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時間,1941年6月27日,上午10時,明斯克南部防線,斯盧茨克南部,屬於綠皮三人組的新坦克。


    作為第一批被緊急抽調支援這裏的薯條旅成員。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在更靠譜的力量需要去預防捷爾任斯克可能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被“圖司機”臨時拿來頂包的成員。


    綠皮三人組還沒有從最近的一次暢飲中恢複過來。


    “‘碎顱’,俺看見你藏酒了,給俺掏出來!”


    “歪牙”一邊以極不美觀的姿勢趴在炮塔中,一邊伸手試圖去拽坐在炮塔上的“碎顱”。


    “滾,這是俺的,你喝你自己藏的……”


    “碎顱”雖然發現了“歪牙”的偷酒行為並試圖進行閃避,但坦克突然的拐彎卻讓平衡能力大幅下降的“碎顱”差點被甩出去,


    “‘大耳’你個小子,會不會開車了!”


    “俺不會?那你來,換俺到炮塔上吹吹風!”


    “開就開,哎,不對,你是想偷俺酒,不行!哎……”


    咚!


    “大耳”一腳刹車,把剛才還能勉強維持住平衡的“碎顱”甩了出去。


    不過這也不是“大耳”的本意,所以當“碎顱”的醉意被狠狠摔了一下摔醒了不少,並立即一個大跳準備給“大耳”好看的時候。


    除了已經在炮塔裏睡過去的“歪牙”,剩下兩獸都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


    因為按照“圖司機”給綠皮三人組安排的增援方案。


    他們應該發揮機動能力,借助斯盧茨克南部的森林沼澤地帶,繞到攻擊斯盧茨克的德軍部隊側後發起攻擊,以減輕不確定能否直接進入的,受到德軍“時感扭曲”攻勢影響的斯盧茨克防線所承受的壓力。


    而現在,盡管主要是靠薯條旅終端提供的箭頭進行導航的兩獸,對於“圖司機”發給的地圖屬於一直半解狀態。


    但兩獸依然可以確定眼前的一大片東西,絕對沒有標注在地圖上。


    “俺尋思,那些白的玩意不是樹。”


    從駕駛艙探出大半個身子的“大耳”嘟囔了一下。


    duang!


    “俺尋思,不用你尋思……”


    原本準備敲在“大耳”頭上的工兵鏟先是砸到了坦克裝甲上,然後就又被“碎顱”抓起丟進了炮塔裏,


    “‘歪牙’別睡了!”


    “誰!誰偷俺的酒!”


    被突如其來的工兵鏟砸醒的“歪牙”在下意識摸向腰間酒瓶的時候,又聽見了“碎顱”的叫喊,


    “出來看地圖了,喝酒見鬼了!”


    “啥米?”


    從炮塔上探出腦袋的“歪牙”也看到了,讓“大耳”和“碎顱”驚訝的景象。


    而在“歪牙”理解眼前的東西是啥的時候,正倒著拿著地圖的“大耳”發表了新的判斷,


    “俺尋思,不是見鬼了,這是……”


    “碎顱”雖然沒有發現“大耳”把地圖拿倒了,但這也不妨礙他認為“大耳”尋思的不對並立即打斷了“大耳”的發言,


    “看你那燈泡眼珠子,一看就不對,俺尋思這也不是見鬼了,這是……”


    他也沒尋思出來。


    “俺尋思,俺是說,要不,問問?”


    比兩獸迷糊狀態不遑多讓的“歪牙”在探出炮塔之後,提出了一個讓兩獸都覺得靠譜的辦法。


    隻是迷糊之中,三獸原本應該打給薯條旅前方指揮部的通信,被打到了他們最近認識的蘑菇酒供應商。


    於是大鐵陀要塞屬於“牛爺爺”的專屬艙室中,擺放的一排特殊電話中的一個響了起來。


    這讓正在為在斯托爾布齊搞“怪物攻堅”行動的玩家連提供後方支持的專業人士們神色一緊,盡管他們現在用以登陸“遊戲”的載體——由“牛爺爺”手搓的數個可動兔子玩偶並沒有這種功能。


    “是哪個調查對象的電話?”


