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對方用了變音器,卻透著一股子冷意,負責人緊張的大汗淋漓,張口解釋道:“三爺,你快來救救我們,我們被發現了……”


    話沒有說完,便聽到有什麽東西紮入肉體的聲音。


    “你——”他驚恐的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薑魚看著那個人不甘的眼神,接過了他手中的電話。


    三爺明顯感覺到這裏麵有什麽不對勁,那是一個殺手的直覺,告訴她,出事了。


    她穩了穩唿吸,沒說話。


    而對方的嗓音突然囂張無比的響起來:“不是要來救人嗎,我等著你!”


    掛了電話之後,薑魚檢查了一下那些孩子,除了下了藥之後,這些孩子被養得挺好,個個白白嫩嫩的,倒是沒少什麽傷害。


    但是這些人,為什麽在全國範圍內販賣嬰兒,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想著前兩天迴去得到的消息,刀九說,這樁事情可能跟金門有關。


    她知道這樁事情的時候,差點去海城找那個混蛋拚命了。


    金門現在窮到需要用這種事情要維持生計嗎?


    當時不是賊有錢嗎?


    為什麽想不開做這種生意!


    那可是孩子,祖國的下一代,就那麽毀了,他良心不痛嗎?


    不過估計金則熠那個家夥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什麽叫心痛,但是薑魚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金門會做這種生意。


    本來打算聯係一下滅淵,但是想著那家夥滑頭的性子,估計事情的原委還沒有問到,他估計又要把自己賣一次了。


    畢竟,這個家夥有前科。


    想著上次的事情,薑魚又磨了磨後牙槽,她倒要看看今天晚上出現的是誰,如果真是金則熠那個神經病,她哪怕是拚了老命都饒不了他。


    深夜裏,一輛黑色的車子悄無聲息的停在孤兒院外。


    很快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戴著精致的麵具,一身紅衣懶懶在風中飄揚。


    女人露出下郃,語氣不屑:“就在這裏?”


    “是,三爺。”沒有人能想到那個代號為三爺的人,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極為美豔的女人。


    “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壞我的好事兒!”千虞靜說著,抬步走了進去。


    薑魚正在打瞌睡,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睛閃過一絲驚喜。


    她還以為是金則熠,沒想來的人卻是千虞靜。


    既然是千虞靜,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


    薑魚懶洋洋一副沒睡醒的聲音從樹上飄下來,仿佛幾百年沒有睡過好覺一般:“你說的那個不長眼的可能是我。”


    “薑魚!”在看到對方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千虞靜的臉色變了:“果然是你!”


    “好久不見!”


    “廢話少說,你竟然毀了少主的大事,我要殺了你!”千虞靜說完,就朝薑魚攻了過去,那招式一舉一動都帶著殺氣。


    兩人不動聲色過了一百招,動作簡直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最後薑魚從懷裏掏出一把槍,抵住了千虞靜的脖子:“千虞靜,本來我沒這麽快動你的,可是你竟然敢動我的人!”


    “薑魚,你以為你殺了我,少主不會替我報仇嗎?”


    “那我還真是害怕呢,隻是千虞靜,你背著少主做這種事情,就不怕少主知道了會怪罪於你!”


    薑魚賭,這件事情金則熠不知道。


    當然她也沒有那個勇氣親口去問,事實上自從上次那家夥突然來四九城,打算帶她離開之後,她就對他莫名的有陰影。


    畢竟,誰知道那個神經病到底打算做什麽?


    他反複無常任性頑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沒事的話,還是少跟他有什麽聯係的好。


    千虞靜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鎮定自若的說道:“你以為這樁事情少主不知道嗎?這一切可是少主吩咐的。”


    “不可能。”


    “薑魚,你都離開金門三年了,金門現在的一切你了解嗎,少主想要什麽你清楚嗎,如果不是他吩咐,你覺得我敢做這件事情嗎?”


    看著千虞靜的反應也不像作假,難道自己猜錯了,可是這件事情確實跟金門有關,金門的人到底要這些孩子做什麽?


    她微微蹙了蹙眉,手中的槍抵得更近一些:“那這件事情我暫時不跟你算賬,你先把解藥拿出來。”


    “薑魚,你憑什麽覺得我會把解藥給你!”


    言下之意就是承認陸榮升和盛淺淺身上的毒是她的下了。


    薑魚知道,金門之中,除了千虞靜會幹這種事情,別人基本上都不會下毒,所以看到陸榮升的狀態時,她就知道,他不是生病,應該是中毒。


    隻是她不知道千虞靜怎麽會突然給陸榮升下毒,難不成還真是因為要陷害自己嗎?


    “不給我?”


    薑魚邪笑了一下,隨即動作迅速的從千虞靜身上摸出幾瓶藥來,拿在手裏晃了晃:“千虞靜,你可以不給我,但是你會先嚐一下你親自製作的這些藥的功效。”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薑魚笑,這輩子,除了陸朝衍,她就沒有什麽不敢的,就連追陸朝衍她都敢追的驚天動地。


    還有跟那家夥離婚,也鬧得不可開交,這世界上,還真沒有薑魚不敢的。


    卡住千虞靜的嘴,隨隨便便拿了一瓶藥就要往她嘴裏灌,千虞靜看著她打算來真的,臉色頓時變了:“薑魚,我給,我什麽都給你。”


    “這才乖!”


