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榕大。


    薑甜甜雙腳剛落地,就踉蹌摔倒了。


    祁肆紳士地下車去攙扶。


    薑甜甜依附著祁肆的胳膊,連連感謝,邀請他吃飯,


    “妹妹隨性慣了,也沒招待好你,要不我請你們吃夜宵吧。”


    祁肆來不及應話,身旁的車嗖地一下開走了。


    艸!


    他心底暗罵一句,扭頭就去追車。


    人車迅速消失在夜色裏。


    薑甜甜狠狠地碾了碾腳下地麵,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宴時遇,一個野種竟然敢給她甩臉色!


    一定要他後悔終身!


    ……


    祁肆愣是追著車跑了一公裏,上車時半條命都沒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今天是坐了一整天冷板凳了。


    “阿遇,我是招你還是惹你了!”


    祁肆是鬱悶透了。


    宴時遇冷哼,鳳眸睨著,狹長的眼尾暈染著霜雪。


    他視線冷冽,唇齒間溢出來的一字一句更是狠戾:


    “祁肆,你以後再在小檀兒麵前衣衫不整,我會讓你在馬路上裸奔。”


    祁肆默默地係好扣子。


    不敢惹,不敢惹。


    阿遇向來言出必行。


    他發現了點新鮮事,立馬就跟宴時遇說了:


    “阿遇,你有沒有發現,小姑娘和十八線都不喜歡薑甜甜。”


    宴時遇撒眼看了祁肆,仿佛是在看一個智障,寡淡地開口: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瞎?”


    一頓譏嘲後,語氣嚴肅了幾分:


    “祁肆,你最好不要再被女人算計,鬧得要死要活。”


    祁肆沒好氣地切了一聲,仰躺在座椅上,望著窗外飄過的風景。


    一個小屁孩,還說教他。


    阿遇自己不也是淪陷到不可自拔。


    緊接著就發現路線逐漸偏離了,不由地發問:


    “阿遇,你是不是走錯路了吧,這不是小姑娘的公寓?”


    宴時遇嗯了一聲。


    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


    祁肆是一臉懵逼。


    “小檀兒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宴時遇勉為其難地解釋一句。


    順手解開了安全帶。


    祁肆更懵了,脫口而出:“十八線不是也在?”


    “所以我才擔心,自己叫代駕。”


    宴時遇利落幹脆地下車。


    他的小檀兒跟異性在家,他怎麽放心得下。


    祁肆:……


    艸!


    薑江是小姑娘的親哥!


    防人家親哥,這是正常人類行為?


    宴時遇迴去時,餐廳已經收拾好。


    薑江喝得醉醺醺的,正趴在小姑娘肩頭哭唧唧,


    “糖寶,小哥招誰惹誰了,要被全網黑……”


    宴時遇冷臉,情緒瞬間極具飆升,占有欲燒紅了眼尾,有些妖氣。


    那是他的小檀兒。


    是他的。


    “小哥,你別鬧了,迴房睡覺!”


    薑檀兒鬱悶地擰了薑江的耳朵,直接把人拽迴了房間,按到床上,強行讓他睡覺。


    剛出門就撞上了宴時遇硬邦邦的身子,差點鼻子塌陷。


    “你站在這兒幹嘛。”


    她有些埋怨。


    跟鬼似地,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檀兒,叫哥哥。”


    宴時遇的眼尾依舊泛著紅。


    他需要她讓自己冷靜下來,否則他可能會遷怒薑江。


    薑檀兒皺眉,又情緒躁動了?


    “祁肆惹到了你了?”


    她好奇,什麽惹到了她。


    宴時遇搖了搖頭,執著地要她喊哥哥。


    “哥哥。”


    薑檀兒糯糯地歪著腦袋衝他笑。


    宴時遇喉結顫動,一手勾住嬌軟的小腰,把人抵在了客房的門上。


    他聲線不穩,有些壓抑:


    “哥哥還是難受,能不能親?”


    薑檀兒搖頭,這都寵出什麽怪癖了,堅決杜絕不良發育。


    之前明明還挺正常,從她被迫表白後就不正常了。


    宴時遇皺眉,陰鬱地盯著她,手上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


    他在克製自己不去強親她,不惹她不開心。


    可是忍得好難受。


    薑檀兒吃疼,瘋批是想捏斷她的腰?


    “隻準親一下。”


    她是妥協了。


    對天發誓,她真得是想保住自己的腰椎,絕對不是圖瘋批的美色。


    尾音未落,宴時遇已經壓低身子親上了。


    情緒逐漸穩定。


    他雖然不是第一個她喊哥哥的人,也不是第一個抱她的人。


    可他是第一個這麽親她的人。


    也隻能是唯一一個。


    在更失控前,薑檀兒迅速推開了宴時遇。


    他又在得寸進尺了,竟然敢……


    宴時遇溫順地低著頭,小聲道歉:


    “對不起,是哥哥沒忍住。”


    他想要的實在是太多了。


    薑檀兒:……


    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明明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她用手背擦拭嘴角,強行鎮定,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既然給你親了,那我不能虧了,你告訴我今天為什麽犯病?”


    宴時遇沉默。


    兩人就僵持在大廳裏。


    薑檀兒無奈,又稍稍退讓,


    “可以給你時間組織語言,但是今天必須說。”


    她率先跑上二樓。


    瘋批什麽都不說,豈不是要被憋壞了。


    二哥跟她說過,如果宴時遇接受不了過去的自己,他的病隻會越來越重。


    她洗好澡,戴上耳麥,日常做任務,上傳音頻。


    處理好事情,已經將近淩晨。


    宴時遇依舊沒有出現。


    這是要逃避的節奏?


    她想治愈他,真任重而道遠。


    正想躺平,房門被敲響了。


    宴時遇就站在她臥房門口。


    等她一開門,就被抱了個滿懷,委屈極了,“小檀兒,哥哥難受。”


    她怎麽可以這麽狠心,讓他自揭傷疤。


    那是在用刀捅他的心窩。


    “你怎麽這麽嬌氣,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薑檀兒歎息,任由他抱著。


    “宋藍玉是懷孕後嫁給晏國峰的,所以晏家人叫我小野種一點沒錯。她帶我迴榕城,就是要我被折磨,被踐踏,要我生不如死,她在報複我。”


    宴時遇自嘲,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小姑娘。


    那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念想了。


    他留著這條賤命,就是為了補償她。


    薑檀兒怔住,眼眸微沉。


    宋藍玉她調查過,在嫁給晏國峰前是名流圈有名的交際花。


    膚白貌美,追隨者眾多,完全有嫁入豪門的資本,至於最後為什麽選擇嫁給晏國峰不得而知。


    宋藍玉這麽恨瘋批,應該是在報複瘋批生物學上的父親。


    “小檀兒,你哄哄哥哥,哥哥真得好難受。”


    宴時遇低語,他快要把自己逼瘋了,頭疼欲裂。


    他潛意識裏埋藏的記憶在蘇醒。


    控製不住自己,下一刻,他鬆了懷裏的人,腦袋往牆壁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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