    為首的專業人士一邊用短萌的玩偶胳膊拉動了外圍警戒的開關,讓這個本來就處於封閉狀態的艙室外麵出現了一個正在施工的牌子,一邊詢問負責這邊事務的人員。


    而後者現在正努力將自己掛在一個滑索上,好從與玩家連聯絡的終端移動到電話處,


    “是記錄代號為‘歪牙’的。”


    “那個被稱為綠皮獸人的種族成員?上次調查行動是什麽?”


    因為滑索還是不太方便,最終幹脆選擇一個飛撲把自己摔向電話的兔子玩偶再重新爬起後迴複到,


    “上次是外勤的同誌給他們送酒,電話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第一次被主動聯絡,不要出紕漏。”


    “是。”


    另一頭,由於玩家時空專業勢力借助玩家們之間的通信手段構建出來的通信係統,在跨世界通信的延遲問題上明顯區別於薯條通信。


    有點迷糊的綠皮三人組對於接通速度產生了一些疑惑,


    “咋米,不通?”


    “waaagh起來不管俺們了?”


    “俺尋思,是出啥事了,就像那些玩意一樣”


    “有道理,咱們靠過去!”


    三獸收起終端,檢查了一下召喚小子們的綠皮信標還能用,就開著坦克衝向了本來應該是一片森林的白色鉀鹽礦區。


    直到衝到一半,由於並沒有看著終端,沒有注意到這次通信連通完全不同於過往薯條通信連通的綠皮三人組,聽到了“剛剛”一起喝酒的“哥們”(專業勢力的外勤)那用東北話模仿綠皮語氣的聲線,


    “咋了哥們?沒喝透?”


    “‘歪牙’你又偷喝?”


    “俺沒有,俺隻是碰到了,俺就拿了點,哎……”


    “咋是‘兔老哥’的聲音?”


    “俺尋思是那些玩意!”


    又踩了一腳急刹的“大耳”,在爬上炮塔了望了一下之後,用這片從“未來\"投影過來的鉀鹽礦區的某些時間扭曲現象,解釋了為啥打給“圖司機”的通信沒通,現在又突然出現了喜歡給他們送酒的“兔老哥”的聲音。


    “俺看看?”


    “碎顱”看向了那與奸奇製造的鏡麵魔法有點像的時間扭曲現象,然後就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判斷,


    “俺尋思你說的有那麽捏捏對,又是那些討厭的玩意,讓俺們waaagh過去!”


    感覺“碎顱”說的不對,但是同樣覺得這裏的時間扭曲效果不太正常的“大耳”則提出了另外一種看法,


    “俺尋思俺們還是穩一點,先探探。”


    說著頗有些“酒壯慫人膽”的“大耳”開始念念有詞的做法。


    當然這種實際上隻是“大耳”在清理阿米吉多頓上被遺棄的人類據點時,發現的巢都常見騙子用的假儀式,哪怕在戰錘40k世界也是吸引不到惡魔注意力的。


    但被綠皮三人組一通自言自語不接話茬的情況搞的摸不著頭腦的專業勢力外勤他不知道啊。


    並且不僅不知道,為了抓住這不多的可以窺探“npc”真實情況的機會,外勤還繼續硬著頭皮按照既定方案開口,


    “哥們?有啥事說,俺能罩住。”


    而這種迴答,直接歪打誤撞的讓“大耳”認為根本沒用的驅魔儀式成功了,


    “看,儀式生效了,按照書上說的,俺們能問三個,啊不四個問題,然後就能獲得一半的正確答案!”


    “啥米破儀式,俺尋思俺們還是waaagh過去!”


    對於這類操作有一些本能規避心理(曾經被奸奇算計過)的“碎顱”對於“大耳”的操作十分不看好。


    兩獸意見相左,最終會影響三獸行動方案的成了又一次在炮塔裏被急刹送躺下的“歪牙”。


    而“歪牙”作為綠皮三人組中被專業勢力外勤“刷好感度”最高的獸,在第二次迷糊的從炮塔中彈出頭來之後,對於這個使用自己“哥們”聲線的“惡魔”有了那麽一點莫名的好感。


    於是沒有理睬另外兩獸正在進行的讓專業勢力外勤不斷頭大的爭論,“歪牙”成了第一個接話茬的。


    當然“歪牙”也不是那種“沒智商的”獸,他對專業勢力外勤發出的第一個問題是,


    “俺尋思,俺上次喝酒欠了你多少大牙來著?”


