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沒。”雲亦煙悶聲悶氣的。


    霍景堯又問:“真的嗎?”


    “是。”


    “好吧。”他微微歎氣,“那早點睡。”


    主臥裏,陷入一片安靜。


    雲亦煙哪裏睡得著啊,氣都要氣炸了。


    她強行逼自己入睡,但是失敗了。


    她翻了個身,霍景堯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一點:“怎麽了?睡不著?”


    “你說……”雲亦煙輕聲問,“怎麽才算是愛一個人?”


    他笑了:“睡不著,就是在想這個問題?”


    雲亦煙有些惱羞成怒的,捶了他胸口一下:“問你問題,正經點,好好迴答。”


    “愛不愛的,”霍景堯說,“是會用心感受到的。”


    “可是,去感受什麽呢?”


    “細節,行為,表情。”霍景堯摸了摸她的臉,“從這些裏麵去感受愛。”


    雲亦煙沉默了。


    她覺得自己這樣別扭的問話,很幼稚,而且還很傻。


    可是……她不問的話,她心裏又悶悶的。


    “那,”雲亦煙說,“你感受到,我愛你了嗎?”


    霍景堯把她抱在懷裏,又把她的頭,摁在心髒上:“說真的,亦煙,我現在心裏的最真實想法,就是好好愛你。而你愛不愛我,似乎沒有那麽重要。”


    “我愛不愛你,不重要?”


    “準確來說,是我覺得,我愛你更重要。隻要你感受到,我愛你,那麽,你也會慢慢愛我的。”


    愛情是雙向的。


    不是單方麵的。


    雲亦煙嘟囔的說道:“這麽深情款款的,還不是一個日子,都記不住……”


    “嗯?”霍景堯問,“你說什麽?”


    “沒。”她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真的睡了。”


    霍景堯看著她的背影,寵溺的笑。


    接下來的幾天,霍景堯都表現得很是忙綠。


    除去早上一起去公司,下午,他都沒時間了。


    雲亦煙一個人迴家,一個人看電視,有時候,甚至一個人吃晚飯。


    霍景堯偶爾會趕上吃晚飯的時間,但,大多數的日子,他是忙碌到深夜十二點才迴來的。


    雲亦煙問他在忙什麽,他隻說,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也不好多問,雖然……心裏有點小情緒。


    雲亦煙坐在辦公室裏,咬著筆蓋,看著桌上的日曆本發呆。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可是,霍景堯的忙碌,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變本加厲,迴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他會記起她的生日嗎?


    周望會把她的生日,當做一項日程,記在備忘錄裏,到時候提醒他嗎?


    要是周望也不記得了,沒有提醒,怎麽辦?


    可是……周望提醒了,霍景堯才記得,好像也讓她心裏不是滋味兒啊。


    艾麗敲門走了進來,把文件放在她辦公桌上。


    雲亦煙看著她:“艾麗,我問你一個問題。”


    “雲總,請說。”


    “我最近……是不是狀態不好?”雲亦煙問,“就這幾天。”


    艾麗遲疑了一下。


    “沒關係,你直說就好。”


    “有一點。”艾麗迴答,“不過,並不影響您的工作。隻是你容易走神,發呆,食欲也沒有之前好,幫您訂的工作午餐,隻吃了不到三分之一。”


    雲亦煙歎了口氣。


    “別歎氣哦,雲總,歎氣會變老的。”


    女人變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雲亦煙摸了摸臉。


    都說,過了二十五歲,女人會明顯的感受到,身體的各個方麵,都在發生顯著的變化。


    她都已經奔三了。


    “我覺得,是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太滋潤了,所以,稍微一點點的小問題,就會讓我覺得煩心。”雲亦煙說,“其實沒什麽,但心裏就是有點堵。”


    艾麗笑道:“您有霍總,還堵什麽呀?”


    “就是因為他,才堵得慌!”


    “是嗎?霍總幹什麽了,惹得您這麽不高興?”


    雲亦煙張張嘴想說,但話到一半,又給咽下去了:“沒什麽。”


    她覺得自己矯情。


    可她同時又覺得,女人都這樣,她隻是正常的抱怨而已,並不算過分,也不叫——作。


    生日哎,老公忘記生日,這是犯了多大的錯誤!


    艾麗試探性的問:“那,雲總,我……我出去了?”


    “嗯。”


    雲亦煙又陷入了糾結。


    明天生日……


    她今天晚上,到底要不要跟霍景堯說啊?


    說了,他知道了,再補償她?


    好像又沒什麽意思。


    不說的話,他就真的不記得,生日就這麽過去了?


    那更讓她生氣啊。


    哎,雲亦煙自己都覺得自己變了,一件這麽小的事情,讓她煩悶了這麽多天。


    臨近下班的時候,時樂顏她們都來了。


    “明天你生日哎,”唐暖暖說,“有沒有想好怎麽慶祝啊?”


    時樂顏看著她:“要嗨通宵還是辦派對,隻要你說,我們絕對捧場。”


    薑懷思還問道:“你需要什麽,我這邊有專業的團隊,可以幫你搞定。”


    看著這三位太太團成員,雲亦煙哭笑不得。


    還是閨蜜最靠譜啊,記得她生日。


    “不用那麽熱鬧。”雲亦煙說,“明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吧。餐廳還沒定,到時候發到群裏。你們……記得帶上老公啊。”


    唐暖暖眨眨眼;“你也記得帶上老公啊。”


    “他……”


    雲亦煙剛剛因為閨蜜們才好起來的一點心情,瞬間又低落下去了。


    三個女人都對視一眼,當然知道雲亦煙為什麽鬱悶。


    不過……


    她們都當看不見。


    今天過來,她們可是有任務的。


    那就是拖住雲亦煙,越晚越好。


    霍景堯那邊還沒搞定,還在布置,保守估計需要兩三個小時。


    “他怎麽?”唐暖暖故意問道,“他不會因為忙,連你的生日都沒時間參加吧?”


    “那倒不是……”


    時樂顏走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走啦,明天晚上大家一起幫你慶祝生日,今天晚上,閨蜜太太團,幫你慶祝生日!”


    “啊?”雲亦煙問,“今晚有局?”


    “那必須的啊。”薑懷思說道,“難道,你跟霍景堯約好了,過二人世界?”


    她搖搖頭:“沒有。”


    “那就得了。”唐暖暖挽住雲亦煙的另外一隻手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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