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好半天,薄斐夜才說:“子衿,你……我……”


    他被鳳子衿的舉動驚住了,有些語無倫次。她不是情商略低不懂得這些嗎,她不是以為那些都是為了別的女孩嗎,為什麽……


    鳳子衿低聲說:“薄斐夜,無論是鮮花也好,燭光晚餐也好,還是每天一句的情話,我都知道。”


    薄斐夜心尖一顫,聲音低啞:“你知道什麽?”


    “知道,你這麽做是為了我……”鳳子衿像是鬆了一口氣,像倒豆子一樣說了一大堆:“我猜上次去參加蔣家孫子的周歲宴也是為了向蔣瀾平取經,餘婉的個性和背景和我有些相似,隻是王家插手所以不得不下次再說…...還有你書房裏擺的那些書,沒少看吧……”


    薄斐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苦笑道:“既然你都清楚了,為什麽一再躲避?”


    他堂堂帝都名少追女人追到這份兒上也算是頭一個了,難道鳳子衿她之前受過情傷?


    “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罷了。”鳳子衿眉頭一皺,“之前我受傷住院,你說過要娶我之類的話,那時候利益多勝於感情,在你眼裏薄氏還有薄家,都是你手中緊緊掌握的利劍。而我作為你的保鏢,自然也是一道盾牌。你想要兩種武器融合在一起,當然無可厚非,可我並不想把一輩子全都交代在這裏。”


    她還要報仇,沒有手刃死敵,怎麽能去談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


    薄斐夜緊張的咽咽口水,“子衿,你是在怪我用利益來取代感情嗎?”


    鳳子衿搖搖頭,眼眸深沉,“不,用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也是我一直被灌輸的理念。你娶我或者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女人,又或者娶一位喜歡的女子,是你自己的選擇。我隻是還不想犧牲掉自己唯一能選擇的權利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不能橫加幹涉,也不能加以指責。薄斐夜動動唇,一聲歎息湮沒在嘴邊。


    “不過,我想賭一把了。”鳳子衿揚眉看他,眼中閃爍著亮光,“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薄斐夜心中一跳,“子衿,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鳳子衿目光流轉,身子往前湊,紅唇幾乎貼到他的耳邊,像極了情人之間的呢喃。


    “意思是……今天發生了怎麽多事情,你卻依舊想著保全我,明知道我手中掌握著可以幫你渡過難關的權勢……表現不錯,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頓時,心中的喜悅就像投進湖水裏的石子一樣,濺起無數漣漪。從未有過的舒暢感蔓延全身,他甚至想跑到外麵大喊大叫,來抒發內心中的激動。


    又一次把鳳子衿擁入懷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輕輕一歎。


    “子衿……子衿……如果不是你,漫漫餘生該如何度過……”


    鳳子衿由得他抱了一會兒,便掙紮開了,小臉恢複到一開始嚴肅的狀態。她拍了拍桌上的紙張,道:“薄斐夜,咱們還有的是時間,現在最要緊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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