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她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她看著他,“我忘不掉,陸寒笙,你知道嗎?我看到你,隻會想起你當初什麽怎麽對我的。”


    “……”


    “陸寒笙,我忘不掉。”


    “我忘不掉那一天。”


    陸寒笙的臉,微微有些蒼白下來。


    她說的是哪一天,彼此都心知肚明。


    那也是他這輩子最深的噩夢。


    “我這輩子,已經原諒你很多事情了。誰叫我賤呢?隻要你對我好一點,我就能把你對我的壞全忘記了。”


    “但是唯有那次,我怎麽也忘不掉。”


    “我一輩子也沒法原諒你。”


    她看著他的臉,非常平靜的道,“你拿我去換夏之薇。”


    “就算你現在對我好,但是我也永遠無法忘記,曾經有一天,你拿我的命去換過另一個人的命。”


    她曾經低賤到如此地步。


    她夏辛夷的命,毫不值錢,不值錢到可以以命抵命。


    “我求過你,”她看著他,“可是你拒絕了我。那麽,這輩子,你就休想再讓我信你一次。”


    他可以拿她去換別人,那麽以後,如果遇到更重要的事情,他也能拿她去換她。


    別跟她說不可能,有一就有二,她永遠不會把自己的性命第二次交到這個男人手裏。


    九年的感情,她為他付出了多少,就算是一條狗也有感情了,更何況她是活生生的人?


    她隻是不想再重複過去而已。


    離開他,有錯嗎?


    “陸寒笙……”她聲音有些顫抖起來,“這九年,我是怎麽待你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夏辛夷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看在那些日子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不想報複,也報複不了。


    她孤身一人,人言微輕,如何能報他們?


    她隻是想走而已。


    懦弱也好,無能也罷,她真的已經受夠了那些人了。


    她隻是想走。


    她從沒有傷害過任何人,隻有別人傷害她的份,被拋棄,被傷害,或許也隻是她天生命裏犯、賤,但是受了這麽久的虐待,總該給她一條活路了吧?


    失去了孩子,被迫失去了記憶,被騙了十年,被拿命去換另一個女人,她這輩子,如果真的要贖罪,也該夠了吧?


    一定要她死在他們的手上,上天才肯放過她不成?


    陸寒笙看著她,他的臉色極為難看,隱隱有些發青。


    夏辛夷有些說不下去,她眼圈有些紅了起來,真的是害怕,真的是恐懼,還有難以言喻的恥辱。


    為了這個人,她曾經把自己都踩在了地上,也難怪別人不珍惜她。


    誰叫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呢?


    “陸寒笙,”她輕聲道,“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求你什麽。”


    她看著他,嘴唇有些發抖,“把護照給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陸寒笙走上前,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氣大的嚇人,夏辛夷慌張的往後退了一步,卻又被陸寒笙扯得有些踉蹌。


    男人一句話也沒說,隻是徑自的把她往門外拉去,他的迴答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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