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摟著小姑娘的腰身,癡癡地望著,小心翼翼地問道:


    “哥哥,真得可以光明正大地親?”


    他的聲線一瞬暗啞,欲得不得了。


    “我不是那個……嗯……”


    薑檀兒剛想辯解,小嘴被堵上了。


    她是讓他光明正大,別總是大晚上往小姑娘臥室裏跑,沒說親她啊!


    他剛偷偷親的不是額頭嗎?


    末了,宴時遇戀戀不舍地親了她額角,鬆開她的腰,像個忠誠的侍衛,跟她保證:“小檀兒,哥哥會一直乖乖聽你的話。”


    薑檀兒脫力地嗯了一聲,扶著房門站穩。


    她的腳都軟了,低著頭,微微地輕喘,用手背蹭了蹭唇角。


    等緩過神後,沒好氣地瞪了宴時遇一眼,啪地關上了門,箭步衝到床上,埋頭在柔軟的被子裏。


    宴時遇是真狗。


    自從她被迫把他追到手,他就是一直得寸進尺,狐狸尾巴都不屑於藏了。


    她是氣鼓鼓地踢騰腿,捶打枕頭……


    一門之隔的宴時遇,低垂著頭,用指腹摩挲著薄唇,仍未從受寵若驚裏緩過神。


    三年了,那是他放在心頭,隻敢想,不敢碰的小姑娘。


    被宋藍玉帶到榕城後,他試著死過多少次,直到看到他的小姑娘出現在榕城。


    老天對他唯一的憐憫,就是在他活不下去的時候,把人送到他身邊。


    薑江被生理需求召喚,上洗手間時,望見了二樓的宴時遇,衝著他喊了一聲:“喂,臨時妹夫,你幹嘛呢?”


    宴時遇方才緩過神,下了樓。


    “臨時妹夫,你要真想轉正,還得聽我的,我家糖寶吃軟不吃硬,霸王硬上弓那套行不通,可懂?”


    薑江一副過來人的從容,拍了拍宴時遇的肩膀。


    毫不吹噓,糖寶最喜歡的就是他這個小哥,會撒嬌,會示弱,會嚶嚶哭,妥妥地軟漢子。


    宴時遇點了點頭,他剛好像是硬上的,小檀兒的確是被惹惱了。


    薑江那張嘴一打開,就叨叨個不停,神秘兮兮地說道:“臨時妹夫,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前兩天祁家老爺子去我家提親了,還有你那個爹,宴國峰,也去過。”


    聽到宴國峰三個字時,宴時遇臉上露出了濃鬱的厭惡。


    薑江說累了,打了個哈欠,“早點睡吧,轉正是任道而重遠啊。”


    宴時遇在客廳停留片刻,望了二樓的方向,迴了自己的房間。


    他難以入眠,祁家去薑家提親,這事他並沒有聽祁肆提過。


    ……


    “糖寶,糖寶,快醒醒!”


    薑江坐在床邊,盯著還在睡覺的薑檀兒,笑得合不攏嘴。


    瞧著她睡得沉,沒有防備,趁機挼了她的小臉,還得意地給兩位遠在江城的哥哥們發了視頻直播。


    “薑江,女孩子的臥室不能隨便進!”


    薑景衍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框,板著臉。


    薑意潯的臉更臭,直接關了視頻。


    “二哥,大清朝都滅了,你別這麽古板。”


    薑江不以為意,動手就要掀被子。


    這下薑景衍急了,手裏握著手術刀,直接懟到了屏幕上,怒斥:“薑江!你的豬腦子是進水了!糖寶都十八歲了,你給我收斂點。”


    薑江不以為意,糖寶再大,也是他小妹,錯過了妹妹的童年,現在可不能再錯過了。


    他伸手就掀開了被角,剛要扯開,腹部挨了一腳,連人帶被子被踹到了地上。


    “小哥!”


    薑檀兒起床氣特別大,惱得厲害,像隻炸了毛的小貓兒。


    嫩生生的小臉泛著桃粉色,瞳子裏有倦意彌漫。


    毛衣裙被卷了起來,露出一雙又直又白的小細腿,閃得人眼花。


    薑江隻是寵溺地傻笑,慌忙抱著被子站起來,迅速蓋在她腿上,湊到床邊坐下,“糖寶,難得小哥來一趟,你陪小哥溜溜唄。”


    薑檀兒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地嘀咕,“小哥,我今天得去找傅叔叔,你找宴時遇陪你。”


    聞言,薑江是忍不住吐槽,“那小子沒點眼見力,一大早就不見蹤影了。算了,小哥自己去溜達。”


    薑檀兒懶洋洋地奧了一聲,下一刻立馬支棱起來,抓住了薑江的手。


    “小哥,你還是跟著我吧,免得走丟了。”


    她不能讓小哥一個人,前世的悲劇還在她腦海裏深深地鐫刻著。


    “糖寶是不是舍不得小哥,每時每刻都想粘著小哥?”


    薑江玩笑,伸手捧住小姑娘的臉蛋,狠狠地揉了揉。


    家裏就屬小妹最疼他了。


    薑檀兒迅速洗漱,拽著薑江去了傅墨笙的住所。


    白父病發的突然,手術拖得越久,風險越大。


    她去之前,給傅墨笙發過消息,沒有迴複,多少也是有點擔心。


    到了公寓前,薑檀兒足足按了有一刻鍾的門鈴。


    薑江都沒什麽耐心了,雙手插在褲兜裏,悠悠地道:


    “這種程度的動靜,除非暈倒,否則不可能聽不到。糖寶,興許人不在家。”


    薑檀兒:……


    本來沒想那麽多,小哥那張烏鴉嘴一說,她就緊張了。


    於是叫了物業開鎖。


    兄妹倆走了進去,玄關處並未見到拖鞋,人應該是在家。


    “傅叔叔?”


    薑檀兒喊了一聲,順勢往裏走。


    望見人倒在沙發邊上,匆忙跑了過去。


    當時傅墨笙唇色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薑江把人攙扶,放在沙發上。


    薑檀兒匆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什麽情況,一個醫生還能自己昏倒了。”


    薑江忍不住吐槽。


    傅墨笙可是跟老母親同出一個師門,醫學造詣特別高。


    薑檀兒剛撥通120,沙發上傳來虛弱的咳嗽聲。


    傅墨笙醒了。


    “糖糖,你來了,是不是為了手術的事情?”


    傅墨笙吃力地往沙發上靠了靠,衝著薑江笑了笑。


    薑檀兒點了點頭,傅叔叔看起來的確病得不輕。


    “糖糖,叔叔這身體不爭氣,染了風寒,這段時間恐怕不能做手術了。”


    “不過叔叔給你二哥打過電話了,他明天飛榕城主刀。”


    傅墨笙說話吃力,唿吸有點困難,特別重。


    薑檀兒來不及說過,薑江已經興奮了地叨叨:


    “二哥也來啊,那就差大哥,我們兄妹四個就聚齊了。”


    這話一出,薑檀兒的心漏跳了半拍,眼水顫動。


    她腦海裏莫名地冒出了哥哥們出事的情景。


    小哥被玷汙,二哥手術意外,大哥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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