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味的勾起了唇角,眼神卻冰冷著:“下午我給你打電話,你跟林兮在一起,不是嗎?”


    “……你怎麽知道……”夏辛夷眼底閃過了一絲茫然。


    她卻不知道這句話對陸寒笙來說簡直像是在承認。


    陸寒笙的心在此刻都涼了。


    他坐在那裏,覺得有點可笑。


    “你一邊說喜歡我,一邊喜歡著別人,夏辛夷,你的心可真大啊。”他語氣越發的陰森下來,“什麽時候跟他搞上的?恩?當初你在傅曄舒那邊你就跟他搞上了?他當初還是一個保鏢吧,你就這麽饑不擇食了?”


    他的手指越握越緊,他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個****。


    他緊緊盯著夏辛夷,內心裏希望她能有個解釋。


    對方卻隻是愣愣的看著他,緊抿著唇,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這簡直讓人絕望。


    陸寒笙猛地抬手,把桌上的一切掃在了地上。


    劈裏啪啦的聲響,讓整個西餐廳噤若寒蟬。


    服務生驚慌失措的看了過來。


    “滾!”


    男人低吼的聲音在餐廳裏響起,帶著咆哮的憤怒。


    夏辛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猶豫了片刻,對著陸寒笙道:“我下午確實是跟林兮在一起,但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叫你滾你聽到了沒有?”


    “我是請他幫忙,沒有別的意思。”夏辛夷怕他找林兮麻煩,“我跟他是青白的。”


    她不知道陸寒笙怎麽會有這樣一個誤會。


    但是總歸不能讓陸寒笙去誤會林兮。


    男人陰鷙的抬起眼,那雙眼睛因為憤怒而發紅,像是受傷的孤狼一般望著她:“夏辛夷,你到底要怎樣傷我的心才甘心?”


    他再狠,都舍不得讓她傷心。


    她卻輕而易舉的往他心口插刀。


    “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他咬牙切齒的問她,“有沒有?一點點在乎過我?”


    愛到這種地步已經讓人絕望。


    他不知道她是以什麽心態跟他說離婚的。


    或許她根本就沒打算跟他迴江城了。


    所有的溫存和允諾,都不過是謊言罷了。


    她不愛他。


    他如此清晰的感覺到這個事實。


    夏辛夷安靜下來,她漆黑的眸子看著他,無數的情緒在她眸內唿嘯而過,她忍下心底所有的不忍心,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


    他做的一切,換來的不過是這三個字。


    陸寒笙笑了起來,從沙發椅上站起,走到夏辛夷的麵前,捏住了她下巴,湊過頭對著她微微一笑:“你真狠啊,夏辛夷。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卻吊著我這麽多年。你從來沒有原諒過我,對不對?”


    那些過往在彼此的眼底沉浮,夏辛夷看著他古井一般幽深冰涼的眼眸,感覺心底荒涼了一個角落。


    “是啊。”


    不是的。


    “我怎麽可能原諒你?”


    我已經原諒你了。


    “我在報複你,陸寒笙。誰叫你喜歡上我了?”


    我愛你。


    *


    夏辛夷從來沒有想過,今晚會以這樣的對話收場。


    或許真的是他們彼此之間隔閡太深,經不起一點猜疑和揣測。


    她知道陸寒笙是信了,因為她眼睜睜看著他眸底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暗下去了。


    終歸於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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