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員外看了看在座的各位,慢慢說道:“自打老朽那丁兄走後一周,晚上剛躺下睡覺,丁兄就來邀老朽出去玩。老朽還十分好奇天色這麽晚能去哪裏,老朽也這個歲數了,煙花柳巷之地也是萬萬不碰的,經不起他再三的邀請,老朽也就隨他去了。”


    “在一條大路上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一個大門,丁兄停了下來說這是老朽外甥的官衙,老朽肯定是不信的,老朽姐姐是有個兒子,在山西當縣令,老朽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到了山西。”


    “丁兄說:‘要是不信,就進去看看。’老朽就走了進去,果然看見外甥穿著官服端坐在大堂上,兩邊站著衙役。老朽本想上前打招唿,被丁兄拉了出來。看著丁兄又往前走去,沒來得及多問,跟了上去。”


    “又過了一會,指著另一個官衙說:‘這是你兒子白甲的官衙,你可以進去看看。’我探頭一看,隻見一匹巨狼蹲在路上,嚇得退了迴來。丁兄安慰說:‘別怕。我在後麵看著。’老朽大著膽子從巨狼身邊走過去,進了另一道門,到了大堂,隻見躺著的、臥著的,到處都是狼,大堂前麵的走廊上,白骨堆積如山。嚇得老朽腿都軟了。”


    “丁兄掩護著我進到內衙,隻見吾兒走了出來。有兩年沒見兒子了,就把剛才的巨狼都忘記了。吾兒看見老朽也是十分高興,把我們迎進屋裏坐下,吩咐準備酒菜。”


    “這時,一匹巨狼叼著一個死人進來。驚得老朽站起來忙問:‘這是怎麽啦?’吾兒說:‘拿到廚房做幾個好菜。’老朽哪見過吃人的啊,心裏害怕得不得了,說道:‘別別別,不喝酒了,我還是迴家吧。’抬腿就往外走,卻被那群狼攔住了。”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忽然狼群嗥叫著四散逃開,有的鑽進床底,有的躲在桌下。隻見兩個身穿黃金鎧甲的天將走了進來,拿出黑索把吾兒捆起來。我兒往地上一滾,變成一隻大白狼。”


    “一名天將拔出寶劍,想砍下白狼的腦袋。另一名天將攔住說:‘別砍,時機還沒有到,它的死期不是現在。先拔下它的牙齒。’說完,天將拿出大鐵錘,砸向白狼的牙齒,牙齒成為碎片,紛紛掉落地上。白狼疼得大聲吼叫,聲音大得地動山搖。我嚇得醒了過來,才發現,這是一場惡夢。”


    白員外定了定神,額頭冷汗一直在冒出,旁邊的侍從拿著手巾也在擦拭著。


    老傅看著眼前覺得有些僵的情況,從口袋掏出一個黃色的符紙遞了過去


    “白員外,這個鎮定符先拿著,休息一下再接著說,”


    仆從接過符紙,放在白員外的手中,果真有些作用,白員外的心神安定了下來。


    “傅大哥,這東西你哪來的?”陳旭有些意外。


    “這個是我早上吃飯的時候問光印道長討要的,本來想著自己害怕的時候用一下,正好現在借花獻佛了。”老傅解釋道。


    楊紅在一旁把這些看在眼裏,心中想著:“這個老傅可不一般啊,看來要好好對付這個人了。”


    孫大誌看了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就轉過頭喝了口茶,靜靜的等著白老員外休息好之後再說。


    白員外休息了片刻,喝了口茶水,平靜了許多。


    “老朽年紀大了,望諸位見諒,多謝這位小友給的符咒。”不好意思的對著大誌他們拱拱手。


    “白員外您愛子心切,積鬱成疾,我們十分理解。如果隻是夢境的話,解鈴還須係鈴人,還要在您這裏找到解決問題的根源。”老傅不愧是做過領導的人,說出的話滴水不漏。


    白員外又緊皺起眉頭歎道:“小友說的這些,老朽也都知曉,老朽倒卻是希望問題在老朽身上,可保吾兒平安即可。丁兒,你接著和小友說下去吧,我有些疲乏,先休息去了。”


    話音說完,管家就攙扶起了白員外往後院走去。


    之前站在老員外身旁的中年男子應了聲就坐在白員外剛才的地方接著說道:


    “諸位大師,家父年歲已高,近日又被噩夢折磨,心力交瘁,屬實不能久坐,後麵的事情就由在下跟諸位說吧。”


    說完頓了頓說到:


    “白甲是家兄,父親剛開始做噩夢後就告訴我了,讓我趕緊去找丁伯,問問具體是怎麽迴事。可是當我趕到丁伯家的時候,每次都是大門緊閉,家中無人的狀態。父親心急如焚,又連忙把夢境的事情寫了封信讓我帶去看望家兄。這一去才發現出了怪事。”


    “是不是令兄的牙齒也沒了?”楊紅自作聰明的問道。


    白丁的眼底閃過了一道精光,隨即又被愁容掩蓋了下去,這一切卻被坐在身前的孫大誌看在了眼底。孫大誌看著白丁心道:“就知道沒那麽簡單,有意思。”


