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檀兒前傾,壓低了身子,主動親了他。


    瘋批不冷靜時,親親抱抱有奇效。


    “哥哥,你沒有比別人差。沒有珍惜你,是他們的錯,不是你的錯。”


    她親昵地摟著他的脖子,臉蛋貼著他冷白的頸子。


    小時候她都不嫌棄他,長大怎麽可能嫌棄。


    “小檀兒,你跟哥哥保證不迴家薑家,好不好?”


    宴時遇的情緒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眼神依舊充斥著卑微。


    薑檀兒果斷搖頭,推開他,不滿地跟他抱怨:


    “哥哥,你在得寸進尺了。”


    前世,她為了渣男,放棄家人。


    這一世,瘋批她要寵著,爸爸哥哥們她更是要寵。


    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要做選擇。


    見她拒絕,男人的神色特別地躁動。


    腦海裏陰暗的想法在滋生。


    他想把她永遠地關起來,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


    大手下意識就握緊了她的腳踝。


    “簡白去晏家,真得是為了賠禮道歉?”


    “不是,他是要光明正大地搶走你,你不可以迴薑家。”


    他冷不丁地自說自話,眼神鎖在小姑娘身上。


    緊接著伸手就把人扛了起來,送進客房,丟在床上,欺身壓了上去,咬了她的耳垂。


    他沒有選擇,要麽強占了她,要麽把她帶走,不再讓她迴江城,不再接觸薑家。


    可小檀兒不願意脫離薑家,他沒什麽可選的。


    “宴時遇,你冷靜點。”


    薑檀兒提醒。


    幹嘛突然咬她, 太色了!


    瘋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倒是得步進步,仿佛攻城略地似地一點一點地占有。


    “我不舒服了!你再不停下來,要挨打了。”


    她再度提醒了,聲音打著顫。


    可憐的腳趾已經是被刺激得蜷縮起來了。


    提醒無效,她隻能武力鎮壓了。


    小腿微微弓起,膝蓋猛地頂撞了他的肋骨。


    宴時遇是吃疼地悶哼了一聲,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反倒是從床頭櫃裏摸出粉色絨毛鎖鏈,將她的右手腕鎖在了床欄上,騰出手按著她的腿。


    薑檀兒都驚了,瀾園是她新買的房產,她家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好色氣。


    瘋批的行為逐漸脫離她的掌控了,她叫哥哥他都不聽。


    於是張嘴就咬了他的肩,咬得特別狠,牙都疼了。


    宴時遇吃疼,倏然僵住了,正在解小姑娘褲扣的手也停住了,縮了迴去。


    他是迅速從她身上退了下去,餘光瞥見她淩亂不堪的上衣,倉皇地逃出了客房。


    他在不安,戰戰巍巍地掏出褲兜裏的藥,大把地往嘴裏送。


    而後給祁肆撥了電話,聲音充斥著絕望:


    “阿肆,我失控了,我欺負小檀兒了……”


    丟下手機後,他是發狠地握拳砸著自己的腦袋。


    一下比一下狠。


    可腦海裏想繼續做下去的念頭並沒有減弱。


    直到祁肆帶著醫生出現,破門而入。


    “阿遇,你冷靜點。”


    祁肆緊張,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宴時遇這麽瘋。


    慌忙吩咐身後的醫生給他打鎮定劑,強行讓他冷靜下來。


    祁肆抬步去客房,卻被意識已經不清晰的人死死地抓著。


    “你不準去,不準看她。”


    宴時遇像隻挨了麻醉針的老虎,明明已經喪失力氣,還在發狠地警告。


    直到意識完全斷片,手才算鬆了。


    祁肆歎了口氣,走到客房門口,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小姑娘,你還好吧?”


    聽阿遇那愧疚的口氣,阿遇應該是開葷了。


    “換做你被人鎖在床上,你會好嗎?”


    薑檀兒鬱悶得很,用力地拽著鎖鏈,根本扯不動。


    她隻能一隻手扒拉著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求助祁肆:“花蝴蝶,你進來,幫我解開。”


    “阿遇不讓我進去。”


    門外傳來祁肆的聲音。


    “別磨磨唧唧,進來!”


    她發火了。


    腦子嗡嗡得。


    祁肆這才慢悠悠地走進來。


    沒有他想象中那麽慘烈。


    小姑娘精神也不錯,隻是脖子裏多了幾顆小草莓。


    “阿遇沒睡成功啊。”


    祁肆恍然,過去幫著解開鎖鏈。


    聽阿遇那語氣,他都以為阿遇把小姑娘睡服帖了,甚至都折騰暈了。


    眼下,這人不是好好的?


    “你怎麽迴江城了?”


    薑檀兒狐疑地提問。


    “迴來繼承家業啊。”


    祁肆吊兒郎當地隨口應了一句。


    “小姑娘,你到底給我們阿遇喂了什麽迷魂藥?讓他天天都魂不守舍的,稍微惹了你不開心,就要瘋狂地自虐。”


    他著實是不明白了。


    以前小姑娘沒有親近阿遇,他的精神狀態也沒這麽差。


    本來以為小姑娘是救星,現在看來,妥妥地禍星,惹得阿遇不斷地失控。


    薑檀兒搖頭,她也想知道,知道老薑家跟瘋批到底有什麽恩怨。


    “他有沒有跟你提過,他為什麽離開江城?”


    她好奇地跟祁肆打聽。


    祁肆捏著下巴,思考了好一會兒。


    他的確是從阿遇以前的心理醫生哪兒聽了點故事。


    “宋藍玉帶他去的榕城。這宋藍玉這個當媽的,就挺不是東西的,好像是把他弄暈了,強行帶到榕城的。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晏國峰家了。”


    宴時遇被帶到榕城晏家後就被關進了小黑屋,關了不知道多久。


    後來宴少琛兄妹倆為了羞辱他,又把他關進了狗籠子裏。


    再後來,宴時遇的精神狀態就崩潰了。


    整個人完全瘋魔了,得上了嚴重的狂躁症,就是邊緣性人格障礙,不管做什麽,要麽是對方死,要麽是他死。


    脫離晏國峰的掌控後,狂躁症依舊沒有絲毫好轉,越來越不受控製。


    病情稍稍穩定,大概就是在榕城見到薑檀兒後。


    他為了她耍手段轉到了榕城一高,每天都會去學校見她。


    “我當時以為,你真得是他的解藥,事實上你越靠近,帶給他的壓力越大,他越是容易躁動。”


    祁肆感慨了一句。


    薑檀兒就像是過敏源,誘發了所有並發症。


    “你知道阿遇對你很愧疚吧?”


    祁肆追問一句。


    “你知道他為什麽對我愧疚?”


    薑檀兒迅速反問。


    祁肆聳了聳肩,搖了搖頭,這就是問題所在。


    深度催眠的情況下,阿遇都在抗拒心理醫生的誘導性提問。


    他異常地抗拒告訴別人,他跟小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麽。


    “你知道阿遇的生父是誰嗎?”


    祁肆神秘兮兮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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