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哢哧哢哧”的咀嚼聲過後,雪仙師風輕雲淡的將自己那份“炭”食品吃完了,她看向尚未動筷子的寧峰與沈浣澐問道。


    “你們為何還不吃?”


    沈浣澐抬眼看了一眼師傅,弱弱的說了一句:“師傅,我在減肥。”


    “修行者也要減肥?而且師姐你已經很瘦了,不用減肥!”寧峰從旁說道,他說的確實沒錯,可在沈浣澐聽來這就是在拆自己的台啊!


    “要你管!”沈浣澐怒氣衝衝的瞪了寧峰一眼,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這一就足以將寧峰瞪死幾十次了。


    雪仙師見兩個弟子又開始鬥嘴,無奈的搖了搖頭:“都別鬧了,快點吃,吃完了咱們就開始上課了。”


    “是,師傅...”


    “好的,仙師!”


    倆人應了一句,但還是誰都沒動筷子。


    “師弟,你為什麽還不吃?”沈浣澐瞥了一眼寧峰,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


    “長幼尊卑,師姐不先吃,我怎麽能吃,還是師姐你先吃吧。”


    “你這麽小,還是你先吃吧。”


    正當寧峰要再次迴擊的時候,沈浣澐又補了一句:“自己做的食物,自己都不敢吃嗎?”


    寧峰最受不得別人激自己,聽到這話當即“哼”了一聲“我先吃就我先吃,反正仙師都說了,吃不壞人!”


    說完,寧峰拿起筷子夾向了自己盤中的“竹碳”,下一刻筷子上傳來的堅實觸感,卻讓寧峰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又打起了退堂鼓。


    一旁的沈浣澐看著寧峰的模樣,狡黠的一笑道:“師弟,怎麽還不吃?難不成你怕了?”


    經沈浣澐這麽一說,寧峰深吸口氣,心中不停地重複著:“沒事的,仙師說了隻是有點硬,卻沒說不好吃,那就證明味道是過關的!一定是這樣的!”


    在一番自我催眠後,寧峰眼睛一閉,將自己的傑作塞入了口中,劇烈的焦糊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但寧峰仍不死心,他試著咬了一下,而這一下差點沒將他的牙給崩掉了,一張小臉從紅到白,由白到黑,強忍了片刻,還是吐了出來。


    “呸呸呸,這是什麽鬼玩意!”寧峰一邊吐著嘴裏泥土與竹炭混合的渣滓,一邊罵了起來,甚至都忘記這鬼玩意可是出自他之手。


    沈浣澐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畢竟師傅都吃了,可當她見到寧峰的模樣後,二話不說直接轉身端著自己那份和雪仙師吃完的空盤跑去收拾了,隻留下了一句:“師弟,我吃完了,你快點吃,師傅還等著咱們呢。”


    寧峰心中叫苦,一雙大眼睛四下張望著,準備把自己的那份找個地方倒掉。誰料寧峰剛一起身,就聽沈浣澐戲謔的聲音傳來。


    “寧峰師弟,忘了告訴你師傅她一項節儉,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浪費食物了,你可千萬別浪費了。”


    聽到沈浣澐的話,寧峰頹廢的坐了迴去,他盯著自己的傑作,含淚將自己的傑作塞進嘴裏,這頓早餐的味道也在此刻銘刻在了寧峰一生的記憶中。


    早飯過後,寧峰的第一節符術課正式拉開了帷幕。


    這第一節課並沒有寧峰想得那般正式,甚至上課的地點都隻是房子邊上的小石桌。


    “符法是由陣法演變而來的,相較於陣法,符法更容易布置,實戰上也更靈活,但百變不離其宗,想要學好符法首先要先了解陣法是如何構建的...”隨著雪仙師的講解,寧峰的第一節課,就在學習陣法與符法的基礎知識中度過了。


    雪仙師講得通俗易懂,寧峰在這方麵的悟性也是出奇的高,學習這些知識的過程中,寧峰毫不費力的就全部理解,並很快便能舉一反三。哪怕總是將世間萬物都看淡的雪仙師,麵對寧峰的優異,也不禁連連點頭。寧峰也越學越起勁,心中對於自己親手繪製符籙的時候也更為期待。


    誰料,寧峰萬萬沒想到他可以繪製符籙的日子竟然來的這麽快,隻是第二天,雪仙師就丟給他一張符紙,並告訴他去嚐試創作符籙。


    “畫符?”


    寧峰瞪大了眼睛看著雪仙師,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畢竟昨天才學習完基礎知識啊,他現在連那些符籙長得什麽都沒見過要怎麽畫?


    見寧峰對著符紙發呆,始終不肯動筆,雪仙師問道:“怎麽了?為什麽還不畫?”


    聽到雪仙師的畫,寧峰抬眼看向雪仙師,試探著問道:“仙師,您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我忘了什麽?哦,對了,你已經正式入門應該和浣澐一樣叫我師傅。”


    聞言,寧峰身體一晃差點沒栽倒,他哪是要聽這個啊!