    “歪牙”的接茬讓對於局勢失控壓力很大的專業勢力外勤鬆了一口氣。


    但隨之而來的問題也來了。


    奉命嚐試與所有帶有“npc”標識的薯條旅成員接觸,以刺探“遊戲”本質的外勤在行動的時候十分注意影響,哪怕是之前主動給綠皮三人組送酒,也從來沒有主動和“歪牙”討論過酒以外的東西。


    所以盡管外勤知道“歪牙”嘴裏的大牙是綠皮獸人的錢,但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種看起來很有玄機的問題——綠皮們的對話,讓外勤對於情況的判斷出了偏差。


    隻能在猶豫幾秒之後,選擇了顧左右而言他,


    “啥大牙,上次喝大了,沒記得有這迴事。”


    但這短暫的停頓之後的迴答卻又正好符合了“大耳”和“歪牙”的期待,


    因為在“大耳”的認識裏,被驅魔儀式控製的惡魔迴答問題確實會有停頓,雖然“大耳”也不知道正規儀式裏惡魔會停頓多久,


    “看看,俺就說俺的儀式成功了,反應都對上了,就是浪費一次機會,‘歪牙’你上次喝酒又沒給牙?”


    而對於“歪牙”,這種迴答自然也符合他的預期,


    “俺可不像你會欠大牙,俺就是試試他,看看他說的對不對。”


    “誰會欠大牙了,不對,他咋知道你從‘兔老哥’那搞過酒還不給牙。”


    自認為從專業勢力處搞酒的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大耳”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對。


    “俺就說你們這不靠譜,還是waaagh過去。”


    “就知道waaagh過去,要是都按你的waaagh過去,俺們能收了那些新小子?老大都說了要多動腦子!”


    話題被轉移的情況,即成功打斷了“大耳”意識到對麵真是通過“私酒攻勢”和他們成為“哥們”的“兔老哥”的過程。


    也讓外勤提高了幾分注意力,準備記錄經常出現在綠皮三人組對話,但是從來沒有真的見過,按照分析應該在“npc”中地位很高的老大(專業勢力當前並不知道薯條君的綠皮老大身份)的情況。


    但馬上,綠皮跳躍的思維模式就又讓外勤失望了。


    “老大是說了要動腦子,但是waaagh過去老大也經常幹啊?”


    “別吵吵,還有三個問題,俺要問,這地方是咋了?”


    失去了解老大是誰機會的外勤,收到了一段經過薯條通信、玩家通信、專業勢力手搓的戰錘版顯示終端傳遞之後頗為模糊的影像。


    這下就在旁邊等待的分析人員有了用武之地,快速的圖像分析很快就讓專業勢力做出了判斷,影像記錄的位置是位於白俄羅斯明斯克附近的索利戈爾斯克鉀鹽礦。


    但這不僅無法用來迴答“歪牙”的問題,還讓分析人員一頭霧水。


    因為他明確知道這個鉀鹽礦應該是1949年之後才發現的,要達到影像裏的開采規模更是得等到2000年之後。


    這和他們之前從玩家處獲得的信息,“遊戲”曾經出現的地球場景任務都是1941年的蘇德戰場情況相矛盾。


    難道“外星人”又有了新的行動?


    這讓分析人員麵對,看到旁邊兔子玩偶軟下去又站起的情況(下線查詢資料再上線)後,開始用做不出幾個手勢的玩偶胳膊努力比劃詢問如何迴答的外勤時,十分尷尬。


    最終,在為首的兔子玩偶拍板之下,外勤也隻能迴答,


    “這是鉀鹽礦。”


    “那是啥米?”


    “一種礦物。”


    “礦?”


    對於礦物的理解還停留在廢料堆的“碎顱”被“大耳”擠到一邊,


    “俺尋思礦應該是對的,那之前知道俺們偷酒的就是假的,還有兩個問題,啊不一個問題……”


    想要繼續提問的“大耳”又被“碎顱”擠走,後者搶過話茬,


    “俺問,俺想知道這的林子哪去了?不對,不對,俺是想知道是不是你給俺玩的障眼法?”


