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檀兒告訴我,白曉雪都跟你說了什麽?”


    宴時遇瞳色晦暗,眉尖若蹙。


    眼神裏有太多說不清楚的情緒。


    “宴時遇,你太敏感了,曉雪什麽都沒說,你喝酒太容易誤事了!”


    薑檀兒沒好氣,伸手試圖推開他。


    可平日裏被她扯一下都能摔倒的男人,此刻是一動不動地壓著她,一點都不讓著她。


    宴時遇按著她不放,較真地一遍一遍確認:


    “所以是小檀兒不信我?剛剛隻是在哄我?”


    “你不想我碰,就是在嫌我髒!”


    宴時遇近乎抓狂,眼神裏的躁動頃刻湧動。


    他好像犯病了,情緒一瞬間失控了,一手扣住她的雙腕,一手握緊了掌心裏的嬌軟小腰,用力地想要捏斷。


    他的本性就是陰鬱暴戾,為了她,他努力掩蓋著自己的狂躁,讓自己乖巧地像個人。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她為什麽還不信自己!為什麽不信他!


    男人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有些把持不住地情緒暴走。


    薑檀兒的腰窩被抓疼了,金豆豆在眼眶裏打轉轉,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可沒受過這麽多疼,撒著火衝他喊:


    “沒有不讓你碰,你怎麽連女人的醋都吃。你弄疼我了,鬆手!”


    簡直疼到骨頭裏了!


    她疼,宴時遇也不能好過。


    見他遲遲不肯鬆手,薑檀兒一氣之下,艱難地抬起身子,昂著臉蛋,發狠地咬了他的唇。


    濃鬱的血腥味充斥在兩人唇齒之間。


    倆人誰都沒好過,都疼得難受。


    物理上的疼痛讓男人眼底的戾氣慢慢地熄火了,躁動的情緒緩緩地被壓製下去。


    他反客為主,一點一點地軟化咬著他的小女人,跟她廝磨,壓著她欺負。


    等他親到饜足時,人已經哭紅了眼。


    “宴時遇,你滾蛋!”


    薑檀兒氣壞了,用手背蹭唇角的血跡,眼淚刹不住地滾落。


    她什麽時候說過不信任他了,他自己敏感,憑什麽轉嫁到她身上,憑什麽對她用強,捏得她腰都要斷了。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哥哥會一直為你守身如玉。”


    宴時遇好聲好氣地道歉,翻身調轉了兩人的位置,從腰後抱著她。


    他不敢看她眼睛,會讓他想起自己剛才幹得荒唐事。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被他欺負得動彈不了,他的確過分了,逼她接受自己的親昵,逼著她承歡。


    當時薑檀兒委屈到變形,哭得止不住聲音。


    任誰聽了都覺得是他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其實他就是親了,就是親得有點過分,哪兒都親了。


    “老婆,你哭累了就睡會兒,明天節目組還有加錄。哭啞了嗓子,明天怎麽比賽,嗯?”


    宴時遇輕輕地拍著,哄著。


    他小心翼翼地轉移話題,默默地把鍋往節目組身上推。


    薑檀兒就是不說話,嚶嚶地抽泣,像隻鬧別扭的貓兒,弓著身子,不讓人碰。


    記不清楚是幾點,等她睡著時,東邊的天際掛著啟明星。


    人最終還是躺在他懷裏睡了。


    宴時遇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床髒了,他不會把她抱過去。


    雖然沙發狹窄,也盡量讓她睡得舒服,自己蜷縮著大長腿,摟著她。


    ……


    隻覺得沒怎麽睡,已經是清晨,宴時遇被敲門聲吵醒了。


    懷裏的小女人拱了拱身子,險些掉下沙發。


    “薑糖,林瑜姐來了!”


    房門處傳來白曉雪的喊聲。


    睡得疲憊的人惱火得厲害,不爽地睜開眼,惱怒地推黏著她的男人:


    “宴時遇,滾去開門!”


    耳邊傳來淡淡地歎息,過了幾秒,她身後的空間寬鬆了不少。


    宴時遇揉著太陽穴,走到房門前,開了房門。


    他眉眼疏離,仿佛站在他麵前的是陌生人。


    白曉雪試圖往臥室裏看,被男人擋住了幾乎所有視線。


    她低著頭,小聲說話:


    “林瑜姐來了,接糖糖去錄製。”


    宴時遇沒什麽反應,在她說完後就要關門。


    白曉雪慌忙又補充了一句:


    “我……我做了早餐。”


    話音一落,房門就關上了。


    宴時遇一轉身,正好撞見薑檀兒迷迷糊糊地往床上爬,於是快步上前,把人抓了迴來。


    無論是被子還是床單,都有別人的氣息,他不喜歡,


    “乖,先將就著在沙發上睡,今天會換掉。”


    薑檀兒不願意再睡沙發,就呆呆地坐著,她渾身都僵硬了。


    她堂堂的首富千金,什麽時候睡過這麽難睡的地方了!


    等著那股子困勁兒減弱,人是起身往外走。


    宴時遇: ……


    他是透明了嗎?


    不看他,也不跟他說話。


    薑檀兒徑直下樓。


    客廳裏正在擺著餐刀餐叉的白曉雪和搭把手的林瑜同時抬頭去望她。


    “林瑜姐,曉雪,早上好。”


    她睡意尚未徹底消退,有些沒精打采,時不時地扶腰。


    這舉動被樓下林瑜看在眼裏。


    林瑜衝到樓梯口迎接,小聲追問:


    “祖宗,你又跟宴時遇那睡了?你可別忘了,我還沒發財,別給我整出什麽孕吐的突發情況。”


    薑檀兒沒精打采地嗯了一聲,癱倒在餐桌旁。


    白曉雪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抓緊了桌邊,不可思議地望著薑檀兒。


    她跟宴時遇昨晚發生了那種意外,薑糖竟然還跟宴時遇睡了?


    薑糖難道就不愧疚,就不怪宴時遇對她做那種事,嚇到了她,還把她丟下床?


    而且她們明明約定好了,昨夜是要陪她睡覺的,怎麽可以在答應了她以後,跟宴時遇滾床單?


    當時倆人誰都沒在意到白曉雪的情緒,一個昏昏欲睡,一個喋喋不休。


    林瑜是繼續地洗腦,“祖宗,你到底有沒有記著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這體質,天生的流量寵兒,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呐!”


    薑大小姐多少算是個國民妹妹了,連黑粉也得叭叭地喊她聲薑妹妹。


    可薑檀兒什麽都不想聽,黏在桌子上哭唧唧地撒嬌:


    “林瑜姐,你讓我睡會兒,我累死了。”


    她現在腰酸背痛得,哪裏受得了這委屈。


    宴時遇放著那麽大那麽軟的床不給她睡,非跟她擠在小沙發上。


    林瑜:……


    可見昨晚有多激烈,竟然累得人都坐不直了。


    林瑜本想繼續給薑大祖宗洗腦,一抬頭望見白曉雪正抓著餐刀,手都被劃破了似乎還不自知,慌忙地提醒:


    “曉雪,你的手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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