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火光幾乎照亮了半片天空。


    帝都幾乎所有的消防車都出動了,趕往薄斐家的兩處住宅。


    窗外傳來警笛的唿嘯聲,白山咬牙切齒的問:“嚴峰,你到底做了什麽!”


    嚴峰微笑著迴答,“自然是做該做的事情。他們既然不願意支持我,那麽……我就要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了。”


    “你——”白山望向窗外,卻什麽也看不到。


    …………………………………


    火熱的溫度灼燒著皮膚,薄斐夜依靠在牆上,猛咳了好幾聲。


    濃煙嗆得嗓子生疼,他一手撐在地上,扶著牆往外走。


    “薄少!”


    徐千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薄斐夜聞聲轉身,看到一個灰色的身影向他靠近,手中拿著什麽。


    “薄少,這是濕布,快捂住鼻口。”徐千帆把手中的一塊濕布給了薄斐夜。


    薄斐夜接過,看著徐千帆的樣子,心想還是頭一迴見他這麽狼狽過。


    捂上濕布後雖然感覺好很多,不過****帶來的頭疼仍然影響他的行動。徐千帆一手扶著他,一手捂著口鼻往前走。


    他們現在身處二樓的書房內,火勢從一樓開始蔓延,燒的也有一會兒了。


    “門被鎖死了。”


    徐千帆用濕布包裹著門把手,發現並不能把門打開。接著他又用力踹了幾腳,門絲毫不動,讓他懷疑是不是被人用東西頂住了。


    “跳窗。”薄斐夜很果斷的下了決定。


    一樓的大火已經越燒越旺了,他們除了跳窗別無選擇。不是被煙熏死就是被火燒死,跳窗到還有一線生機。


    徐千帆走到窗戶邊上看來一眼,臉色十分難看。


    火舌已經快****到二樓了,下麵的濃煙一片,什麽都看不見。要是往下跳,指不定是跳到地麵還是火坑。


    “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薄斐夜直起身子,走到床邊。金屬的門框被火舌的溫度熏得燙手,他仍然麵不改色的扶住那裏,縱身一躍,從二樓跳了出去。


    徐千帆緊接著他的腳步往下一躍,他甚至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身體落地的一刹那發出清脆的響聲。


    居然骨折了!


    他多少有些鬱悶,扶住受傷的部位起身,四處尋找薄斐夜的身影。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找到了躺在地上不動的他。


    壞了,該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徐千帆趕緊跑過去,看到薄斐夜動了動自己的身體。


    “薄少,有沒有受傷?”他緊張的問。


    薄斐夜躺在地上,嘴邊泛起一抹苦笑。好像十年前那一次,也沒有現在這樣狼狽吧。


    “大概,你需要叫一下救護車了。”


    盡管這種堂堂薄氏總裁遇到大火被逼跳樓受傷的新聞可能會有損於薄氏的股票,總也好過他這麽躺在地上吧。


    叫救護車啊……


    徐千帆也犯難了,他身上的手機早就被把他打昏的那人給搜走了,家裏的電話線也被掐斷了,他也沒辦反聯係到外界。


    正在兩人犯難的時候,從外麵的圍牆上翻進來四道身影。


    徐千帆眼見,看見了。還未來得及說什麽,那四人掃了一眼,便直奔他們這裏。


    “請問你們是薄少和徐秘書嗎?”一個金發的青年小心翼翼的詢問。


    身邊棕色卷發的男子拍了他腦袋一下,“蠢貨,這還用問嗎?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了!”


    整個火災現場沒有第三個人像他們一樣這麽狼狽,臉上都是灰。


    金發青年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棕色卷發男子一揮手,身後穿著白色衣服的醫護人員走上前,帶著醫用手套,開始檢查他們身上有沒有受傷。


    “這位先生手臂骨折,需要到醫院進行救治。另一位躺地上的患者受傷比較嚴重,需要到醫院進行進一步檢查。”兩名醫護人員檢查完畢後說道。


    棕色卷發男子看了看兩人,“徐秘書應該自己能走吧?”


    徐千帆點點頭。


    “那就把薄少抬到擔架上!”他指揮著醫護人員動手,“記得輕一點,不然有人會心疼的……”


    最後那句話充滿了揶揄。


    本來還想核實他們身份的徐千帆聽到這句話,便不再想著這事了。看起來,這幾人應該是鳳子衿的手下。


    消防車與他們所乘坐的車擦身而過,刺耳的警笛聲不由讓人皺眉。


    “對了,老爺子那裏……”徐千帆突然想起來。


    金發青年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笑容,“那位老爺爺和他的家人已經全被我們安置好了,兩位無需擔心。”


    說起來也是他們工作上的失誤,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種事情,辜負了鳳子衿的信任。


    “馬上就要到醫院裏,為了安全起見,這幾天兩位的行蹤必須保密。”棕色卷發男子說道:“家人那裏我們會代為告知。”


    嚴峰這一招簡直是喪心病狂,好在他們時刻注意著,就算薄斐夜他們沒有跳窗,也能安全的救下來。


    就是他們太心急了些,也不知道伯爵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會不會生氣。要不先寫一份告罪書?


    棕色卷發男子若有所思的想。


    薄斐夜和徐千帆被送到了一家私立醫院,為了掩人耳目,一樓二樓還是接待病人的,隻是最上麵的幾層被包了下來,嚴加看守。


    手術做完後,兩人被推進病房。徐千帆比薄斐夜好點,手臂上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除了一隻手不能動之外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薄斐夜就慘了許多,他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醫生說了,你表麵上沒事,實際上受的是內傷,得好好調養。還有吸入的****太多,刺激到神經了,得多觀察幾天。”


    徐千帆哢吧哢吧的咬著蘋果,坐在薄斐夜床邊上說道。


    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徐千帆揚了揚手中的蘋果,“薄少,你也想吃嗎?”


    “不想。”


    薄斐夜別過頭去,閉目養神。


    徐千帆自討了個沒趣,迴到自己的病床上玩平板。沒有了工作上的事情,他這才覺得自己突然輕鬆了很多。


    刷了刷新聞,首頁上黑色加粗的標題立馬吸引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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