    “碎顱”因不滿“大耳”依然在假迷三道的搞迷信行為而整出的新問題。


    既讓擔心剛才過於簡單的迴答會讓“npc”停止交互活動的外勤人員鬆了一口,也讓負責分析的專業人員腦門上的疑惑更多了。


    障眼法,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另一頭,單純就是想直球用完提問機會的“碎顱”根本沒想等待迴答,在成功將自己擠到駕駛位置之後。


    因為這次錯誤通信而又一次停頓在原地的綠皮坦克猛的發動了。


    而這種猛然提升的速度,不僅讓還想繼續提問的“大耳”差點被甩飛出去,也讓似乎意識到這個通信實際上是通過自己的終端接通,根本不是什麽惡魔的“歪牙”沒能掏出終端看上一眼。


    “‘碎顱’你個小子,會不會開車了!”


    “俺不會?那你來!”


    “俺來就來,哎,不對,你是想搶我的……哎!”


    咚!


    “碎顱”一個急刹報了之前被“大耳”甩飛出去的仇,然後馬上跳上坦克炮塔試圖破壞之前“大耳”擺弄的驅魔儀式。


    然後“碎顱”就看到了一個無比抽象的,所有有些靈能天賦的綠皮從出生就會擺弄的用來溝通搞毛二哥的圖騰。


    隻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大耳”搞的所謂驅魔儀式隻是贗品,並開始思考到底是什麽在和他們打啞謎。


    被摔下去的“大耳”已經一個大跳迴來和“碎顱”纏鬥在了一起。


    直到,今天已經在炮塔裏被暴力駕駛摔了兩次的“歪牙”第3次探出炮塔,並發現滾落出來的薯條旅終端處於接通狀態,意識到是自己打錯了通信。


    這場鬧劇才“最終”結束。


    盡管在模糊的視頻通信中目睹了“歪牙”,用“你們不要再打了”這種冥場麵勸服扭打在一起的“大耳”和“碎顱”過程的外勤已經徹底繃不住了。


    但知錯能改甚至有些“哥們義氣”的綠皮三人組,還是很快就腦補並接受了新的設定——能釀出綠皮都撐不住的酒的“兔老哥”是專業的,在沒時間打擾“圖司機”的情況下,問他肯定也行。


    (一些解釋:


    1、綠皮三人組的新小子


    在薯條君困於文件堆的24小時裏(戰錘世界大半年)。


    麵對獸人大軍閥蓋世骨·馬格·烏魯克·薩拉卡誤以為感受到搞毛神啟(本卷第137章),帶著按照原本劇情會將阿米吉多頓車成後啟示錄狀態的綠皮大軍,提前轉向永恆大waaagh後,依然留下的為數不少的綠皮問題。


    明確知道綠皮殺不完的薯條旅采取了,不同於人類帝國燒燒燒的處理辦法。


    即派出綠皮三人組去“管理”這些小部落,以避免他們規模擴大後對阿米吉多頓特區和大鐵陀要塞產生威脅。


    而在搞毛二哥早有傾向給薯條君這個未來看好的“獸人皇帝”投資的背景下(本卷第137章),沒啥管理天賦的綠皮三人組,居然成功的將這些殘餘綠皮管理的很好。


    活動區域被限製,隻能從綠皮三人組這裏獲得賴以為生的物資的殘餘綠皮。


    不僅莫名其妙學會了接入薯條君的waaagh立場,還在很多方麵開始向綠皮三人組的狀態靠近,甚至原本完全是獸人本能的孢子散播都出現了可控跡象。


    從綠皮的戰爭適應生物學角度(如果有的話)講就是。


    在薯條旅控製了這些綠皮部落之間的爭鬥方式,並客觀提升了綠皮的可成長上限之後,原本執行數量第一的r策略的綠皮獸人,開始向執行質量優先的k策略轉變。


    而這不僅讓薯條旅又獲得了一些建設根據地的勞動力,也讓薯條旅獲得了小規模改編綠皮部隊的能力。


    ps:搞哥:我們要重鑄寇爾克獸人榮光。


    毛哥:可是我們沒有技術啊?


