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嬸子聞言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是沈氏!


    想到這裏她就來氣,隨即就惡狠狠的開口說道,“嘖,這有錢了就是不一樣,連馬車都坐上了,這馬啊,最容易驚著了,哪天撩了蹄子,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車上的人正好經過聽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顧,陳兩家嬸子暗自咋舌,差點就要掀開簾子罵人了,隻不過被沈玥給攔下來了。


    “嬸嬸,這種人無須去跟他們計較,我常聽村裏的老人說,常在背後嚼舌根的人,最容易口齒生潰。”沈玥放下簾子,聞不可見的白色粉末消散於風中。


    話音不大不小,正巧就落在了李二嬸子的耳邊。


    李二嬸子打了個哆嗦,嘴邊好像真的癢癢的感覺,不服輸的她正準備找沈玥好好的理論一番,剛抬腳腦海中就浮現出那日沈氏潑婦的樣子。


    李二嬸子強忍住了心下的不悅,拿著自己的東西,冷哼了一聲朝家中走去。


    “摔不死你們。”李大娘見狀,又往地上啐了一口,跟著李二嬸子迴家了。


    ……


    陳家離得近,沈玥她們先是來到了陳家嬸子家,幾個人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馬勃上午采摘是最好的,但是如今成熟了,也不好放太長時間。


    剛到後院就看見一個個開了口的馬勃,許是有化肥水的滋潤,雖沒有洛家屋後菇地的大,但如盆大小的馬勃也不算小了。


    沈玥提著小罐子就要去采摘。


    兩位嬸子跟洛母緊隨其後。


    ……


    清水鎮。


    臨靠著山腳下的宅子,坐北朝南,四周寂靜無聲。


    宅院中心,一位身形修長的男子坐在涼亭中央。


    桌上擺著剛剛沏好上好的茶,此刻還在徐徐的升著霧氣。


    男人身著一襲墨色的緞錦衣袍,單單一個背影都讓人瞧著不敢輕易靠近,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此刻他麵上布滿寒霜,眼睛微眯,似乎是有什麽煩心事一般,薄唇輕抿,神色也稍顯凝重。


    若不是瞧見那骨節分明的手,摸索把玩著腰間的玉佩,興許還以為他這是睡去了一般。


    然而這份安寧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一個神色急迫的玄衣男子就從身後掠過。


    頓時男人周身的氛圍又下降了一個度似的,玄衣男子似乎有些躊躇,不敢上前。


    就這樣二人之間靜默了片刻,過了半晌墨玄殤都沒有聽到身後人的稟告,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眉頭緊蹙著,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陰冷,“滾出去!”


    玄衣男子被墨玄殤突如其來冰淩的聲線給嚇了一跳,頓時就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請王爺恕罪,屬下...屬下找了許久,都沒有符合描述的女子...請王爺恕罪...”


    這句話讓墨玄殤微眯的雙眼猛地睜開,他轉過身眸中夾帶的冰霜似是要將人活活凍住,聲音也帶著一股森寒的殺意,“哦?本王沒聽清。”


    玄衣男子聞言渾身顫抖,他知道王爺生氣了,但也隻能如實相告,“求王爺饒命,是屬下失職。”


    “啪!”墨玄殤一掌拍在石桌上,瞬間,石桌碎裂,碎石渣飛濺。


    旋即,抬腳一瞬間就走到了玄衣男子的麵前。


    還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剛剛還在摸索玉佩的手已經掐在了侍衛的脖頸上。


    墨玄殤半眯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侍衛,“本王給了你三日時間。”


    手上還在不斷的加持著力道,讓玄衣男人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本王身邊不留廢物!”墨玄殤嫌惡的將手中的人甩了出去。


    玄衣男子飛出老遠,撞在了牆上才堪堪停了下來。


    喉頭憋著的一口血也就這樣吐在了草地上,他顫抖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根本沒有了力氣,胳膊一軟倒在了地上。


    “處理了,讓玄一接手他的的位置。”說著墨玄殤就抬起手招唿了一下。


    暗處立馬就走出來了一個身著相同服飾的玄衣男人,恭敬的半跪在墨玄殤的麵前,應道,“是!”


    墨玄殤轉過身去不再看向這邊,這廢物,平白耽誤了他三日時間。


    玄衣男人得到了指令之後就往地上那人靠近,此時地上的玄衣滿眼的驚恐,不斷的搖著頭祈求著,但是對方絲毫不留情麵。


    隻不過一個抬手的瞬間,玄衣就瞪大著眼睛倒在了地上,脖頸處開始湧出血來。


    “此事就當是一個警告,若是其他人還像他這樣無能的話,後果可沒有這麽簡單了。”


    墨玄殤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語氣聽著倒是讓人不寒而栗。


    “是,屬下這就去處理。”


    玄衣男人熟練的將侍衛的屍體收拾妥當,再看去時,這裏幹淨的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墨玄殤把玩著手心的玉佩,心裏對他的‘救命恩人’越發的好奇起來。


    皇族玉佩,明眼之人都能認出。


    為何這人救了自己不求迴報,還幫他隱匿行跡。


    當真...有趣的緊呐...


    眼瞧著迴京之日馬上就到了,結果這三日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


    他抬頭望向澄澈的天空,不自禁的開口呢喃道,“倒是讓人好找啊...”


    ……


    第二日。


    墨玄殤倚在涼亭邊的榻上,聽著那些玄衣的迴稟,心情逐漸煩躁。


    “迴稟王爺,北邊已經搜查過,沒有此位姑娘的行跡。”


    “迴稟王爺,南邊也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迴稟王爺,鎮上的鋪子也沒有發現。”


    墨玄殤臉上一片陰翳,起身揮手,身下的貴妃榻瞬間化為齏粉。


    都是一群廢物!


    這麽多人,連個女子都尋不到!


    養他們何用?


    暗處幾名玄衣有眼色的將幾人抬走。


    ……


    第三日。


    整整一上午,墨玄殤的耐心已經被磨滅的差不多了,連帶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正午時分,玄衣男子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墨玄殤的麵前半跪著。


    不同於之前幾名玄衣,此人肩頭紋繡著一隻精細的玄鳥圖案。


    想必此人就是玄一了。


    “王爺,此地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我們該迴京城了。”玄一恭敬的說道。


    墨玄殤的思緒這才被抽了迴來,他有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玄一,輕聲的歎了口氣。


    都過了這麽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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