    拿到解藥之後,薑魚還是不放心,讓千虞靜試了一下,見沒什麽大礙才放心收了起來:“千虞靜,這迴我不動你,你迴去給金則熠帶一句話,如果下次再讓我碰到這種事情,我就不會這麽算了。”


    說完,薑魚跳上戰斧,迎著夜色離開。


    千虞靜的臉色幾乎氣的扭曲,她的生意,竟然一連兩次被薑魚破壞,總有一天,她會殺了這個小賤人。


    薑魚把解藥拿過來,又給墨非寒研究了一番,這才給盛淺淺和陸榮升服用,當天下午,陸榮升和盛淺淺就醒了。


    知道是薑魚拿迴來的解藥時,每個人反應不一。


    陸吾恩真誠的道謝:“薑小姐,謝謝你救了爺爺。”


    “這是我應該做的。”薑魚客氣的說道,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為自己而死,就是這個理兒。


    她救陸榮升是份內之事。


    再加上有陸朝衍,她不可能什麽都不做,不過昨天晚上幸好她打了千虞靜一個措手不及,如果繼續拖下去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陸吾恩看著她並不居功的樣子心下滿意了幾分。


    興許這個薑魚也挺不錯的,雖然以前做了錯事,可是三弟都原諒她了,他沒道理不原諒。


    倒是陸吾心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你下了毒,當然要你給解藥,不然你還指望我們解毒嗎?”


    其實讓他承認薑魚救了人確實不太可能,麵子裏子都過不去。


    而且這個解藥他研究過了,確實是他配不出來的,想他陸吾心從小就是醫學方麵的翹楚,如今連自家爺爺中了什麽毒都查不到,真是狠狠的打了臉。


    “誰給你這種感覺是我下的毒了?”昨天她沒有解釋,是因為還沒有拿到解藥,現在拿到解藥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幾句了。


    再加上有蔣母在,她就不信蔣母不鬧什麽幺蛾子。


    陸吾心鼓著臉,一副豪不客氣的模樣:“不是你還能有誰,整個四九城隻有你一個人接觸到盛淺淺和我爺爺,而且你生壽那天送了爺爺的藥囊,本來就有問題。”


    “薑小姐,你也別怪吾心懷疑你,畢竟那個時候,誰都沒有辦法不懷疑到你身上!”蔣母也跟著出了言,本來她今天湊巧來看陸榮升,還以為他就這麽睡下去,結果突然給醒了,把蔣母給鬱悶的。


    陸家這會兒本來就逢多事之秋,如果陸榮升真有什麽三長兩短,陸家這邊肯定會急需要聯姻穩固陸家的權位。


    但是,他這麽一醒把她的有些計劃就給打斷了。


    她今天來準備威逼利誘的,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薑魚把功勞給搶了,怎麽叫她氣的不牙癢癢:“不過也幸好薑小姐門道多,找到了解藥,不然陸家這一大家子還不知道怎麽辦嗎?”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卻明示暗示要把責任推到薑魚頭上。


    薑魚可不樂意了,她又不是包子脾氣,任由人拿捏的那一種。


    陸家給她幾分臉色,她受住就是了,畢竟她三年前害的陸朝衍在病床上躺了兩年。


    可是現在這個蔣母,憑什麽對她指手劃腳!


    薑小魚不樂意的很:“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毒不是我下的就不是我下的,倒是有些人,一天到晚的往人身前湊,倒也有幾分可能。”


    她指的是蔣文旋巴結盛淺淺的事情,旁人不懂,可是蔣家兩人算是懂了。


    她們初來四九城,想找個安穩的靠山,便把主意打到了盛家頭上。


    蔣文旋本來跟盛淺淺意外結識,誰料想薑魚卻突然在眾人麵前點破了,她一笑,並不動怒的樣子,心裏卻緊張的不行:“薑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隨便說說。”薑魚也不打算多呆。


    既然人醒了,她就該去找陸朝衍了。


    說真的,三天沒見他,怪想他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說完,人已經出了病房。


    見薑魚走了,蔣家母女也沒打算多呆,跟著離開了。


    病房時又恢複了一慣的安靜,陸榮升眸色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倒是陸吾恩開口:“爺爺,蔣家過來示好,這婚事是?”