    搞哥:那就找個有技術的小子,尋思尋思。


    毛哥:我尋思那個(指正在噴恐虐的薯條君)就行。


    2、因為鉀鹽礦誕生的城市——索利戈爾斯克


    斯盧茨克周邊,在二戰之後發生最大的變化便是,由於在1949年在斯盧茨克南約20公裏處發現了大型鉀鹽礦。


    在這裏原本被森林和沼澤占據的區域邊緣,拔地而起了一座叫做索利戈爾斯克的城市,其規模甚至一度超過了作為交通樞紐的斯盧茨克。


    而綠皮三人組在迂迴過程中碰到的,便是受到“時感扭曲”攻勢與玄學事件爆發影響產生的,從“未來”投影到此刻的麵積超過20平米公裏的露天鉀鹽礦開采地。


    3、數個兔子玩偶


    充當正式玩家製造的可動人偶,與充當正式玩家的ai士兵一樣,是玩家時空專業勢力為了提高同時在線人數鑽出來的空子。


    4、正在施工的牌子


    與薯條君“殫精竭慮”的想要避免玩家們與戰錘土著發生衝突一樣,專業勢力在並沒有確定“遊戲”本質的情況下,也采取了一些自認為有用的手段,來避免玩家連內部的變化被“npc”發現。


    5、“私酒攻勢”


    專業勢力為了與更多“npc”接觸刺探“遊戲”本質,製定了很多計劃,其中針對經常在大鐵陀要塞倉庫裏偷酒的綠皮三人組的行動被稱為“私酒攻勢”。


    其主要內容便是,種田有成的專業勢力專門搞了一批適合綠皮口味的蒸餾蘑菇酒,用來賄賂綠皮三人組。


    而這種度數遠超屁精們天然發酵出來,大多數時候都是靠釀酒原料的神奇風味取勝的綠皮蘑菇酒的酒,自然深得綠皮三人組的喜愛。


    ps:綠皮三人組會因為喝酒迷糊成這樣,也是因為擔心綠皮身體過於強壯,一般酒不管用的專業勢力在釀酒時下了狠料。)


    ……………………


    戰地時間,1941年6月27日,高加索山脈南麓,蘇聯、土耳其、伊朗三國交界,“詭術”建立的一個據點。


    在綠皮三人組因為一些加料過於狠的酒,迷糊的成了薯條旅中第一批與專業勢力“正式接觸”的成員。


    並在後者的“幫助”下繞過確實會一定程度幹擾薯條通信的“時感扭曲”攻勢副作用區——一片來自“未來”的投影區域——衝向德軍迂迴部隊的側後時。


    “詭術”、“堅壁”和“射手”,作為當前薯條旅與內務部在中亞地區地下行動的雙重負責人,也正在和人喝酒。


    而他們三個喝酒的對象,則是一大批從“古拉格”釋放出來的波蘭人的領頭者。


    後者是在1939年的毫無波蘭事件中淪為蘇聯俘虜的一名波蘭少校,平心而論這名自稱是叫沃爾的波蘭少校對於蘇維埃的態度不可謂不糟糕。


    但他卻對“詭術”態度很好。


    “‘詭術’大哥,雖然感謝的話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但是真到了這一天……”


    沃爾停頓了一下話風一轉,


    “算了,希望我們未來不會刀兵相見吧。”


    沃爾過於坦誠的話語,還沒等到“詭術”迴應,就讓“堅壁”很不高興,


    “開什麽玩笑,我們敢把你們運作出來又不是讓你們幹這等醃臢事的!”


