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帥一看雷若婉滿手裏是血,他被人抗在肩上,衣袖一邊被人扯下,『露』出白皙的肌膚,雙腳雙手並用,踢打扛著他的那個人。麻子臉比較背,背對著樓梯口耍橫,結果被唐帥兩個啤酒瓶砸到頭上,人晃晃悠悠的攤到在地上。


    刀疤臉轉身一看,大哥被人撂倒,跟本顧不上跟雷若婉糾纏,將她一把丟在卡台上,摔得雷若婉七葷八素都要吐出來。不過,雷若婉卻顧不上自己被劃破的手,擔心地跑過去查看諸葛睿茗,好在他隻是喝多,並無大礙。


    刀疤臉和麻杆一起朝唐帥奔去,不過身後黃迪可不是好惹的,上去就給刀疤臉幾拳,招招下的死手。刀疤臉也不是善茬,硬挨上黃迪幾拳,不過他清楚對麵這個壯男應該不是好惹的,刀疤臉和黃迪廝打在一起。


    麻杆眼看著唐帥沾沾自喜,心想這迴可以幫大哥出口惡氣,拿出甩棍奔著唐帥而來,唐帥見勢不妙腳底抹油打算開溜。正遇到李瑞峰拿著酒瓶跟下來,唐帥接過他手中的酒瓶轉身迴手就是一丟,麻杆條件反『射』用甩棍一樘,硬生的將酒瓶擊碎,玻璃碴迎麵紮得麻杆滿麵開花。這一弄之下更加激怒麻杆,他像瘋了一樣,不顧臉上的疼就去追唐帥。唐帥一溜煙跑上樓,麻杆緊隨其後,並未注意到唐帥身邊的李瑞峰,被他一個暗腳從樓上踢下去,跌個狗啃屎,趴在地上哼唧半天沒爬起來。


    黃迪雖然在部隊裏長大的,但是畢竟還是個孩子,跟成年人的較量,剛開始還占了些上風,不過很快便吃不消了。幸好那個瘦子麻杆摔得不輕,唐帥和李瑞峰一起下來加入戰團。李瑞峰眼尖,看到麻杆手中掉落的甩棍,拿起來當武器,唐帥在洗手間裏拿著個拖把加入戰鬥。這樣才讓黃迪少挨不少打,不過三人聯手與刀疤臉打個平手。


    晉耀盛已經迴來,發現兩個已經趴倒在地上,一個頭破血流,另一個不知道是從哪裏摔下來的,口鼻噴血也是非常慘的。看看唐帥和他兩個兄弟圍著一個人,不過眼看這三人已經開始敗下陣來,晉耀盛一個箭步衝過去,順勢就在那個刀疤臉的後背補上一記飛腳,踢得此人悶哼一聲,朝前跑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當刀疤臉轉身想一看究竟,卻發現晉耀盛為之一愣,卻不在動手。晉耀盛發現這個刀疤男被他踢了一腳,卻愣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晉耀盛擔心此人是自己的朋友,所以特別留意他,可仔細看看確實不認識他。


    黃迪、唐帥、李瑞峰見此人挨了一腳在沒下文,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一邊做防範,一邊跑過去查看諸葛睿茗和雷若婉的傷情。


    此人忽然朝晉耀盛走來,晉耀盛倒是不怕這類人,在他酒吧裏鬧事的人比比皆是,也不是一天兩天啦。現在這一代收保護費的耀龍幫老大是他拜把子哥哥,他能在這裏平安無事,也是因為有曲耀龍的照顧。


    “兄弟,請問你認識沈丹青嗎?”


    刀疤臉走過來,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並向晉耀盛詢問。


    “沈丹青,你是誰,提他做什麽,你有什麽意圖?”


    晉耀盛麵『露』驚訝之『色』,忽然冷著臉質問他。


    “小弟,是沈大哥部隊裏的兄弟,如果你就是照片裏的人,那你應該是晉耀盛吧?”


    刀疤臉語出驚人,手中從衣兜裏取出錢夾將一張被折得發皺的照片,照片已經有些泛黃,看樣子是一張老照片。


    晉耀盛聽完刀疤臉的自述,手已經開始顫抖起來,緩緩地接過他手中的老照片。


    李瑞峰和黃迪攙著諸葛睿茗快速上樓,唐帥接過服務生遞來的紗布和雲南白『藥』,替雷若婉處理傷口,並將被劃破的手包紮起來。唐帥按耐不住好奇心,拉著雷若婉過去看熱鬧。


    此時,刀疤臉知道他應該是找對了人,一個人噗通一聲跪倒在晉耀盛麵前,這個舉動不禁讓晉耀盛大為震驚,就連跑過來看熱鬧的唐帥也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你這是做什麽,你快起來,起來說話,這麽大的禮我吃罪不起!”


