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此時心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今日還有事呢。


    她邁步上前,臨近的時候沈玥聞到了一股淺淡的臭味。


    沈玥忽然了然的笑了出來。


    婦人不明所以的看著沈玥,不知道她為何好端端的突然笑了,心下一陣突突,難不成她看出了什麽?


    婦人轉念一想,霍新和她說了,這東西一般人根本瞧不出來,沈玥才這麽點年紀,肯定看不出來。


    想到這裏,婦人就變得更加的變本加厲起來,哭聲也慢慢的恢複了之前那個鬼哭狼嚎的樣子。


    沈玥不再理會她的哭鬧,眼眸眯起,一手撚起銀針,對準男孩虎口的穴位就紮了下去。


    這一紮,方才還毫無氣息,虛弱的靠在自家母親懷裏的孩子,突然彈了起來,用力甩著手。


    “疼疼疼。”


    圍觀的一眾人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突然彈跳而起的男孩。


    “這...詐屍了?”


    膽子小的人哆哆嗦嗦的開口,被身邊的人拍了一巴掌,“說什麽呢你,那是沈姑娘醫術超凡,把人救迴來了。”


    沈玥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沒等她多想,就被洶湧的誇讚聲淹沒了。


    “天哪,沈姑娘真是妙手迴春啊,就紮了一針,男孩就活蹦亂跳了。”


    “這等起死迴生的能力實在是妙啊!”


    “這般手法,簡直就是神醫啊!”


    ……


    大夥兒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對於沈玥的問題,婦人一個都不敢迴應,明眼人自然知道,這不關義醫堂的事情。


    大夥兒不是沒有聽到那婦人剛剛說的話,她孩子都已經沒有了唿吸,卻被沈玥一針給救了迴來,這不是醫術卓絕是什麽?


    婦人瞳孔地震,完全沒有想到沈玥會有此手法。


    “你你你,就...就算你救了我兒,但依舊是你藥堂出的問題。”


    沈玥其實心裏已經猜到他們是誰派來的了,能這般的胡亂攀咬人。


    沈玥十分好心的提醒母子兩,“普及一下知識,假死藥服用過量,會有淡臭,若是不及時服下解藥的話,嘖,這假死也會變成真死。”


    最開始的時候沈玥確實懷疑過這男孩的狀態,但藥效不可能會持續這麽久的,所以她沒有往深裏想。


    直到走近了,嗅到那股味道,她才確信,他們不但服用了,還用了這麽多。


    再遲一點還真就死在他們藥堂門口了。


    晦氣!


    所以沈玥‘好心’提醒他們,從哪裏來迴哪裏去。


    聽沈玥這樣一說,兩人慌得不行,人群中也跑出了一人,抱著男孩使勁嗅。


    還真有沈玥說的什麽淡臭,他也急了,揚手一巴掌抽在了婦人臉上,“你出的餿主意,兒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老子打死你!”


    “我...那人保證過,沒事的...”婦人此時心裏也是慌得不行,聲音都是顫抖的。


    “等老子迴去再收拾你。”男人抱起孩子,朝著對麵跑去。


    惡狠狠的樣子讓眾人也跟著圍了上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走了沒多久,方才去報官的小夥子帶了一隊城衛迴到了義醫堂。


    而此時義醫堂門外卻人影散去,隻剩下義醫堂的眾人。


    沈玥見他帶著城衛來了,從櫃台裏拿出幾兩碎銀,塞進小夥子和城衛手裏。


    “辛苦幾位跑一趟了,請幾位喝茶。”


    城衛是認識沈玥的,又是縣尉囑咐照顧的,還是連縣令大人都稱讚的女子,他們更要上心。


    來的路上,小哥已經給他們講了一下大概,因此城衛沒有耽誤時間,直奔對麵的義醫堂。


    ……


    仁醫堂。


    霍新在藥鋪裏聽著人一趟一趟的往迴送消息,嘴角扯著一抹陰翳的笑。


    一個小丫頭片子,拿什麽跟他鬥!


    仁醫堂再輝煌,那是遲早的事。


    還不等霍新繼續想下去,就看到一眾人蜂擁而至。


    為首之人,不正是那家的男人嗎?


