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義來帝院後不多久便迴去了,用他自己的話說,之所以今日來帝院,一是來報個道,二是因為聽說林天來了,想過來和林天聚一聚。原本朱義想和林天一起吃個飯什麽的,不過知道林天心情不太好,於是便沒有多提。


    “姐夫,你什麽時候認識的九皇子?貌似你才剛來皇城不多久啊。”


    辛承運有些疑惑。


    “以前在豐監城時候的事,我幫過他,他也幫過我,便算認識了。”


    林天道。


    這件事,本身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何況還是對辛瑤的親弟弟。


    辛承運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記得九皇子之前去邊界走了趟,想來就是那時經過豐監城,便順道去黑暗森林裏曆練了下吧,九皇子平時挺好動的。”


    “或許吧。”


    林天點頭。


    快到晚間的時候,辛承運眨眨眼,問道:“姐夫,去吃飯不?”


    “不了,不想動。”


    林天搖頭。


    現在,他可沒什麽心情。


    “這樣啊,那我去買迴來。”


    辛承運道。


    話落,也不待林天拒絕,辛承運便跑了出去。


    看著辛承運跑出去,林天笑著搖了搖頭,這家夥挺有意思。


    不多時,辛承運重新迴來,帶了很多非常奢侈的食物,單單隻看色澤就讓人食欲大動。林天雖然並不餓,也不想吃什麽,不過辛承運都將東西帶迴來了,他又怎能浪費對方一番心意,隻得陪著辛承運一起。


    “對了,天已經暗了,你不迴去?”


    林天問道。


    “不迴去,愛馬死去,想必姐夫定很難受,今日我陪姐夫度過悲傷的一夜。”


    辛承運正色道。


    對於辛承運的這話,林天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卻也有些感動。


    “那就住這吧。”林天說道,頓了頓,又問辛承運:“對了,問你個事,九皇子今年十七歲,修為怎麽才煉體八重天,他是皇子,天材地寶應該不會少吧?”


    冷奕桐都能用丹藥堆砌到神脈境,朱義應該也沒問題才是。


    “這個姐夫你就不知道了,皇室可是很嚴厲的,皇子絕對不允許使用丹藥等東西來提升修為,如果被知道了,會受到嚴酷的處罰。”


    辛承運道。


    林天恍然,這個,他倒是沒想過。


    望著辛承運,他突然又道:“那你呢?能夠砸開帝院的大門,這筆財富如果用來購置丹藥,應該足夠你達到神脈境界了吧?你又是為什麽,也是家室嚴厲?”


    辛承運有些尷尬:“這個,還真是。”


    “嗯?”


    林天一愣,猜對了?


    辛承運抹掉嘴邊的油,擦了擦手,才道:“我們辛家傳承已經很久,曆來都是女子掌權,這一代,辛家同代有三名族主候選人,我姐就是其中一個,被派遣到豐監城曆練,我是我姐的親弟弟,為了公平,家族自然不允許我直接用丹藥堆砌到神脈境,畢竟,神脈境強者已經很不弱了,關鍵時候可以改變許多事。用靈幣砸開帝院大門,這錢還是我姐自己出的,也是家族能接受的最低底線,畢竟,就算入了帝院,基本上也得靠我自己的力量來提升修為境界。”


    “原來如此。”


    林天點頭。


    想一想,他倒是覺得有些詫異,辛家居然是女子掌權。


    隨即,他望著辛承運,道:“那你可得努力了,可別讓你姐失望。”


    “努力是必然的,不過……”辛承運湊到林天近前,嘿嘿笑道:“不過,這不是還有姐夫你嗎,姐夫你肯定不會不管我姐,有姐夫撐腰,一切都妥妥的!”


    林天:“……”


    這家夥,讓他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不過,若是辛瑤真有什麽事需要他幫忙,他自是不會拒絕。


    晚間時候,星辰閃爍,辛承運趴著就睡了過去。


    林天站在窗子邊,抬頭望了眼天上的星辰,這一夜,月亮很圓,星光很濃鬱,比往些時候都濃,不過,他卻是沒有什麽心情修煉,更何況,辛承運還在這裏。


    半刻種後,他伸展了下雙臂,也趴到床上開始休息。


    這房間裏的床很寬敞,躺下兩個人,完全不成問題。


    次日,天色放亮,林天早早的起來,走出房間,迎著朝陽吐納。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於早晨時分吐納一刻鍾左右,對身心和精神方麵都有著極大益處。


    大概又過去一個時辰,日上三竿,辛承運終於爬了起來。


    “姐夫,早。”


    辛承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林天無語,這還早?


    “我去修煉,你去不去?”


    他問道。


    聽林天這麽一說,辛承運頓時雙眼一亮,連忙道:“去去去!馬上去!”林天既然這麽說了,顯然就是要帶他一起去狂沙世界,這一點,他還是能夠聽的明白。


    “快一些。”


    林天道。


    “好嘞!”