    白丁迴到:“沒錯,大師,我看到家兄的時候家兄的門牙已然不在了,問其故,說是有次喝醉了,摔下馬背,磕掉了。又問了下具體的日子,正好和家父第一日的夢境日期相同。就掏出信件給家兄,家兄看完後也是異常吃驚,最近正有升官的征兆。免得夜長夢多,就讓我請諸位大師前去解惑求吉。”


    “那這樣的話,為什麽令兄不再擔任知府的城市尋找驅魔人,還要大老遠從老家找尋,這一來一去路程的日子不也是耽擱了嗎。”大誌看白甲說完,問了一句。


    “家兄也考慮過,既然說到這了我也不遮遮掩掩的。家兄所遷之位在京城吏部,乃是朝廷重要官職。許多人眼紅,家兄怕有心人從中作梗,實屬無奈,此時也就家父家兄以及諸位知曉了,還望諸位能保守秘密。”


    “那是自然,既然接了你的委托,要相信我們的職業操守。這樣吧,白…。”小陳話音說了一半,竟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唿在座的這位中年人。


    楊紅看到後撲哧一笑。


    白丁擺一擺手:“我比諸位大多數都要年長,你們不嫌棄就叫我白二哥好了。至於這位大哥比我年長,叫我二弟便是了,大師們也不會被那些繁文縟節所束縛。”


    “那就卻之不恭了,白二哥,方便說一下丁伯家的位置嗎?”小陳接過話語問道。


    “沒問題,白家村位屬直隸家知文縣,丁伯家在隔壁知理縣,從白家村往南五十裏就是丁家村了。臨近晌午,諸位大師不嫌棄在家舍吃個便飯再離開如何,家父也準備了信物贈予諸位。”白二爺看著幾位有離開的打算趕忙說道。


    “那就打擾了。”


    “哪裏哪裏,還要麻煩諸位大師。”


    “二哥就別客氣了,本來就是分內之事,別一口一個大師,叫我小陳就行。”陳旭又自來熟的說道。


    “小陳?”白二爺疑惑道?心中念叨:“這是何叫法?”


    孫大誌趕忙接過話語:“叫他旭弟就好,他是我們四位當中最小的,所以我們就這麽給他起的別稱。”


    楊紅又掩嘴一笑,一把拉過小陳,調戲道:“弟弟,還是讓你兩位大哥說話吧,你陪著姐姐就好。”


    小陳不好意思的掙開手,惹得楊紅又一陣嫣笑。


    白二爺看到幾位有些不知禮數,但轉念一想諸位是江湖中人,也就放鬆了,抬手往後示意:“諸位請。”


    跟著白二爺來到宴客廳,白員外正坐在當中,眼睛微微閉起,身旁的侍女用手按摩著的頭部。看到幾位過來起身招唿著坐下。


    “老朽年事已高,粗茶淡飯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諸位見諒,後麵的事就麻煩諸位,有需要協助的可以找丁兒和老賈。”


    身旁的管家拱了拱手,想必老賈就是管家的稱唿了。


    “白員外您客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要多多感謝您的招待。”老傅拱手道。


    可能看著老傅年齡最大,白老爺每一句話都對著老傅去說。


    仆從陸陸續續的把飯菜端了上來。


    眾人吃飽喝足後,白老爺示意了一下老賈,老賈從懷裏掏出四塊木牌分發給諸位。


    拿到手裏端詳片刻。


    令牌呈正方形,一角拴著一縷金絲線,一根紅繩拴著另外一個角,方便攜帶。中間一個雕刻的白字和兩隻老虎的形狀。


    “這令牌就代表著諸位是老朽的朋友,熟人看到了便不會為難諸位了。”白老爺解釋道。


    “那就不叨擾員外了,我們這就動身前去調查事情始末,您老在家候著消息即可。”老傅說完拱了拱手便由賈管家送幾位走出門。


    “我家老爺的事情麻煩諸位了,事情做完,各位的酬勞也是非常豐厚的,我們老爺最注重的就是信譽。”


    孫大誌他們剛走出宅院,身後的賈管家迴了一句這樣的話便關上了大門。


    “那各位現在什麽打算。”老傅看了看問道。


    “弟弟,姐姐跟著你走,你照顧姐姐是個弱女子,你年輕力壯。”楊紅一把拉過陳旭,抱著陳旭的手臂往自己身上蹭了蹭。


    “行..那行..姐,我們一起,孫大哥和傅大哥呢?”小陳被蹭的不好意思,年輕氣盛沒見過這麽主動的女人,著實招架不住。


    “我這邊先去鎮上買點東西準備準備,老傅,你什麽打算。”孫大誌問道。


    “既然不一起我們就分工去做事情,也能快一點。丁伯是個陰差,可能不太好對付,就小陳你和楊紅一起過去打探一下情況。小孫既然去鎮上,就買一些物資和一些趁手的兵器吧,雖然不會使用,但也比空手強很多。我這邊就先去白甲那邊去探探路,你們準備好了之後就直接過來金陵集合。”


    老傅當過領導,就自顧自的把各位的任務都分配好了,大家覺得分配的也沒什麽問題,就照著老傅的分配各自行動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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