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羹，蜂蛹大小的顆粒！”
林瑄又驚又喜，與自己推測的一樣，看來二皇子就是吃了這個什麽糯米羹中毒的。
蜂蛹大小的顆粒，根本不需要咬碎，可以直接吞入腹中。
而時間上，也剛好可以對上。
但在欣喜案子有突破性進展的同時，林瑄也是心思沉重。
若謀害二皇子的兇手真是禮部左侍郎，亦或者教坊司的人，他們所代表的的都是朝廷，北周肯定會因此而興兵南下。
可以說，到時候可能是案子破了，但大唐依舊難免戰爭。
林瑄沉聲問道：“禮部左侍郎為什麽要宴請二皇子，哪個姑娘招待的他們，還有他們晚上都聊了些什麽？前輩，這事關二皇子之死，希望你不要隱瞞。”
趙如海咬了咬牙，說道：“王爺已死，告訴你也無妨。禮部左侍郎的家族在我們大周有些產業，他希望王爺能夠照看一二。同時王爺也希望他能夠出力，促成王爺求娶安寧公主的事情。至於招待的姑娘，是暖煙閣的紫煙姑娘。”
“關於那個什麽糯米羹，是王爺點的，還是禮部左侍郎點的，亦或者是教坊司的人直接上的？”林瑄又問道。
趙如海說道：“教坊司直接端上來的，用冰鎮過，裏麵還有米酒，王爺喝完後還說冰涼甘甜，味道很不錯。”
林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還要查案，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
“前輩還有何事？”
“林…林大人，雖然之前我們雙方有些矛盾，但王爺已經死了，之前的過往種種自然也煙消雲散。希望林大人能夠盡快破案，找到真兇，我大周必定會感激不盡。”
“放心，此事乃我職責，告辭！”
林瑄抱拳，轉身離去。
至於趙如海的話和承諾，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現在是查案，趙如海還要指望他，所以才會對他這麽客氣。
可一旦案子查清後，趙如海還不知道會不會對他出手，以便替二皇子報仇，讓二皇子能夠瞑目，亦或者借此事鼓動北周興兵。
…………
十裏秦淮生春夢，六朝煙月薈金陵。
秦淮河，一個充滿夢幻的名字，林瑄向往久亦，但一直無緣前來。
沒有想到第一次逛紅燈區，竟然是為了查案子。
秦淮河北岸有夫子廟和貢院，文氣匯聚。
但南岸就是各種青樓匯聚了，並且夜間更有一艘艘掛滿燈籠，裝修豪華的畫舫在遊蕩，絲竹之聲、吟誦之聲等等，各種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大唐教坊司，也在這秦淮河南岸。
教坊司屬於官方青樓，裏麵的女子多是犯官妻女或戰爭俘虜，也有從小被購買來培養長大的清倌人，相比於外麵的青樓人員更加複雜。
教坊司很大，分為一個個閣，每個閣都有坐鎮的頭牌。
暖煙閣的紫煙姑娘，就是教坊司最出色的頭牌之一，否則也沒有資格招待二皇子和吏部左侍郎倆人。
要知道從編製上來說，教坊司隸屬於禮部，禮部左侍郎屬於紫煙姑娘最頂頭的幾個上司。
暖煙閣燈火通明，空氣中都彌漫著脂粉香味。
“這位公子，我們家紫煙今天有些不舒服，不見客。”
老鴇滿臉堆笑，非常客氣。
她在這行做了二十多年，不知道見過多少客人，一雙眼睛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什麽人她看一眼就有底。
林瑄雖然沒有穿官袍，但錦衣華服，器宇軒昂，一看就知道是個貴公子。
並且還不是那種隻會吃喝玩女人的紈絝子弟，而是身居高位的那種，隱隱給她非常強的壓迫感，來頭很大。
