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頭子這時嚇得麵如土色:“大……大哥,饒命啊。”


    董伍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地狼藉和被箭射死的馬。


    “我們的馬被射死了。”


    “有,有馬,我騎的這匹是好馬,我們還有,您要幾匹?我們有,快,快,你們去牽五匹好馬過來。”


    強盜頭子一邊說,一邊給小嘍囉使了個眼色。


    董伍看在眼裏,刀往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你這是要他們去報信兒?”


    董伍的刀顯然是把好刀,隻這一下,強盜頭子的脖子上就立刻顯出血來。


    強盜頭子帶著哭腔,一臉的委曲:“不是啊,大哥您千萬別誤會,您這刀架在脖子上呢,我哪敢呢?”


    “你是大當家?”


    “小的是二當家。”


    “把你的人全叫過來。”


    這個二當家立刻喊了起來:“你們全都過來,全都過來,把兵器扔了,快點兒,想我死啊?”


    嘍囉們慢慢都聚了過來,董伍讓他們雙手抱頭跪在地上,然後衝二當家陰森森地一笑:“所以,你剛剛讓他們去取馬,是讓他們給大當家去報信兒,讓你們大當家過來救你?”


    “不是,大哥,英雄,絕對不是。大當家與我情同手足,你放過我,我們大當家一定會感謝你的。各位英雄,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擾了各位的興致,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我們這些兄弟,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您行行好……”


    “你們山上有多少人?”


    那二當家眼睛轉了轉:“也就四五百人的樣子。”


    “呲”的一聲,血花濺出,強盜頭子的腦袋已經被董伍砍下來了。董伍不屑地一笑:“跟我來這套!落在我手裏還敢不老實……”


    董伍突然出手砍了二當家,那群強盜一下子炸了鍋,但沒等他們做出反應,董伍手上動作不停,他身形飛快,一刀一個,如快刀切菜一般。那些強盜剛剛被秦雙殺了一些,剩下的都在這裏,手裏沒了兵器,無任何還手之力,隻片刻的工夫,倒下二十幾個。


    最後剩下一個人,才跑出去幾步,董伍的刀已經抵在他的背上了。


    “說,你們山上有多少人?”


    “兩……兩百多人。”


    “大當家的武功可好?”


    “大當家一般不管這些事兒,出來做買賣的都是二當家和三當家,三當家武功才好。我說的都是實情,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那人身體轉過來,衝董伍不停的磕著頭。


    “我給你個痛快。”


    董伍的刀順勢在那人的脖子上抹了一下,求饒的聲音立刻就停了。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血腥之氣。


    再看董伍,悠然地從懷中取了一塊帕子出來,甩了甩,把帕子抖開,輕輕擦拭臉上和手上的鮮血。


    秦霜輕輕皺眉,反身迴了車廂,顯是看不慣如此血腥的場景。


    蕭七發駐足車頭,看著這一地的屍身!心中有些黯然,他本想阻止董伍,但又知道,他做的是對的。若是不殺,這些人迴去引了更多人來報複,怕是沒辦法輕易離開了。


    馮貴本想出去,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就又退迴去車廂裏坐著。


    董伍抬眼看了一眼馬車和蕭七發,喊了聲:“車夫呢,沒死就起身,走!”


    剛剛趴在地上的車夫,顫顫巍巍的爬起來,還好,拉馬車的幾匹馬,因為秦霜護著,沒有受傷。


    車夫坐上馬車,揮起鞭子,喊了聲“駕!”,馬車又緩緩前行,接著速度越來越快了。


    董伍留在後麵,翻看屍體,偶爾補上一刀。


    唐小本被徹底嚇傻了:“都……都死了?哎喲,我的媽。這山賊也太囂張了,光天化日的!”


    過了一會兒,董伍歸了隊,把二當家的馬也帶了過來,卻換上了之前自己馬匹的馬鞍,顯然是粗中有細。


    其他人見識了董伍的狠辣,尤其是馮貴,現在還是有些感到恐懼,再看董伍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董伍迴來,從車窗看見著秦雙時,微微點了點頭。今天這情況確實有些危險,如果隻有他一人,說不好會有人受傷,這秦姑娘功夫不錯,是個好幫手。剛剛若不是她在,其他人董伍才不會管,可能帶上蕭七發就跑了。


    秦霜心裏卻有些奇怪,遇到這種事兒,唐小本已經嚇得縮在車裏不敢動,這蕭七發竟敢擋在車廂前,他為何會有這般勇氣?


    馬車就是這樣不好,目標太大,在林間行動也不靈活,剛剛若是大家都騎馬,見到不好,跑就是了。繼續前行十裏左右,終於走出了大山,眾人也才輕舒了一口氣。在這林子裏,對方如果再來百十個人,帶上弓箭,實在難纏。即便有兩個高手在,但難免會有顧不到,若是受傷了,更加不好辦。出了林子,強盜們不敢太過囂張地大隊人馬追出來,應該是沒事兒了。


    唐小本依舊心慌慌:“就快到了益州了,都說益州民風彪悍,咱們這也算有了親身的體驗,太嚇人了。”


    馮貴說道:“西南陸地遠離皇城,民風開放,再加上民族眾多,還有不少的土著家族。益州地處內陸,發展會有一定的限製,長此以往,養出了眾多的土匪山寨。也是因此,百姓大多民風彪悍,性格勇猛,外人看來自是有一股匪氣。”


    董伍卻說道:“但益州人在軍隊上擁有很高的地位,朝中很多將領都出自益州,益州的兵也以勇猛、敢打硬仗而著稱。你看剛剛這些人,若不是擒住他們的二當家,這些人會死拚也說不定!”


    經此一嚇,眾人遊山玩水的心情頓減,可冬日益州冬日的景色實在不錯。


    益州多有銀杏樹,剛剛林子裏有,這大路邊上也有。灑滿銀杏落葉的路麵,多了一些詩情畫意,金光閃閃的葉子陽光下耀人眼睛,纏纏綿綿地直鋪天邊。陽光灑落在路上,踏著滿地的金黃前行,蕭七發突地想起王安石的那句詩“吹落黃花遍地金”。


    一路前行。


    銀杏開,銀杏落。


    蘆花白,蘆花美。


    與銀杏葉不同,一路的蘆花沐浴在陽光中,舒展在空氣裏,隨著蘆葦的微微晃動,在藍天中輕舞飛揚,寫就一幅優美的風景。


    今天又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朵朵白雲,輕柔地拂過樹梢山尖。迴頭遠望叢林,近看路旁,仍有翠綠的草木,也有已黃的枯葉。


    綠色的,好像走錯了季節,黃色的,忙著在陽光裏燦爛。


    這景色撫慰了眾人剛剛慘烈喋血的心,就連董伍也似乎沉浸其中。


    又行了半日,漸到黃昏時候,馬車的車夫興奮地說到:“錦城快到了,就在前麵了!”


    馬車中的眾人,用手撥開車窗的簾布,夕陽下,錦城的城門依稀可見,終於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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