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晏家,都是不受待見。


    宴老夫人見宴時遇,就跟見了仇人似地,火氣分外上頭。


    薑檀兒對去晏家是沒什麽期待。


    隻不過這次有jtr的副總撐場,剛踏進晏家,簡白宴筠一行人已經是迎到了大門口。


    宴筠率先伸手,“商副總,歡迎光臨寒舍。”


    商南禮貌地握手,笑了笑,“宴先生,您就不要那麽客氣了,我跟簡白都是老同學了,阿遇也是親友。”


    宴筠慈愛地望了宴時遇幾眼,把商南迎進了主客廳。


    簡白慢了腳步,跟宴時遇並排,


    “阿遇,我很驚訝你會帶薑妹妹來。”


    宴時遇冷眸,扣著薑檀兒的小手,一身傲氣:


    “我要是不帶人撐場,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欺負我。”


    薑檀兒:……


    簡白又是自討沒趣,尷尬地笑了笑。


    三人慢一步進了客廳。


    當時商南已經被安排到座上賓的位置,跟宴老夫人挨著坐下。


    宴老夫人跟商南是有說有笑,可當宴時遇進來時就有些甩臉,倒也沒得發火。


    宴時遇的位置緊挨著商南。


    薑檀兒跟著也落座。


    簡白剛欲坐在薑檀兒身邊,男人不悅至極,轉手就把她放在了挨著商南的位置,隔開兩人。


    另外一麵,宴筠和夫人挨著宴老夫人坐著。


    宴老夫人對商南是讚不絕口,


    “商南,你真得是年少有為,jtr在可是商界傳奇。”


    商南笑了笑,jtr的確是傳奇,用最短的時間壟斷了整個電子科技領域。


    一番寒暄,更準確地說是商業互捧後,宴老夫人開門見山了,


    “商副總,看在你跟簡白是朋友的份兒上,晏家希望jtr可以盡快完成注資。以晏家在江城的地位,最有資格跟jtr簽約。”


    商南勾唇,餘光撒了一眼宴時遇,阿遇不說話,他怎麽敢簽約,隻能是隨口扯了哥理由:


    “老夫人,公司有公司的決策,晏家最近醜聞頻出,的確影響了簽約。”


    聞言,宴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堪,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宴筠順勢搭腔,加以解釋:


    “商副總,jtr可以放心跟晏家簽約,阿遇是我們晏家流落在外的血脈,這都是我們的家事,可以和解。”


    商南敷衍地搪塞一句:


    “也的確是家事,我迴去跟總裁解釋清楚。”


    正是說著,啪地一聲。


    眾人的目光被宴時遇吸引了去。


    他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盯著宴筠:


    “和解?宴家準備怎麽跟我和解?我早先的提議,你考慮清楚了嗎?”


    宴筠有點難堪,慈愛地望著他,避開了話題:


    “阿遇,這事我們待會兒再說。”


    整個飯局,吃得並不愉快。


    晏家人把商南奉為座上賓,薑檀兒和宴時遇隻是陪襯,並未受重視。


    草草地結束後,商南借理由先行離開了,簡白親自送行。


    宴時遇倒是被留下了。


    一眾人就坐在客廳,氣氛不佳,仿佛是要審訊他似地。


    宴老夫人一臉的嫌惡地盯著宴時遇,疾聲厲色:


    “你想要多少錢,一百萬夠不夠?別礙了晏家的大事。”


    宴時遇冷漠,周身的陰戾之氣在蠢蠢躁動。


    他值一百萬,跟當年的宋藍玉一樣,挺好!


    他哂然一笑,眼神桀驁不馴,悠悠地歎了口氣:


    “可惜了,我老婆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都不止一百萬。”


    薑 .工具人. 檀兒上線。


    宴老夫人臉上的怒氣又深了,順帶瞪了薑檀兒一眼,


    “直說吧,你想要多少,開個價。”


    宴時遇淡然自若,側身凝著身邊的小姑娘:


    “我老婆是首富千金,你能比她給得更多?而且我老婆給我的生活費夠花了。我說過晏家人可以跪下給我老婆賠罪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的語氣極為狂妄,夾雜著濃鬱的傲嬌。


    此話一出,宴老夫人的脾氣繃不住了,舉起手中的拐杖往桌子上砸,砰地一聲響,被砸中的杯子也碎了,


    “別給臉不要臉,你不就是商南的一個朋友,能左右得了jtr注資晏家?”


    宴筠慌忙起身阻攔宴老夫人,


    “媽,您不要說話這麽難聽,好好跟阿遇商量。”


    宴時遇絲毫不領情,挑著眉,


    “宴筠,你昨天給我下跪,我今天才勉為其難踏進這肮髒的地方。沒什麽可商量的,給我老婆跪下道歉。”


    宴老夫人不可思議地望了一眼宴筠,


    “你給這小野種下跪了?”


    宴筠沒有否認,的確是他找到宴時遇,給他下跪了。


    這兩日通過網上的爆料,他知道了不少關於宴時遇的事情,他作為父親,對自己有個兒子毫不知情,對他的遭遇毫不知情,他的確欠宴時遇一個道歉。


    宴筠深思熟慮過了,跟宴老夫人提議:


    “媽,我想阿遇認祖歸宗,把晏家的家業交給他一部分。”


    宴老夫人震怒,唿吸跟著重了。


    祁初慌忙上去給宴老夫人緩氣。


    宴老夫人氣息稍稍平穩後,舉起拐杖就打在了宴筠背上,


    “我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讓這個野雜種進門!宋藍玉什麽玩意,生出這麽一個命硬的玩意來禍害晏家!”


    宴時遇似乎是聽習慣了這些辱罵的字眼,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隻是幾乎沒有說過話的薑檀兒被惹怒了,她眉眼含霜,生氣地警告: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說話放尊重點!”


    宴老夫人差點被她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薑家這丫頭每次來都跟她對著幹,每次都能讓她多幾條皺紋,


    “這是我們晏家的家事,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麽關係!”


    薑檀兒都被逗笑了,“您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被愚昧的腐朽思想蒙蔽了雙耳,聽不到宴時遇叫我老婆。”


    宴老夫人臉黑得能擠出墨汁,徹徹底底被激怒了,握著拐杖就去砸薑檀兒。


    小姑娘不屑,徒手接住了拐杖,順勢反推了一把。


    宴老夫人險些被她的蠻力給順勢推倒了,火冒三丈地指著她,“你這個沒教養的丫頭!”


    薑檀兒笑嘻嘻,眼神颯得厲害,一點沒給宴老夫人情麵,


    “再沒教養也比您帶出來的親孫女強,對吧?說起來怎麽不見宴歲歲,我還等著大孝子叫我一聲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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