    而聽到“堅壁”如此莽撞,旁邊的“射手”也開始敲邊鼓,


    “哎,話不是這麽說的,雖然大哥相信他們,但不也是派了聯絡員嗎?要真有那個時候……嘿嘿。”


    對自己這兩個活寶手下如此離譜的扮演白臉的方式,不管是見了多少次都依然有些繃不住的“詭術”急忙接過了話頭,


    “場麵的話,我相信勞工營那些頭頭腦腦已經給你說了夠多了,既然現在老弟能怎麽直白的把記仇說在明麵上,那我做大哥的也不能不接著。”


    說著“詭術”就將被四人當成臨時酒桌的一個板條箱打開,向沃爾演示了其中由“土靈”設計的帶有一定身份識別能力的武器。


    “至少這些新家夥,你是不能用來向我射擊的。”


    對於“詭術”三人組如此行事方式同樣習慣了的沃爾少校看著這些步槍則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說話果然一直敞亮,但怎麽說豈不是在暗示我那些老舊的步槍都是可以用來向你開火的?”


    麵對沃爾少校的持續直白,“詭術”也哈哈大笑起來,


    “槍朝誰開火,不是由嘴決定的 ,是由心決定,既然老弟有為一時之仇報複的想法,想必也有為了未來之路合作的態度。”


    “可是大哥怎麽知道我合作之心大於報複之心呢?”


    “我,“詭術”,走私犯出身,向來利益為先,老弟你以為我是如何換上這身皮的?”


    “好,好,好,既然大哥如此看重,小弟我也就不多說了,酒就留在這裏,如果趕走法西斯我還活著再來喝過,告辭!”


    說完沃爾少校便站了起來,向旁邊已經在這處據點重新換裝的前波蘭俘虜,現波蘭流亡政府誌願軍一揮手,這些曆史上要等到1942年後才輾轉到伊朗加入盟國的波蘭部隊。


    在大胡子的各種態度都受到薯條旅很多影響的背景下,提前登上了曆史舞台。


    而等到他們開走以後,喝完沃爾少校沒喝的酒的“堅壁”撓了撓頭,


    “大哥,咱們什麽時候講利益為先了?”


    啪!


    旁邊的“射手”用被臨時當成餐布的帳篷布抽了一下“堅壁”的腦袋。


    “哎,你打我幹啥?”


    “你個呆子,你以為大哥會隨便認兄弟?利益啥的擺在前麵隻是場麵話。”


    “行了別老敲‘堅壁’的頭,沃爾兄弟隻是不想未來給咱們造成麻煩。”


    “看,大哥都說別敲我頭了!”


    “重點是這個嗎?”


    啪!


    “射手”一邊對“堅壁”的話若有所思的,一邊又習慣性的拍了“堅壁”的腦袋一下,然後又轉向了另外一個話題,


    “大哥,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行動嗎?”


    “當然不是,不過屬於我們的任務確實結束了,剩下的是高加索軍區的行動,還有那些英國人。”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剛剛收到的通信,我們需要去一趟英國。”(第181章灰燼的通信)


    (一些解釋:


    1、二戰中的伊朗


    與現在至少名義態度強硬的伊朗不同,二戰時處在巴列維王朝(1925年-1979年)控製時期的伊朗屬於純正的軟骨頭政府。


    說成誰給他利益,他就給誰舔的純買辦可能有些過分,但也相差不大。


    在二戰開始前,其與美德關係都很好。


    對於美國,當時的伊朗頗有一種慈禧太後“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的態度,美國人通過經濟殖民手段,在當時的伊朗擁有正統的上等公民身份,並在伊朗派駐了大量包括軍事代表團在內的顧問(殖民)團體。


    ps:這也是伊朗如今都有親美派的根源。


    而與美國一樣擁有在伊朗利益的德國,則是起源於一戰前德國就想搞的3b鐵路(柏林-巴格達-拜占庭),這一鐵路網雖然因為一戰未能完全建立,或者說未能完全被德國控製。


    但這個宏偉的徹底解決德國石油等資源緊缺問題的鐵路計劃,在伊朗的部分卻被延續了下來。


    巴列維王朝像東北王一樣,通過出賣國家利益的方式,獲取了德國人的技術和資金幫助修建了這些鐵路。


    而這些鐵路自然也和伊朗出賣的石油一樣,歸屬於德國控製——巔峰期有超過1000名德國技術人員駐紮在伊朗。


    ps:從這裏也能看出一戰德國雖然戰敗了很慘,但依然擁有列強的底子和影響力(這裏有英美的放縱但是不多),這是後麵※※能用很多刺激手段(比如梅福卷)把德國經濟翻起來的根本基礎。


