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看的眼睛,真是可惜了!”


    紅衣女人望著地上兩顆血淋淋的眼珠,一腳踩了上去,狠狠地碾了又碾,愉悅地望著腳邊渾身是血的白衣女孩。


    “薑甜甜,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和宴少琛!”


    薑檀兒僵硬地抬頭,顫抖地抓著來人的裙角。


    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就在五分鍾前,她的眼珠被生生地挖了出來。


    “說話這麽不中聽,要不舌頭也割了吧。”


    薑甜甜笑得洋洋得意,揮手做了示意。


    兩個黑衣人強行撬開薑檀兒的嘴,用閃著冷光的手術刀一點一點切掉了她的舌頭。


    撕心裂肺的聲音迴響在偌大冰庫中。


    薑檀兒瑟瑟發抖地趴在髒兮兮的地麵上,幾近沒了生氣。


    “檀兒,你真是頑強地像隻蟑螂一樣,令人惡心。不過,我馬上就要送你去跟爸媽,還有那幾個礙眼的哥哥們團聚了。見到他們別忘了替我帶句話,我會跟少琛幸福地生活下去,哈哈哈……”


    薑甜甜抬腳用尖尖的鞋將人踩在腳下,俯身從包裏摸出注射器,將大量的不明液體注入到了薑檀兒體內。


    “也不知道主人到底喜歡你這個傻白甜什麽,非要做成標本留著,也不嫌晦氣。”


    她自言自語地哼笑,下令把髒兮兮的人清理幹淨。


    猛烈的水流擊打在薑檀兒瓷白的肌膚上,硬生生地砸紅了嬌嫩的肌膚,她被迫重新換了身白色的裙子,耷拉著腦袋被帶到了薑甜甜麵前。


    “真是到死也礙眼!丟進去!”


    薑甜甜狠狠地咬著字,望著兩個身穿無菌服的人把薑檀兒丟進了巨大的水箱。


    “溫度直接降到零下一百度,給她個痛快。”


    薑甜甜陰狠地勾了勾唇,望著垂死掙紮的人兒,眼神裏充斥著濃鬱的嫉妒。


    該死的!


    竟然像美人魚!


    薑檀兒漸漸地失去了意識,浮在凝結成透明冰淩間,白色裙擺保持著飄動的姿態,儼然一副絕美冰雕,冰肌玉膚更是沒有絲毫的損傷,依舊嬌美如初,仿佛隻是睡著了。


    薑甜甜昂頭望著透明冰晶中如瓷般的娃娃,禁不住鼓掌,“不愧是主人,竟然能把死人保存的這麽完美,像活得……”


    話音未落,冰庫的門被撞開了,薑甜甜驚得一顫,沒緩過神已經被闖進來的男人掐住了脖子。


    “宴……宴時遇……”


    薑甜甜驚恐地踢騰著腿,掙紮了許久,翻了白眼。


    男人暴躁地將人往地上摔,視線觸及到水箱的一瞬,重重地跪了下去,絕望地呢喃:“小檀兒,你又討厭哥哥了,又要丟下哥哥了……”


    薑檀兒原以為死了一切都結束了,可事實上她的遊魂卻被困在了宴時遇身邊三天,看著這個曾經被她厭惡到極致的男人用最殘忍的手段替她複仇,像瘋子一樣撕碎傷她的人,直到他將整個榕城夷為平地,了結自己的生命。


    ……


    “冷!”


    一襲淺草綠色克裏諾林長裙的小姑娘蜷縮在低奢的豪車內,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小姐,您還是換身衣服吧,天太涼了。”


    中年司機望著後視鏡濃妝豔抹的小姑娘,眼神擔憂極了。


    要是被先生夫人知道小姐不愛惜身子,又要吵架了。


    莊叔?


    “莊叔,真得是你?你沒死?”


    薑檀兒半是惶恐,半是驚訝,緊緊地抓著駕駛座椅。


    莊叔明明死於心肌梗塞了。


    死於她十九歲那年。


    “我雖然一把年紀了,可也想看著小姐長大,現在還舍不得死。”


    莊叔和藹地迴頭衝她笑了笑,又專心致誌地開車。


    薑檀兒整個人都僵了。


    她重生了?


    真重生了!