她也是心中嘀咕，這朝中何時有這號人物？
林瑄皺眉，說道：“嫌出場費太少，一百兩如何？放心，就喝喝茶，聊聊天。”
老姑喉嚨滑動了一下，忍住誘惑道：“公子，不是銀子的事情……”
“三百兩！”
“公子，真……”
“五百兩！”
“好嘞，公子您這邊請。”
老鴇再也無法堅持了，她滿臉堆笑，將林瑄引到了一座小院裏，在堂中坐下。
“公子，您在此稍等，奴婢這就去喊紫煙。”
拿著五百兩銀票，老鴇笑開了花，扭著纖細的腰肢走開了。
這可是五百兩銀子啊，別說是紫煙不舒服，就算是已經死了，她也要將對方從棺材裏抬出來，這等豪氣的恩客可不多見。
暖煙閣花銷雖大，服務確實不錯。
不一會兒，就有俏麗的丫鬟端來各種精致的點心、冷飲、美酒、水果等，還非常貼心地搬來了大塊的冰放在他身後。
林瑄著重看冷飲，並非趙如海說的什麽糯米羹，而是荔枝膏水。
“這位姑娘，這荔枝膏水我不大喜歡，你們這裏還有什麽其他冷飲？”
林瑄喊住了剛要走開的俏麗丫鬟。
俏麗丫鬟有一雙大眼睛，她疑惑地眨了眨，或許也沒有想到，這樣一位豪客竟然會糾纏於冷飲，難道不是等會取悅紫煙姑娘麽？
不過客人有問題，她還是恭敬道：“還有銀耳蓮子湯、冰雪冷元子、奶酪蔗漿，以及烏梅沙冰，不知道公子還要哪一種？”
林瑄微微皺眉：“除此之外呢？我聽朋友說，你們這裏什麽糯米羹很好吃。”
“糯米羹？”
俏麗丫鬟愣了愣，這公子不會是轉為冷飲而來的吧，可她也沒有聽過這東西啊。
忽然她眼睛一轉，笑著說道：“公子，你說的應該是米酒圓子羹吧，圓子是用糯米粉混合綠豆粉揉等捏而成的，看上去像是一個個蜂蛹，捏上去宛若桃膠。”
林瑄笑道：“對對，就是這種冷飲。”
俏麗丫鬟道：“這種冷飲製作麻煩，廚房偶爾才會製作，一般都是客人想喝才會專門製作。若是公子想要的話，奴婢這就去告訴後廚。”
林瑄說道：“這樣啊。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禮部左侍郎和北周二皇子喝得米酒圓子羹，是他們指定想喝的，還是你們自己端上來的？”
俏麗丫鬟臉色一變，看著林瑄眼神也帶著絲絲惶恐之色。
身處教坊司，各種消息最為靈通。
關於二皇子死於鴻臚寺之事，她中午的時候也聽說了，當時還頗為惋惜，可現在就有人在詢查此事，她本能感覺到有問題。
林瑄從懷裏掏出十兩銀票，溫和地笑道：“沒事，你盡管說。”
看到十兩銀票，俏麗丫鬟機警地看了看周圍。
在發現沒有人後，她才快速地接過銀票，然後非常熟練地藏入衣袖之中，才低聲道：“公子，此事奴婢恰好知道，是吏部左侍郎周大人親自吩咐的。”
“你確定是他親自吩咐的？”
林瑄又驚又喜，與自己推測的一樣，看來二皇子就是吃了這個什麽糯米羹中毒的。
蜂蛹大小的顆粒，根本不需要咬碎，可以直接吞入腹中。
而時間上，也剛好可以對上。
但在欣喜案子有突破性進展的同時，林瑄也是心思沉重。
若謀害二皇子的兇手真是禮部左侍郎，亦或者教坊司的人，他們所代表的的都是朝廷，北周肯定會因此而興兵南下。
可以說，到時候可能是案子破了，但大唐依舊難免戰爭。
林瑄沉聲問道：“禮部左侍郎為什麽要宴請二皇子，哪個姑娘招待的他們，還有他們晚上都聊了些什麽？前輩，這事關二皇子之死，希望你不要隱瞞。”
趙如海咬了咬牙，說道：“王爺已死，告訴你也無妨。禮部左侍郎的家族在我們大周有些產業，他希望王爺能夠照看一二。同時王爺也希望他能夠出力，促成王爺求娶安寧公主的事情。至於招待的姑娘，是暖煙閣的紫煙姑娘。”
“關於那個什麽糯米羹，是王爺點的，還是禮部左侍郎點的，亦或者是教坊司的人直接上的？”林瑄又問道。