    辛承運快速爬起來,數十唿吸內完成了洗漱。


    林天點點頭,走出房門,朝著修煉區走去。


    經過一夜,他的心情已經調整了過來。


    走出外院住所去,兩人行走在帝院內,沿途遇到了不少帝院弟子,這些弟子看到林天後,幾乎個個都是一臉驚色,又是忌憚,又是敬畏。十日內,連殺兩名帝院同門,可卻是什麽事也沒有,依舊好好的,如何能不讓人心驚?


    很快,林天來到修煉區裏。


    見著林天走來,修煉區裏,大部分弟子都動容。


    “這一屆的新生,那個林天!”


    “那個殺了冷家小少爺,又殺了夏武的狠人?”


    “對!”


    “這……真是霸氣!”


    “連殺兩人都無事,帝院曆史上可從未有過。”


    許多人盯著林天,都是一臉敬畏。


    這時,另外一道聲音響起:“剛來北炎帝院便如此不守規矩,連殺兩名同門,兩次觸犯帝院禁忌,你們竟還一臉敬畏,當真是不知所謂!像這種不守規矩的惡人,日後若修為有成,就不怕給天下黎民帶來災難嗎!”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站著個青衣男子,做書生打扮,一臉肅穆之狀。


    “內院的慕子項。”


    “這家夥又來了,覺


    得自己讀過幾年書,修為又強,總是喜歡教訓別人。”


    “就一自以為是的窮酸書生。”


    有人小聲道。


    林天望向青衣男子,這人的修為確實不弱,看上去,似乎在神脈五重天。當然,他隻是淡淡掃了眼,並沒有在意對方的話。


    “你看我又如何,難道我有說錯什麽?”慕子項冷哼道:“帝院明確禁止同門殘殺,你卻一犯再犯,仗著自己有那麽一點關係,便絲毫不守規矩,濫殺無辜,如此行徑,難道他日還指望你能為這國家萬民做什麽貢獻不成?”


    林天皺眉,這人吃錯藥了?


    旁邊,辛承運一臉不爽,望向慕子項,道:“你可知道,是冷奕桐和他大哥冷峰先在新生考核中暗殺我姐夫林天,姐夫不過是還手而已!你又知不知道,那夏武殘忍殺死了姐夫好友送他的坐騎,這兩件事,到底錯在誰?”


    慕子項冷哼一聲,道:“冷奕桐和冷峰追殺他,可他現在還好好的活著,而冷奕桐,卻是實實在在被他殺死,而那新生夏武,隻不過是殺了他一頭坐騎而已,坐騎如何能與人命相比?可他,卻直接殺了夏武,何其殘暴!”


    “你這理論真是歪的夠可以!冷家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如此詆毀我姐夫。”


    辛承運黑著臉,林天殺死冷奕桐,殺死夏武,連帝院的韓賀長老和柳欄長老都承認林天有理,可這慕子項卻是如此言語,仿佛一切錯都在林天這邊,仿佛林天才是窮兇極惡之人,這實在是讓他覺得很是不爽。


    慕子項臉色一沉,道:“別把我想得那麽不堪,我隻是看不慣那等不守規矩的惡人而已,何曾拿過冷家的什麽好處?休得侮辱於我!”


    “誰知道呢!拿了好處,你難道還會自己承認?我看你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辛承運哼道。


    “放肆!”慕子項一怒,一步跨到辛承運眼前:“我自幼飽讀詩書,雖因家境不支而退出書院,可卻靠自己走上武道之路,隨後有了今日的成就,成為帝院內院的一員。而饒是如此,我卻始終嚴明律己,不曾做過一件虧心事,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你如此誣賴嘲諷於我,立刻向我道歉!”


    “就你這種人,是非不分,還好意思說什麽自幼飽讀詩書?我呸!”辛承運譏諷:“說什麽靠自己成為內院一員,覺得很了不起?我姐夫隻花了幾個月便從煉體初期達到神脈四重,也沒見炫耀什麽,你就這點成就,炫耀個屁,自以為是!”


    慕子項修為很強,比辛承運強了很多,可辛承運也是北炎國第一豪商大家族的一個少爺,自是不會懼怕了慕子項。


    “你!”慕子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這帝院裏,他以言語訓斥過不少人,卻還從未有人如此反駁和嘲諷他:“小小年紀,看起來才剛到十六歲,卻竟是如此頂撞師兄,不懂禮物,看來,我今日不免要替你父母老師教訓教訓你。”


    說著,慕子項抬手,抓向辛承運。


    林天臉色一冷,閃身擋在辛承運身前,一把抓住慕子項的手腕。


    “你做什麽!”


    慕子項喝道。


    “滾!”


    林天眸子冰冷,一腳踹向慕子項。


    這慕子項若隻是自以為是的覺得他不對,他其實並不怎麽在意,甚至他原本也沒有想過要搭理對方,可這慕子項卻是對辛承運動手,稱什麽要替辛承運的父母老師教訓教訓辛承運,這直接讓他動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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