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幾個人迴到了紫蘭軒,談論著目前han國的形勢。

    韓非手裏緊緊的捏著一杯酒,久久的沒有喝下去。

    對於現在han國的情況,葉知秋聽司空央說過,但還有些不了解,所以並沒有cha話。

    而韓羽,拿著一個葫蘆,隨意的躺在窗戶邊上。

    “這並不是一局棋,而是一場賭博。”這時,衛莊走了進來。

    “怎麽樣?”

    韓非在看到衛莊後連忙出聲問道。

    “需要等。”

    “你剛才說是一場賭博,跟誰賭?”

    “跟每一個人。”

    “賭什麽?”

    “成。。王。。敗。。寇。。”躺在窗戶邊上的韓羽就仿佛喝多了一樣,快睡著一樣斷斷續續的說到。

    幾個人就這麽在房間內尬聊著。

    “你的父王雖然糊塗,但也是明白權利的平衡和牽製。”衛莊罕見的誇獎了韓王一句。

    “但這位太子,恐怕已經被姬無夜左右於股掌之間。”

    “如此說來,這個事件,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營救太子殿下。”張良到底還是嫩了一點兒,對於政治的規則,還遠沒有十年之後成熟。

    “現在看來,太子的危機隻是一個假象,他根本就不會出事。”

    聽到這話,韓非突然出聲反駁。

    “太子殿下未必真的安全。”

    “哦?”

    “假戲也可以真做,太子殿下如果出現意外,誰是直接的獲益人?”

    “四公子,九公子,以及十公子。”

    紫女嚐試的說到。

    聽到這段對話,張良吃驚的說到。

    “能從中得利的人太多了。”

    “問題是,你會選哪一種結果?”

    聽到韓非這樣說,衛莊直接往韓非的心口上cha了一刀。

    聽到衛莊的話,韓非沉默了一下。

    “無論哪一種情況發生,我都不能允許。”說著,緊緊的捏住了拳頭。

    “你有選擇嗎?無論哪種情況發生,你都是犧牲品。”

    衛莊給幾人分析到。

    “要麽作為司寇,營救太子不利,而承擔失責之罪。要麽作為政敵,被繼任的新王清除。”

    聽到這話,張良的心裏狠狠的為韓非揪了一下心。

    “你說的他,似乎已經處於左右為難,完全被動的情況,怎麽做,都是錯的。”

    “這就是,他手中的這杯酒遲遲沒有喝掉的原因。”

    衛莊突然轉頭看向了韓羽。

    “但那邊的哪位,卻直接拿著葫蘆在喝。”

    “嗬。”

    聽到衛莊這麽說自己,韓羽頓時樂了。

    “選擇太多,也是一種罪過。”、

    說著,韓羽還將葫蘆對韓非舉了起來,示意他來一杯。

    狠狠的瞪了一眼韓羽,韓非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啊~~”

    韓非將酒喝完之後用自己的方式分析道。

    “固然左右為難是很被動,但如果換一個角度看,是不是也意味著,處在最有利的位置?”

    “韓兄有何妙法?”

    聽到韓非的說法,張良頓時有了心勁,隻要韓非不放棄,他都會幫到最後。

    “既然我處在天平的中間,那麽是否恰恰是平衡左右的仲裁者?”

    “嗯,有點道理。”

    聽到韓非這麽說,弄玉和紫女都讚同的點了點頭。

    “這種自我安慰,到是有趣。”衛莊的心裏,並不讚同這一觀點。

    “子房,我們去平衡平衡。”

    韓非說著,就打算帶著張良出去。

    “這並不是一場賭博,確實是一盤棋,因為他們漏算了一枚棋子。”

    這時,韓非的身後直接飛去一隻酒葫蘆,擦著韓非的耳朵飛出了房間。

    “韓非,你讓我,很失望。”

    不知何時,韓羽從他躺著的小塌上站了起來,走向了弄玉身後的劍架。

    看到這一幕,紫女弄玉一臉懵逼的看著韓羽,不知道這貨抽的什麽風。

    韓羽從劍架上拿起了霽日,緩緩的將劍拔了出來。同時頭微微轉動,側視韓非。

    而韓非也在門口用一種堅定的眼神看著韓羽。

    兄弟兩人對視幾息之後。

    “噌”的一聲,韓羽將劍收迴了劍鞘之中,而後扔在了劍架上。

    至此,兄弟兩人分道揚鑣。

    “哼,儒家。”

    ————————————————

    在韓非離開之後,衛莊、韓羽、葉知秋三人一人端著一杯酒,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邊。

    這時,收拾紫蘭軒打烊之後的紫女走了進來,看著站在窗前的兩人,柔聲說道。“你們好像不喜歡他這種樂觀的態度。”

    “樂觀,就意味著把結果寄托在希望事情變好。”站在窗前的衛莊淡淡的說到。

    “這樣不好嗎?”

    “所謂的左右為難,並不是全部,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性。”衛莊給出了一個不同的答案。

    “你是說...韓王,或者太子,都是可以...出現意外的?”

    冰雪聰明的紫女頓時就明白了衛莊的意思。

    “掌握真正的主動,比樂觀的被動更有效。”

    “這是你的方式。”

    “這就是縱橫家所謂的抉擇?”

    韓羽突然zui角露出一絲嘲諷。

    “做那樣的選擇,隻會加速han國的滅亡。”

    “哦?哪你的選擇是什麽?”

    衛莊聽到韓羽的話後眉頭皺了起來。

    特釀的,你三番五次的挑釁我,是不是想讓我用鯊齒給你梳頭?

    “齊國曆,齊襄公十二年,齊襄公為管至父、公孫無知等人所殺。”

    不知為何,韓羽突然說出了很久之前的一段曆史。

    “薑太公呂尚,的第十二代孫,公子小白與公子糾分別在魯國與莒國的支持下爭位。公子小白成功後即國君位。是為春秋五霸之首,齊桓公。”

    在聽到薑太公呂尚的詞眼的時候,韓羽明顯的感覺到紫女的手顫抖了一下。

    “你認為現在han國國君駕崩,秦魏等國會熟視無睹麽?”

    “。。。”

    聽到韓羽的話後,衛莊捏著酒杯的手明顯的緊了一下。

    的確,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han國君王同太子一起涼了,恐怕周邊逐國就會找借口出兵了。

    “韓非是聰明人,但也是個蠢貨。”

    韓羽說著將酒杯從窗戶扔了出去,而後離開了房間。

    “他在考慮事情的時候忽略了外部的影響。”

    “他想給這個世界染上兩種顏色,一種白色,一種黑色。”

    “但他卻忽略了,這個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種精致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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