    霍新看著他懷裏蔫蔫的孩子,瞬間臉色變白,轉身就要往後院跑去。


    沒等他跑幾步,衣領猛地收緊,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身子一輕,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王八羔子,你唬我是麽?居然拿著老子孩子的性命去害人,老子在清水鎮這麽多年,白混的嗎?今兒個你不交出解藥來,老子讓你給孩子作伴!”


    大夥兒看到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原來是仁醫堂在後麵搗鬼。


    霍新看著這麽多人圍了上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慌亂。


    他抬起頭,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在胡說什麽呢?我都不認識你!你是不是義醫堂那邊派來汙蔑的我?想毀我們生意?”


    “對!還有上次,那也是沈玥派人來的吧?就是為了不讓我們好做生意。”


    不得不說,霍新這煽動人心的本領有一手。


    讓他這麽一說,眾人還真覺得好像有那麽一點聯係。


    可男人不吃他這一套,“就你這樣還做生意?活該你比不過義醫堂,要不是他們,我兒真還就死在他們門口了,你霍新給我的銀票票頭我還在!還有家裏的藥瓶,都是你們仁醫堂的,趕緊把解藥給我交出來!”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唾棄。


    嫉妒旁人的藥鋪開的比自己家紅火,居然做出這種事,還險些害了一條人命,簡直是喪盡天良!


    男人見霍新還不往出拿解藥,直接上手從他身上搜尋。


    動作粗魯,毫不顧忌霍新的斷臂,一陣拉扯之間,那隻未長好的斷臂,竟然直接被揪掉了,骨碌碌的滾到了地上。


    男人看著自家兒子唿吸漸漸微弱,八尺的男兒紅了眼,也不管霍新是什麽狀態。


    直接在他身上翻找了起來,終於在他身上找到了一隻瓷瓶。


    男人目眥欲裂,揪著霍新問道,“解藥是不是這個?你說話!”


    霍新此時空洞著雙眼,望著地上滾落的殘臂,嘴角挽起一抹滲人的笑,“是啊。”


    男人雖然不相信霍新說的話,但此刻他別無他法,隻有這一瓶藥。


    他鉗著兒子的下顎,將藥汁喂了下去。


    在男人期盼的目光下,男孩的麵色由白轉黑,嘴角溢出一絲濃黑的血液,自此徹底沒了聲息。


    男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顫著聲,輕輕的喚了一聲“幺兒?”


    男孩的小手逐漸冰冷,一如男人的心。


    盡管他惡事多行,對他這個老來得子的幺兒是真的疼惜,可這一切,都抵不過失去的痛苦。


    他無比後悔,為什麽他會同意霍新這荒誕的建議,為了幾兩銀子葬送了自家幺兒。


    男人悲痛欲絕,跪倒在兒子身旁,放聲大哭起來。


    看著男人狼狽的樣子,霍新隻覺的心中一陣快意,仰頭笑了起來。


    那癲狂的模樣,眾人隻覺得,這仁醫堂,真是瘋了。


    霍新還在笑,可沒等一會兒,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的胸前,突兀的出現了一把尖刀,刀尖鮮血滴答的聲音在他耳中不斷放大。


    他瞪圓了眼眸,低頭看向胸口處的尖刀。


    “啊...啊...”他張大著嘴,想發出聲音,卻因胸膛被刺穿,發出來的隻有嘶啞難聽的聲音。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尖刀,刺穿自己的胸膛,直至沒柄。


    霍新死了。


    他的身體僵硬了幾秒,然後便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眾人看著男人,一臉的錯愕,他們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邊陲小鎮,民風還是淳樸的,有什麽事都交給律法製裁,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血。


    男人喉嚨裏是嗬嗬的聲響,他發瘋似的打砸著仁醫堂的一切,從裏到外,沒有一處放過的。


    城衛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製服。


    城衛奪下他手裏攥著的東西,防止他再傷人。


    除了刀子,還有一卷卷軸,城衛隻看了兩眼,麵色突變,立馬迴去差人。


    官兵城衛,接到調令,齊齊往鎮西趕去。


    陣勢之大,是清水鎮從來沒有過的,讓鎮上百姓一陣惶恐不安。


    一箱箱蓋著黑布的箱子被抬出,一時間眾說紛紜。


    存世百年之久的黑心仁醫堂,也僅在半日的時間從清水鎮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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