    “師傅,我說的不是這個,您讓我畫符,可我連符長得什麽樣都不知道,怎麽畫啊。”


    寧峰本以為說完了後,雪仙師至少會掏出兩張符,讓他照貓畫虎的臨摹一番,可沒想到雪仙師的迴答卻是。


    “你隻需憑借心中所感去畫,想著是什麽樣便畫成什麽樣。”


    “我...”


    寧峰一陣無語,他昨天還覺得雪仙師教得好,僅僅一天就被徹底顛覆了,這也太不負責了!


    寧峰看了看雪仙師,心中不由想到:“難不成是因為我之前罵過她,所以她懷恨在心,不肯教我真本事吧?要是最後再以我資質愚鈍教不會為由趕我出去,我不就成了別人笑柄?”


    越想寧峰越覺得自己猜測的不錯,嘴裏不禁嘟囔了一句:“沒錯,肯定是這樣”


    寧峰剛說完,旁邊就傳來了沈浣澐的聲音:“嗯,沒錯,就是你想得那樣。”


    寧峰聞聲看去,滿臉驚訝的說道:“師姐,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當然了。”沈浣澐甜甜的笑了下,那絕世容顏所展現出的笑容,讓寧峰看得都有些入神了,不禁說了一句。


    “真好看。”


    聽到寧峰的話,沈浣澐微微一怔,但隨即就明白寧峰是在說自己了,她雖然被奉為流雲宗第一美女,但那些話也都是在其餘師兄弟那裏傳來傳去的,就算是自己的追求者,也都比較隱晦,這直接當麵誇讚她容貌的寧峰卻是頭一個。


    沈浣澐俏臉頓感發燙,對著寧峰嗔道:“你瞎說什麽呢?”


    寧峰這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沒什麽,我想說的是師姐跟我心靈相通,知道我想什麽。”


    聽到這話,沈浣澐的臉更紅了:“你會滿嘴胡說八道,趕緊畫吧,畫不出來就等著師傅把你趕走吧。”


    說完,沈浣澐頭一別,一副再也不想看到寧峰的模樣。而寧峰則是撓了撓頭,沒有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對方就是猜中自己在想什麽了嘛。


    “難不成是用錯詞了,那應該說心有靈犀?還是說你像我肚子裏的蛔蟲?”寧峰甩了甩頭,打算將那些雜念甩出腦袋。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寧峰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他一邊堵著氣一邊盯著符紙:“既然你讓我隨便畫,那我就好好給你畫一張!”


    拿起祝濤筆,寧峰便開始在上麵繪製起自己的第一張靈符。


    筆尖落下,寧峰隻感覺到無比的順暢,將雪仙師所說的筆隨心動、不製於型體現的淋漓盡致,用簡單點的話來說,就是隨心所欲的瞎塗瞎畫。


    畫完了後寧峰滿意的點點頭,隻不過他也看不懂自己到底畫了個啥,反正這張隻有三寸長,一寸來寬的符紙被他畫了個滿滿當當。


    “師傅,我畫完了!”寧峰將自己的傑作舉起,同時斜著眼偷偷看向雪仙師,心中暗道。


    “既然你想把我趕出去,那不如我先氣死你!”


    寧峰以為雪仙師看到自己的傑作後會很生氣,可表情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會在雪仙師臉上出現,哪怕是寧峰這張“媽見打”的傑作,依舊沒能掀起一絲波瀾。


    雪仙師看了片刻後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坐在了寧峰身邊,將寧峰的傑作擺在二人麵前,輕聲道:


    “將手伸出來。”


    “哦...”


    寧峰老老實實的伸出了手,而雪仙師則輕輕一揮,一道如銀絲般的靈力正好刺在了寧峰的食指指尖上。


    “哎呦!”


    寧峰吃痛剛要把手收迴卻被雪仙師一把抓住,將他正在溢出血珠的手指按在了那張符上。


    “將你的靈力注入進符籙內。”


    聽到雪仙師的話,寧峰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伴隨著靈力的注入,寧峰印在符籙上的血,突然四散開來化作無數細線鑽入了寧峰所勾勒出的那些圖案中。


    刹那間,靈符開始閃爍,而更讓寧峰驚奇的是,其中一道線條竟然開始緩緩移動起來。


    “這好神奇啊!”


    寧峰一雙大眼睛中閃著光芒,他的注意力都被這張符籙所吸走了,至於手指上的疼痛早就丟到九霄雲外了。


    “別出聲,仔細看著。”雪仙師從旁旁輕聲提醒。


    即使雪仙師不說,寧峰也無心分神,他早已沉浸在符籙的變化中了。那一道道線條的移動在別人眼中或許雜亂無章,可寧峰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其中蘊含著某種規律,那種規律就像是花開花落般淺顯,卻又如朝升暮落般深遠。


    寧峰看的越發癡迷,仿佛世界的一切都隻剩下了眼前這些逐漸變化的線條。而就在這個時候,寧峰沒有察覺到,在他那俯瞰蒼穹的靈根上,也在勾勒著一個金色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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