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說得太好了!這才是一個捕快應該說的話!”


    “我就說過,陳大人不會騙我們,他說到一定會做到!”


    “沒錯!陳大人一言九鼎,有事他真上,能處!”


    “陳大人威武!”


    “......”


    眾人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原本他們以為,陳陽是肯定不敢再動王家了。


    畢竟長信侯這尊大神,誰也不敢得罪!


    可是誰知,眨眼間,陳陽便已經將王振一舉拿下!


    而且那一番言語,可謂是震動著所有人的心。


    原來,陳陽並沒有害怕。


    他還是那個不畏強權、秉公執法的好捕快!


    “陳頭,王家剩餘的人怎麽辦?全抓起來嗎?”


    很快,一名縣衙的捕頭便立馬反應了過來,湊到陳陽身邊詢問。


    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王家大勢已去,掌權的會是陳陽。


    像他這種聰明人,豈會不抓緊機會獻殷勤?


    而能在衙門混得開的,哪個不是人精?豈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見捕頭搶了先機,他們也不甘落後,立馬湊了上來。


    “陳頭,隻要你一聲令下,我李三兒願為你赴湯蹈火!”


    “沒錯,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王家嗎?我蔡福這就去將他們全給抓起來!”


    “嗬嗬,我早已看出了大門,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


    麵對他們的轉變,陳陽一點也不意外。


    人都是這樣,依附強者而欺淩弱小,這是人性的劣根,不可能根除。


    所以陳陽也沒有去計較他們之前不肯幫自己,隻是冷冷地說道:“抓可以,但是你們切記,不可以勢欺人!”


    “有罪的,統統押入大牢,等候論處。”


    “無罪的,你們不可欺壓,明白了嗎?!”


    眾人神情頓時一肅,點頭道:“明白了。”


    說完,便一個個進入王府抓人。


    但這次可不像以往。


    以往的抄家,那些什麽丫鬟女眷,肯定是難逃一劫。


    但這次有陳陽的約束,這些人立馬不敢再亂來。


    畢竟他們清楚,陳陽那是真敢殺人!


    人群的後方,嬴陰嫚的眼裏滿是欣慰。


    她就是怕陳陽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一氣之下,將王家的人全給定罪處理。


    那樣一來的話,陳陽有何這些亂用職權的達官顯貴們又有什麽區別?!


    畢竟王家再壞,其中也定有無辜人的存在。


    所以看到陳陽如此得當的處理,嬴陰嫚心中特別欣慰。


    這,才是自己心目中真正官員的模樣!


    “濮陽縣有他,是濮陽百姓之福啊!”


    嬴陰嫚無比感慨道。


    要是天下官員都能像陳陽這樣該多好!


    “唉,隻是可惜,我的行蹤已經暴露,要不然,真想在這多留一段時間。”


    嬴陰嫚不舍地看了陳陽一眼。


    這是他來到濮陽的第一個朋友,也可以說是知己。


    如果說不是迫不得已,她還真不想離開。


    可留在這裏,又會連累到陳陽,這是她萬萬不想看到的。


    所以最終,嬴陰嫚選擇了離開。


    至少,這樣對大家都安全!


    緩緩歎息一聲,嬴陰嫚轉身離開,她還要去醫館照顧黎叔。


    而隨她一同離開的,暗地裏,就有數十人!


    鹹陽,長信侯府。


    一匹快馬,急速向侯府狂奔而來。


    等到了近前,還不等護衛嗬斥,那人已經翻身下馬,手捧著一封書信跪在地上道:“濮陽王境澤,求見侯爺!”


    “濮陽王氏?”


    聽到這個姓,門前的護衛立馬一驚。


    像一些重要人物,他們這些守門的豈能不知?


    心知這是侯爺義子家族的人,立馬不敢慢待,連忙取過信便進去通報,很快,那人便被招了進去。


    跨過門檻,王境澤就遠遠地看到大堂上佇立著一道人影。


    此人身材頎長,容貌甚偉,隻是眉宇間,卻總給人一種無比陰冷的感覺,好像自己正被一條毒蛇給凝望。


    王境澤心中一緊,連忙低下頭,走到堂前,還沒有跪下,他便已經是泣不成聲。


    “不......不肖子王境澤,拜見老祖宗!”


    連他們王家的家主都是長信侯的義子,嫪毐自然是他們王家所有人的老祖宗。


    嫪毐也沒有應聲,隻是冷冷地注視著他。


    過了許久,這才語氣冰冷地問道:“信上說,你們王家岌岌可危,這可是真的?”