    身上勒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的複古束身裙,她眼熟。


    是她十八歲那年,參加宴少琛生日宴時,特地花重金找歐洲設計師打造的,為得就是博宴少琛的好感。


    可惜卻出糗了。


    還好是十八歲,一切都還來得及。


    那時爸爸媽媽沒失蹤,大哥沒死,二哥沒入獄,三哥沒瘋,她還沒嫁給宴少琛那個渣男!更沒有被割舌挖眼做成標本!


    “莊叔,能快點嗎?”


    薑檀兒微微焦灼,如果她沒記錯,重生前的今天過後,世界上多了一個徹底黑化的瘋批美人,足矣毀滅整個榕城。


    她跟宴少琛結婚那天,薑家晏家先後被爆破產,都是拜他所賜。


    緊接著整個薑家似乎是受了詛咒,大哥死於車禍,二哥被誣陷入獄,三哥受淩辱的視頻被爆料,精神徹底崩潰。


    而她被薑甜甜囚禁起來,遭受非人的折磨。


    一切不幸接踵而來……


    莊叔欲言又止,踩緊了油門。


    車子極速行駛,停在了榕城大酒店前。


    “莊叔,您是薑家的老人了,除了大哥,二哥,小哥,我是不是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四哥?或者,薑家除了收養過薑甜甜,是不是還收養過一個男孩?”


    薑檀兒臨下車前,認真地探問。


    她多少有點在意宴時遇在她死後說得那些話,宴時遇自稱是哥哥。


    “小姐,您這是說什麽胡話。薑家家世清白,怎麽可能另有流落在外的少爺。”


    莊叔被逗樂了,小姐怎麽奇奇怪怪,淨說傻話。


    薑檀兒低低地奧了一聲,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莊叔,把後備箱的衣服給我吧。”


    她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智,大冬天穿著單薄的歐式禮裙,差點被凍死。


    莊叔一怔,拿了後備箱裏準備好的棉服遞給薑檀兒,懵懵地背過身子,小姐怎麽知道他在後備箱準備好了衣服?


    薑檀兒換上淺紫色的收腰毛衣長裙,再披上白色的小棉襖,嚴嚴實實地把自己裹起來,然後踩著小皮靴下車,果斷把禮裙丟進了垃圾桶。


    莊叔完全僵直在原地,為了參加宴家少爺的生日宴,小姐節食了三個多月,為得就是完美地穿上那件洛可可風格的小禮裙,怎麽就丟了?


    眼瞧著小姐腳步匆忙地往酒店裏去,著急慌忙地把包裝精美的天鵝絨紅色小禮盒送了過去,“小姐,給宴少爺的禮物,您別忘了帶。”


    “不了,莊叔留著用吧。”


    薑檀兒笑嘻嘻地迴眸,瘦削的臉蛋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瀟灑地擺了擺手,進了電梯。


    “這……這可使不得!”


    莊叔小聲嘀咕。


    盒子裏裝得是支高端定製款的鋼筆,筆身鑲嵌了數十顆珍稀的高純度黑鑽,價值至少在五十萬。


    是薑檀兒特地給宴少琛準備的禮物。


    出了電梯,薑檀兒迅速站在了vip包廂前,嬌嫩的櫻唇挑起譏諷的弧度。


    裏麵可是有一群等著看著她笑話的人。


    薑甜甜數月前跟她有意無意地透露過,宴少琛喜歡複古的歐式美女,所以生日宴會準備cos歐式宮宴。


    於是她傻乎乎地,餓了三個多月,體重掉了二十多公斤,現在像個瘦骨嶙峋的紙片人,一陣風都刮得走。


    宴少琛生日宴會當天,她非但沒有因為克裏諾林長裙驚豔全場,反倒是因為打扮異類,被當做傻子受盡取笑,可還是傻乎乎地留在宴會上。


    為了重新討好宴少琛,她聽了薑甜甜的建議,親自動手打了宴少琛痛恨的晏家私生子,宴時遇。


    其實也沒用力,就是不小心打斷腿的程度……


    薑檀兒颯颯地推開了房門,清純動人的貓瞳轉瞬冷魅,掃了瘋狂作樂的眾人一眼。


    視線停留上席的宴少琛和薑甜甜身上。


    兩人正你儂我儂地眉目傳情。


    薑甜甜半癱在宴少琛懷裏,兩頰紅撲撲地,粉唇動情地微微張開。


    嘖嘖,真渣男渣女,大庭廣眾之下就控製不了動物交配的本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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