    “你什麽想法?”陸榮升不答反問,陸吾恩看著老爺子那雙精明的眼睛,沉了沉唿吸,才開口說道:“爺爺,我們陸家絕不受製於人。”


    聽到這句話,陸榮升眼底浮出一抹喜悅:“你告訴阿衍,他該怎麽做就怎麽做,無須顧忌陸家。”


    “是,爺爺。”陸吾恩點頭,病房裏又很快恢複了安靜。


    薑魚還沒有走出醫院,便被蔣母追了上來,看著女人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薑魚淡淡的勾了勾唇,沒說話。


    “薑魚,我有話跟你說。”


    薑魚沒理她,打算直接離開。


    看著她把自己無視的模樣,蔣母氣的渾身發抖,就差一巴掌煽過去了:“薑小姐,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陸家最近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這迴薑魚總算理了她,她烏黑如玉的眸子望著蔣母那張臉,突然覺得好笑,便真的笑出來。


    還真沒有見過一個當媽的為自己女兒的婚事這麽著急的,仿佛蔣文旋如果不嫁給陸朝衍這輩子要嫁不出去一樣。


    她勾了勾唇,人本來就生的有幾分邪氣,這會兒邪氣外露,更讓人覺得女人生來便屬於暗黑的世界,那雙眼通透,靈活,透著幾分清冷絕豔:“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不要跟我拐彎抹角的。”


    “那好。”


    蔣母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做什麽虧心事,特意把蔣文旋支開,讓她去幫她買些東西,一時之間,包廂裏隻剩下兩個人。


    薑魚慢悠悠的喝著咖啡,雖然不是怎麽喜歡這玩意兒,可是這會兒在咖啡廳裏,總不能逼著人家給自己泡壺茶,那樣就太不道德了。


    想了想,便又喝了一口咖啡,就聽蔣母不善的開口說道:“薑魚,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出現,已經讓陸家成為四九城的笑柄!”


    這個,她真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如果陸朝衍身邊沒有她,肯定會不開心的,這個男人還真離不開她,真讓人沒辦法,她靜靜的凝著蔣母:“你想說什麽!”


    “離開阿衍,從四九城消失。”蔣母倒是直接了當,一點兒都不怕閃了自己的門牙。


    聞言,薑魚笑了起來。


    意味深長的望著她,這一副打算把她驅逐的語氣怎麽莫名有一種強勢的主權,而她薑魚,向來不喜歡別人威脅她什麽。


    尤其是,一個跟自己沒法比的人威脅自己,更是不喜歡了:“如果我不走呢?”


    “薑魚,識相的最好早點離開阿衍,不然你以前的身份就會曝光,讓大家知道陸家到底準備娶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入門!”蔣母的話不多,但是字字句句都暗藏威脅。


    雖然,薑魚並不計較身份,陸朝衍也不計較,但是陸家人貌似挺反對的,她總不能把七七拎出來。


    就算要拎出來,她也不是讓七七給自己長身份的,可若是曝光了以前做了什麽。


    說真的,薑魚還是挺為難的。


    “那你說說,我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薑魚突然壞笑的問道。


    這一副慵懶的樣子看的蔣母心頭一痛,她本來就覺得薑魚是不好對付的主兒,隻能拿她的身份打主意,但是卻沒有想到薑魚好象並不在乎這些。


    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她不可能退後:“薑魚,你不止是金門從小到大培養出來的殺手,這些年手上更是沾了為數不少的人命,三年前你到陸朝衍身邊當臥底,害的他一幹戰友,死的死,傷的傷,你以為陸家人知道這些,會放過你嗎?”


    “聽起來挺讓人害怕的。”薑魚說。


    見她臉上閃過一絲害怕的神色,蔣母以為自己說動她了,臉上的姿態更是擺的高高在上,如果不是沒有證據,她沒有辦法讓人抓薑魚,她肯定早就報警了,這會兒也用不著跟她在這裏談條件。


    “所以,你識相的話早點離開四九城,免得身份有一天曝光了,恐怕不止對你,對陸家都沒什麽好處。”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薑魚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一雙幽黑的眼睛裏透著幾分疑惑出來:“既然你想讓我離開,是不是該拿點誠意出來?”


    幸好蔣母早有準備,她就知道薑魚這種為錢賣命的殺手最喜歡的是錢:“我給你一百萬,你離開阿衍,以後不準跟他再有任何交集。”


    “一百萬就想讓我跟他分手,會不會太少了?”薑魚眼底滑過一絲淡淡的嘲諷,她跟陸朝衍的關係是能用錢衡量的嗎?


    但是蔣夫人的錢,不用白不用,上次解救的那些孩子有的還沒有找到家人。


    這些錢,剛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也算是她為蔣夫人做了一樁好事,說到底,她沒有讓她跟自己道謝已經是很客氣的了。


    “兩百萬,不能再多了,薑魚,你不要得寸盡尺!”蔣母不客氣的將支票拍在桌子上。


    薑魚利落的收好:“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拿著錢,趕緊離開阿衍,再讓我發現你跟他有什麽牽扯,薑魚,你就要小心自己的身份了!”


    她當然懂,隻是想曝光她的身份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


    她什麽時候給好這種錯覺了,真是不好,不好。


    不過有錢拿的感覺就是好,沒想到跟陸朝衍談個戀愛還有錢拿,簡直不要太美妙。


    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讓人無比熟悉的聲音:“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薑魚心頭咯噔一跳,完了,做壞事被人發現了!


    陸朝衍如果知道了她拿了別人的錢,會不會把她吊起來打一頓,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這些是蔣夫人硬塞給她的啊,她也很為難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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