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煙一聽,連忙問道:“那你是不是都沒看清我長什麽樣子?”


    “嗯,”他點點頭,“隻看見個頭頂,你一直都沒看我。”


    霍景堯大學時期就一米八了,身高差距,她再低著頭,確實是看不見她的臉。


    “還好還好。”雲亦煙長長的鬆了口氣,“不然我當時的模樣,要是讓你看見了,肯定會笑話我一輩子的。”


    “不管什麽樣,我都愛。”


    “哼,”她很是傲嬌的說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霍景堯卻再一次的說道:“亦煙,你那時候,為什麽不試著靠近我呢?”


    “一個是光芒萬丈的校草,一個是默默無聞的普通學妹。你覺得,我們會有結果?”


    “也許會呢。亦煙,你太自卑了。”


    她歎了口氣:“如果那時候,我鼓起勇氣追你,肯定是沒有結果的。乃至以後,我們成為同事,成為朋友,都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了。”


    雲亦煙追求霍景堯的時候,她已經是傅氏集團裏,年紀最小的一位女高管了。


    她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業績,一步步走上來。


    是在這樣的基礎下,她才敢放手去追霍景堯。


    可惜,他依然拒絕。


    霍景堯卻不讚同她的話:“不試一試,怎麽知道。”


    “真的,”雲亦煙的眼神非常的肯定,“那時候的我,自己都不喜歡自己,又怎麽去愛別人。就算你不介意我,我和你在一起了,也別扭。”


    “難怪後來,我們慢慢熟悉之後,你就開始倒追我。”


    “學生時代的男神,拉近距離,成為經常可以見麵的朋友了,我還不追,我傻啊。”


    霍景堯笑著,寵溺的看著她。


    那時的情愫就已經種下。


    隻是後來,沒有發展成為參天大樹。


    他真的忍不住的假想,大學時期,他就和雲亦煙在一起的話,那麽現在,他們的孩子,起碼都快小學畢業了吧。


    年紀肯定比傅勝安還大。


    “你笑什麽,”雲亦煙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懂。你從來就不懂那種……小心翼翼的喜歡一個人,又怕被發現,可是又渴望著被發現的心理。”


    “我怎麽沒有。”


    “你哪裏有。”她說,“後來我們成為同事,可以坐在一起開會聊天的時候,你還是看都沒看我一眼。”


    霍景堯牽著她的手,握緊了些:“亦煙,你吃了太多的苦。”


    這句話一說出來,剛剛的輕鬆氣氛,蕩然無存。


    要是人前顯貴,人後必定受罪。


    雲亦煙在沒有背景沒有家世的情況下,能白手起家,坐到今天這樣的位置,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她付出的東西,是別人無法想象的。


    她不像霍景堯,生來就擁有高人一等的資源。


    “是啊,”她輕點了一下頭,“霍景堯,我花了很多很多年,用了很多很多的努力,讓自己成長,自信,足以配得上你了,我才去追求你的。雖然,結果,都一樣。”


    “對不起。”


    “這有什麽對不起的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唄。”雲亦煙嘟著嘴,“反正,現在你是我老公。”


    霍景堯突然停下腳步。


    雲亦煙不解的看著他:“怎麽了?”


    “你剛剛說的,那種小心翼翼的喜歡人,怕發現,又希望被發現的心理,我有過。”


    “什麽?”她的語氣瞬間變得不滿,“霍景堯,你還背著我,偷偷暗戀過誰!”


    他一愣,表情有些錯愕。


    而雲亦煙卻張牙舞爪的欺身上來,捏了捏他的臉:“是大學時候喜歡的,還是工作了以後喜歡的?那個女生我認識嗎?是誰?你喜歡她什麽?”


    霍景堯從來沒有被人捏過臉。


    何況,現在,還是在學校裏,人來人往的。


    他有些尷尬,但更多的,卻是源自心底的甜蜜。


    “你認識,”霍景堯輕笑一聲,“而且,還很熟。”


    “誰?”雲亦煙開始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我認識的女生,來來迴迴,就那麽幾個啊……大學時期,沒聽說過你和哪個女生走得近。工作了,你好像也一直都是單身……啊!舒薇意嗎!”


    霍景堯一臉無語的表情。


    “是不是是不是!”她卻不依不饒,“你居然真的喜歡過舒薇意!還跟我說什麽,你們兩個,誰也看不上誰。”


    他抬手,重敲了她的額頭一下。


    “啊!”雲亦煙吃痛,捂住額頭,“你幹嘛!”


    霍景堯反問:“我喜歡舒薇意?這話要是讓池夜聽到了,那就出大事了。”


    “那還能有誰啊?你總不至於,喜歡樂顏暖暖薑懷思她們幾個吧。”


    霍景堯:“……”


    雲亦煙想了想:“難道,是有商業往來的人?海倫姐?還是……”


    她再說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事。


    霍景堯打斷她:“是你。”


    雲亦煙微張著嘴,傻眼了。


    她?


    他還喜歡過她?暗戀過她?


    還希望她知道,又生怕她知道?


    搞什麽鬼?


    “你沒發燒吧……”她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怎麽盡說胡話。”


    霍景堯什麽時候喜歡過她啊。


    她從來都沒有感覺到,也沒有發現過。


    “猜不到嗎?”霍景堯問,“一點頭緒都沒有?”


    “是的……”


    “那隻能說明,我隱藏得太好了。”


    雲亦煙想了想,突然就有些生氣,捏緊拳頭捶了他一下:“你好煩啊。”


    他順勢包裹住她的掌心:“我怎麽了?”


    “你喜歡我,怎麽就不跟我表白?為什麽不早點……早點說呢!”


    霍景堯歎了口氣。


    他算是明白了,她一點都記不起來。


    “好吧,”他說,“我打算說的,是你沒過我機會。”


    “哇!霍景堯,你又甩鍋!”


    “是真的。”他牽著她,又圍著校園的操場,慢慢的走,“我去你家,找你,想把話說清楚,想坦白,想問問你是不是也還喜歡著我。可是你家裏,聶銘站在那裏。”


    雲亦煙想起來了。


    她問道:“你前一天晚上,還說過要給我打電話的。但你沒打!你沒打!”


    霍景堯問道:“你一直在等我的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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