年站在一起,個個都是極為英俊,衣著麵容皆是光鮮,被一眾人群圍在其中,赫然是白家的人。


    林天來到這裏,身負黑袍,盯著三人,靜靜站在人群之中。


    “諸位,地上的血與骨,可還知曉是誰?”


    白家一人開口。


    這人名為白遊,實力極強,處在禦空第一重天。


    “自然知曉!”


    “這裏有我教長輩們的血,師兄們的血,師弟們的血,皆死在那賊子手中!”


    “這等事,怎會忘!”


    有九大教的人開口。


    “不錯!師兄長輩皆為其所殺,那賊子殘暴無性,絕不能留之,當全力圍剿!”


    白家另一人道。


    這人名為白恆,也是處在禦空第一重,很強大。


    “絞殺!”


    “一切全憑三位白家公子差遣,我等絕無異詞!”


    “必將之鎮殺!”


    九大教一眾人喝道。


    甚至於,有強大的散修加入其中,組成了數個追擊林天隊伍。


    白家三人點頭,最後一人開口,名為白啟賀,高聲道:“如此,我等合力,必當鎮壓那賊子,為死在那賊子手中的前輩和族人們報仇雪恨!唯有如此,才能讓血濺這片山林的前輩族人們得以安息!使他們的靈魂得升天堂!”


    “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眾人響應。


    人群中,林天淡漠一笑。


    不得不說,白家三人將聯合地選在這大羅山林,借由地上的血與骨來煽動人群,效果確實不錯,借這場地,再如此言辭,倒像他真的是個十惡不赦之徒一般。


    他裹著黑袍,真容不可見,道:“白家三位,報仇雪恨這四個字似乎用的不太妥當,據我所知,是你白家無故追殺那林天在先,幾個大教和一眾散修則是為了奪其寶術,這之後反被人所殺,這貌似算是咎由自取,何來談的上報仇雪恨?”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一靜,隨後皆生出怒色。


    “你是什麽人!胡說些什麽!”


    “竟替那賊子說話?!”


    “修要胡言!”


    有人斥道。


    “胡言?”黑袍之下,林天一笑,道:“不然吧,你們九大教合聚於此,要鎮壓那人,難道不是想謀奪別人的控兵術?還有你們這些散修,又與那林天有何仇怨?若非是貪圖那則寶術,你們又為何聚在這裏要對付那林天?”


    九大教一眾人生怒,緊盯著林天。


    一些散修更是麵色鐵青,道:“我等是為了大義聚在這裏,豈能容你羞辱!”


    “大義?”林天諷刺:“你們還真偉大。”


    大羅山林內,一些前來看熱鬧的人都是表情怪異,盯著身負黑袍的林天看。


    “這個家夥是誰啊?”


    “白家發起這場聯合,九大教和一眾散修響應,要一起對付那林天,這個家夥居然在這裏發出不同的聲音。”


    “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不少人議論。


    白遊抬手,壓下眾人的聲音,望向前來,道:“這位朋友,說話要有依據,那林天曾調戲我白家長公主,且,更是在這之前殺過九大教的幾位人傑,諸多血債加身,如此才引得我白家和九大教的人追殺於他,豈會是貪圖其寶術?”


    “不錯!”


    “白遊公子說的是!”


    “那等淫賊惡徒,豈容他活下去!”


    不少人喝道。


    黑袍下,林天嗤笑:“白公子和在下所聞為何出入這般大?據我所知,那林天可不曾調戲你族公主,反而是你族公主總是黏著他,而你所謂的殺過九大教的幾位人傑,貌似,那幾位人傑正是因為出手對付你族公主,想殺你族公主和林天奪寶,才引得林天反擊,殺了那幾人,說起來,那林天也算是在護著你族公主吧?”


    林天這話一出,白遊等人和九大教的人皆是微微變色,表情一滯。


    “有這等事?”


    “九大教的人曾想殺白家公主,林天挺身相護,如今,白家


    和九大教合力對付林天,這……”


    “這若是為真,委實有些……”


    外圍,不少人表情詫異,若真是這樣,白家和九大教聚在一起對付林天,豈不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稱得上是一個笑話了。


    “謬論!這位朋友,道聽途說終究不可信,你之所言,盡是不可取。”


    一道聲音響起,有人站了出來。


    見著這人,白遊臉上生出淡淡笑意,點頭道:“原來是無極仙門的鄭燁兄。”


    “白遊公子。”鄭燁迴禮。


    四周,人群聽著鄭燁的話,齊齊偏頭望向覆在黑袍下的林天。這些人無意於寶術,隻是來此看熱鬧而已,如今聽到幾種不同的聲音,自然是引起了好奇之心。


    黑袍下,林天道:“無極仙門,鄭燁,天下人皆知,無極仙門的主人已經下令,不許門下任何人對林天出手,你身為無極門的弟子,卻來此地,算不算公然違背門主之令?不提之後的門主懲罰,你這麽做,是否有些大逆不道?”


    “是啊!無極門主不是下過令嗎,嚴禁門下任何人對付林天。”


    “這個鄭燁,這……”


    有人指指點點。


    鄭燁臉色不變,道:“門主寬厚仁慈,念在那賊子曾在門中修行,不與之計較。不過,如此賊子若是活著,便算是我無極仙門之辱,門主仁厚,可門內自有人在意!我奉家師之命而來,斬殺了這賊子後,自會迴宗門謝罪,無怨無悔!”


    “原來是奉師命而來。”


    “如此說來,這鄭燁倒也算不得是大逆不道了。”


    “恩,是這樣。”


    有人點頭。


    黑袍下,林天冷笑,奉師之命?又是慕陽峰主那老東西!


    鄭燁再次開口,望向眾人,道:“白遊公子所言為實,在宗門內,那林天便是囂張跋扈,欺淩同門,更是數次強行牽拉白家公主玉手,公然調戲,而為了爭奪寶丹,那賊子竟是無情殘殺九大教的幾位傑出門徒,這些事都是不爭的事實。”


    聽著這話,人群又是嘩然。


    “你這般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黑袍下,林天大笑。


    “我之所言,無半句假話,豈是睜眼說瞎話!”鄭燁冷漠的盯著林天,說道:“你不過隻是道聽途說而已,便信以為真,而我乃是無極仙門弟子,和那林天曾是同門師兄弟,對於他的事,道聽途說的你,難道會比我更清楚?”


    “這……”


    “確實,鄭燁曾是那林天的同門師兄,所言確實更能讓人信服。”


    “這麽說來,那個林天還真的是……”


    有人蹙眉。


    白家三人對著鄭燁一笑,鄭燁與之迴禮。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鄭燁望著身負黑袍的林天。


    黑袍下,林天道:“你是覺得你和那林天曾是同門,便是最清楚他之事的人?”


    鄭燁表情淡漠:“至少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是嗎?”林天冷笑,諷刺道:“那麽,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再來說說看,這裏誰更清楚林天的事,是你,還是我。”


    說著,他掀開黑袍,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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