    晉耀盛看看打架的場麵,其實就是碎了幾個酒瓶,躺下的那兩個才是嚴重的傷者。要按照警察的處理方式,先是問話,不管誰先動的手,未受傷的一方給受傷一方看病,嚴重的不止是賠錢了事,還要進班房呆個十天半個月。這個人說句話就給他跪下,還真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雖然他和沈丹青是過命的兄弟,隻是天各一方,幾十年未見,但也不止於此啊。


    晉耀盛說著便想拉這位兄弟起來,結果他就是不肯起身,弄得晉耀盛也學著他的樣子給他跪下。這場景簡直沒誰了,不過這招還挺好使,那個下跪的兄弟立刻起身拉起剛剛跪下的晉耀盛。


    “哥哥,你這麽做弟弟受不起啊!您就是晉耀盛大哥吧?小弟是梁振嶽,和沈丹青在一個部隊裏當過兵。”


    “兄弟,我雖然認識沈丹青,可也受不起你這麽大的禮啊。再說你們三個人來我這裏鬧事,出手打你們算是正當防衛。可你突然這麽做讓我有點懵,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晉耀盛怎麽想也想不出這裏麵的事,地上趴著的麻子臉已經被摔得很慘的麻杆扶著走出酒吧。刀疤臉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朝晉耀盛揮揮手,快步走出酒吧,不過很快又走迴來,將一捆錢放到吧台處。


    “大哥,剛才那個人是江濱黑虎幫的堂主,我是剛入幫不久的小弟,今天在這離鬧事純粹是臨時起意。那錢是給哥哥做賠償的,我猜這位兄弟應該和哥哥是朋友,不然哥哥肯定不會出手幹預的。”


    梁振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晉耀盛說起,並拿錢來做補償。


    “兄弟,就是碎了幾瓶酒,你這兒錢給的有點多啊!再說他們黑虎幫過來前,應該打聽打聽我這場子是誰照著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既然是沈丹青的兄弟,哥哥順便提醒你一句,別再來這裏生事啦!錢你拿迴去,哥哥願意交下你這個兄弟。”


    晉耀盛確實不怕生事,反正虱子多了不癢。不過衝著沈丹青這個錢他不能要,而且錢確實給的有些多,畢竟吃虧的是他們,他那點損失估計唐帥這幾個後生會給他補償的。


    “大哥,請受兄弟一拜!這是沈大哥給我的照片,他讓我到江濱找你投靠,這錢算是兄弟的一點心意。他們那邊我不迴去啦,這錢是他們本就該給我的,所以哥哥你不用擔心。”


    梁振嶽說著抱拳給晉耀盛作了個揖,並說起他給這錢的意圖。


    “喔?沈丹青讓你過來找我,那他人呢?這個小子一走就是十幾年,到頭來他不來,把你弄過來找我,他是幾個意思啊?”


    晉耀盛不聽梁振嶽的話還好,聽完竟然暴怒。


    “哥哥,你錯怪沈大哥了,他再也迴不來啦!再也迴不來......”


    梁振嶽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淚水從眼中奪目而出。、


    “啊?他,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你別tmd哭啊,快說是怎麽一迴事啊?”


    晉耀盛聽完梁振嶽的話,忽然感到頭暈目眩,知道梁振嶽口中的意思,難道說他過命的兄弟一去不迴。


    “大哥,這是頭兩年的事情,我和他在一個部隊當兵,在一次執行邊境清雷任務時,我不幸踩到一顆*,是沈大哥救了我,可他卻沒有迴來。”


    梁振嶽邊說邊迴憶著當時的情景,然後突然幹嘔起來,竟然嘔出一口血來,看來當時的情景十分慘烈。


    “你tmd,快說啊,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晉耀盛知道沈丹青不可能是當時就被炸死的,因為他這張照片還在,梁振嶽還過來找他,說明下麵還有事情他並沒有講。


    “我不幸踩中*,沈大哥跟我說這是老式*,讓我不用擔心,他可以清除的。說著走過來,伏下身查看,沒想到的是這顆*是子母雷,他竟然踩中了另一顆。他竟然騙我說,能清理掉,讓我慢慢移動留給他一個邊緣。然後他奮力將我推開來,隻聽到轟轟兩聲,一顆彈片從我這裏劃過,留下這道疤痕。而沈大哥被炸得血肉模糊,下半個身體已經沒有啦,半個身子就掉在我身邊,一迴想起來我就會嘔血。”


    梁振嶽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又開始幹嘔起來。唐帥倒是手疾眼快將一杯飲料遞給梁振嶽喝下,這才沒把血嘔出來。


    “他臨終前,拿著這張老照片跟我說,讓我來江濱市找一位過命的兄弟晉耀盛,將撫恤金和他的積蓄都轉交給你,話畢便撒手人寰。我退伍轉業迴來,帶著沈大哥的撫恤金和部隊當兵攢下的積蓄,在一年前就來到江濱市。不過,我對這裏並不熟悉,找過也問過,一直沒找到沈大哥的家人,也沒找到晉哥哥。半年前和一個朋友一同入了黑虎幫做打手,若不是今天在這裏生事,未必會遇到哥哥啊!”


    梁振嶽講述這一年來的遭遇,並慶幸有這次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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