    王境澤哭得雙眼通紅道:“不止是岌岌可危了,如今我們王家,已經徹底完了!”


    “什麽?這不可能!”


    嫪毐眼睛微瞪。


    但王境澤依舊痛哭流涕道:“我又怎敢欺瞞老祖?當我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家主已經被他們抓了!”


    “就連每年孝敬給老祖宗您的那些珠寶,也被他們給搶了!”


    “哢!”


    此話剛出,一道不知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便在屋內響起。


    嫪毐麵色陰沉,眼中滿是怒火!


    對於什麽王家,他從來都不在乎,滅了也就滅了。


    畢竟自己義子眾多,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哪些。


    但問題是,這些義子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他們個人,而是他長信侯的臉麵!


    現在陳陽不顧一切地抓了王家,等於是當眾打了自己的臉,這讓他怎能不怒?!


    況且每年的孝敬中,王家獻上來的珠寶極重!


    陳陽這一抓,等於是斷了他一條財路!


    這讓他愈發的不能忍!


    手掌攤開,一捧玉石扳指的粉末就從他手中滑落。


    嫪毐怒笑道:“嗬嗬,你不是喜歡抓人嗎?好!我讓你抓個夠!”


    說完,他便讓人取來了文房四寶,很快,一封書信並已經寫好,交到了一名小吏的手中。


    “你馬上趕去濮陽傳令,記住,一定要讓陳陽跪著聽!”


    看著嫪毐那張盛怒的臉,傳令小吏心中一凜,連忙恭敬地接過了信。


    “是!”


    ......


    濮陽縣,王家。


    看著那一個個痛哭流涕的王家人,聽著他們陣陣的哀求聲,陳陽心裏沒有半點波動。


    成王敗寇,這本就是自古通理。


    若是今天敗的是他,同樣王家人也不會對他網開一麵。


    況且他抓的這些人,個個有罪,可不是什麽良善之人!


    與此同時,一箱箱的金銀財寶也全都給搬了出來,竟有幾十箱之多!


    看得周圍百姓驚唿的同時,也讓他們一陣的眼熱。


    這別說是他們了,就是陳陽,也一時間挪不開眼睛。


    周圍的捕快見此,立馬會心一笑,湊到陳陽身邊說道:“頭兒,要不咱們把這些珠寶給分了吧,這隻要抓上一把,咱們兄弟可就吃喝不愁了!”


    其餘的人也連忙附和道:“是啊!這本就是王家得的不義之財,不分白不分!”


    “頭兒,分了這些珠寶,您就是富家翁了,也可以享受享受有錢人的生活不是?”


    “頭兒,分吧!”


    一個個捕快紛紛慫恿,臉上露出貪婪的神情。


    隻要陳陽肯分,他們也能從其中撈點油水不是?


    然而他們的神情,全都落在了一旁百姓的眼中。


    稍稍一想,便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唉!你們說,陳大人會貪汙嗎?”


    有人問道。


    此話一出,立馬就引來了一片嘲笑聲。


    “嗬嗬,你說呢?要是你得到了這些財寶,你貪不貪?”


    “就是!別說這幾十箱珠寶了了,就是一串,他們都得私吞!”


    “唉!錢色誘人,誰又能不為所動呢?”


    眾人紛紛不看好陳陽。


    沒辦法,隻是因為這些財寶太好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不心動!


    而就在眾人討論的同時,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傳來,伴隨著一個男人的暴喝聲。


    “這裏的財寶,誰都不許動!”


    嗯?


    眾人心中一驚,紛紛迴頭望去。


    這人是誰?


    隻見他們後麵,一個身穿官服的小吏,騎著一匹棗花大馬朝著眾人衝了過來。


    等到了近前,他才猛地一拽韁繩。


    立馬,那匹大馬就痛苦地嘶鳴了一聲,前蹄高高躍起。


    “砰!”


    馬蹄高高落下,其恐怖的姿態,將眾人嚇了一跳!


    “傳長信侯令!”


    “這裏的珠寶乃長信侯府上之物品,誰都不許動!”


    什麽?


    這是長信侯府上的物品?


    沒有一個人信。


    他們都明白,這是長信侯來劫財了!


    眾人心中立馬有些失望,尤其是那些捕快!


    原本要是陳陽分的話,他們還能跟著撈撈油水。


    但現在,長信侯的人來了,他們一分都撈不著!


    然而陳陽卻冷笑了一聲。


    長信侯?你還想從我這截胡?做夢!


    他立馬對眾人說道:“這些寶物本就是王家平日裏魚肉百姓所得,應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所以我決定,這些寶物,分給我濮陽縣全體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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