    而伊朗這種行為,自然也讓在巴列維王朝上位過程中出了大力(攪了大屎),並因為過於貪婪讓買辦政府都不想和他合作的英國很不爽。


    隻是二戰的爆發一波操作下來,讓當時的英國有些顧不上伊朗。


    後者雖然在毫無波蘭之後宣布了中立,但依然保留了德國在伊朗境內的利益,並沒有按照英國的要求驅逐所有還在國境內的德國人並轉移鐵路控製權。


    直到英國終於從海獅計劃的陰影中緩過氣來,蘇聯也處在被德國毆打的最嚴重的時期。


    兩個迫切需要相互幫助的國家,都看到了走中東通過伊朗的鐵路運輸物資的優勢——可以規避u艇的襲擊。


    試圖保持騎牆狀態的伊朗一下成了被物理說服的對象,當時都被德國壓著的英蘇共同出兵(1941年8月25日),用泰山壓頂的方式,直接給隻有12萬軍隊的伊朗幹躺。


    8月29日伊朗國王禮薩汗無奈下令停止抵抗,開始和英蘇談判。


    最終在美國插手調停的情況下,雖然禮薩汗被流放到了非洲,但巴列維王朝也算是保住了龍脈。


    新上台的禮薩巴列維(禮薩汗的兒子)在美國承諾給伊朗不亞於德國人的技術和經濟幫助後,全麵投入盟國懷抱。


    英蘇兩國的部隊也順理成章的成了保護盟國的部隊。


    至於後麵二戰結束,英國駐軍不按協議撤離依然賴著不走,給了美軍以“幫助”的名義進駐伊朗,並開啟美伊長達30年的“真·蜜月之旅”的機會就都是後話了。


    ps:從這裏看出來,買辦政府不管舔的再好,其主子也不會真的去保護其“主權”。


    ps2:蘇聯二戰結束後其實也想賴著不走,但是在美英壓力下還是撤走了,不過蘇聯的影響依然給這一地區在未來的衝突(比如納卡戰爭)埋下了伏筆。


    2、毫無波瀾的存在感


    雖然二戰結束後被蘇聯控製的波蘭建立的新政府是由波蘭共產黨建立的。


    但1939年的毫無波蘭之後,常駐在英國倫敦的,由當時的波蘭共和國建立的流亡政府也不是毫無存在感。


    其領導的用各種方式逃出波蘭的波蘭共和國軍隊進行的境外與地下抵抗行動依然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一部分。


    而這些部隊中就有,本章出場的,按照西方輿論說法是固執的不與蘇聯合作的前波蘭共和國俘虜,在1942年4月被蘇聯釋放到中東地區後組成的受英國領導的波蘭誌願軍。


    當然這支部隊的名聲,最終還沒有一隻叫做沃爾泰克的熊出名就是了。


    ps:英法靜坐戰爭保獨就保了個流亡政府,戰後還沒給爭取廣泛承認,屬實是帝國主義基操了。


    這點與之後波蘭流亡政府在得不到承認(包括英國也沒承認)的情況下,被有心人“維持”到了蘇聯解體前,波蘭共產黨政府垮塌時(1990年)。


    又在西方安排下,跳出來將當初波蘭共和國的全部法統象征送給新政府的操作一對比,就更是諷刺效果拉滿了。


    ps2:與這些俘虜相關的事件還有作者不想評價的卡廷慘案。


    對此作者還是之前的態度,本人無意在一些必然引發爭吵的問題上掰扯,隻想講述如果“最美好的前途”真的存在會發展成什麽樣的故事。


    所以在本文劇情中,這些按照理性一些的說法,是原本蘇聯釋放出來向盟國示好的不合作者,不僅提前獲釋,也同樣得到了蘇聯方麵的幫助與支持。


    大胡子也在薯條旅的影響下,不再糾結於這些人未來是否會不利於蘇維埃。


    因為他們和波蘭共產黨控製的,在蘇聯軍隊體係下作戰的波蘭人一樣,都是為爭取國家解放而對抗法西斯(這點在本文背景下更甚)的戰士,是統一戰線的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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