趙如海說道：“教坊司直接端上來的，用冰鎮過，裏麵還有米酒，王爺喝完後還說冰涼甘甜，味道很不錯。”
林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還要查案，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
“前輩還有何事？”
“林…林大人，雖然之前我們雙方有些矛盾，但王爺已經死了，之前的過往種種自然也煙消雲散。希望林大人能夠盡快破案，找到真兇，我大周必定會感激不盡。”
“放心，此事乃我職責，告辭！”
林瑄抱拳，轉身離去。
至於趙如海的話和承諾，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現在是查案，趙如海還要指望他，所以才會對他這麽客氣。
可一旦案子查清後，趙如海還不知道會不會對他出手，以便替二皇子報仇，讓二皇子能夠瞑目，亦或者借此事鼓動北周興兵。
…………
十裏秦淮生春夢，六朝煙月薈金陵。
秦淮河，一個充滿夢幻的名字，林瑄向往久亦，但一直無緣前來。
沒有想到第一次逛紅燈區，竟然是為了查案子。
秦淮河北岸有夫子廟和貢院，文氣匯聚。
但南岸就是各種青樓匯聚了，並且夜間更有一艘艘掛滿燈籠，裝修豪華的畫舫在遊蕩，絲竹之聲、吟誦之聲等等，各種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大唐教坊司，也在這秦淮河南岸。
教坊司屬於官方青樓，裏麵的女子多是犯官妻女或戰爭俘虜，也有從小被購買來培養長大的清倌人，相比於外麵的青樓人員更加複雜。
教坊司很大，分為一個個閣，每個閣都有坐鎮的頭牌。
暖煙閣的紫煙姑娘，就是教坊司最出色的頭牌之一，否則也沒有資格招待二皇子和吏部左侍郎倆人。
要知道從編製上來說，教坊司隸屬於禮部，禮部左侍郎屬於紫煙姑娘最頂頭的幾個上司。
暖煙閣燈火通明，空氣中都彌漫著脂粉香味。
“這位公子，我們家紫煙今天有些不舒服，不見客。”
老鴇滿臉堆笑，非常客氣。
她在這行做了二十多年，不知道見過多少客人，一雙眼睛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什麽人她看一眼就有底。
林瑄雖然沒有穿官袍，但錦衣華服，器宇軒昂，一看就知道是個貴公子。
並且還不是那種隻會吃喝玩女人的紈絝子弟，而是身居高位的那種，隱隱給她非常強的壓迫感，來頭很大。
她也是心中嘀咕，這朝中何時有這號人物？
林瑄皺眉，說道：“嫌出場費太少，一百兩如何？放心，就喝喝茶，聊聊天。”
老姑喉嚨滑動了一下，忍住誘惑道：“公子，不是銀子的事情……”
“三百兩！”
“公子，真……”
“五百兩！”
“好嘞，公子您這邊請。”
老鴇再也無法堅持了，她滿臉堆笑，將林瑄引到了一座小院裏，在堂中坐下。
“公子，您在此稍等，奴婢這就去喊紫煙。”
拿著五百兩銀票，老鴇笑開了花，扭著纖細的腰肢走開了。
這可是五百兩銀子啊，別說是紫煙不舒服，就算是已經死了，她也要將對方從棺材裏抬出來，這等豪氣的恩客可不多見。
暖煙閣花銷雖大，服務確實不錯。
不一會兒，就有俏麗的丫鬟端來各種精致的點心、冷飲、美酒、水果等，還非常貼心地搬來了大塊的冰放在他身後。
林瑄著重看冷飲，並非趙如海說的什麽糯米羹，而是荔枝膏水。
“這位姑娘，這荔枝膏水我不大喜歡，你們這裏還有什麽其他冷飲？”
林瑄喊住了剛要走開的俏麗丫鬟。
俏麗丫鬟有一雙大眼睛，她疑惑地眨了眨，或許也沒有想到，這樣一位豪客竟然會糾纏於冷飲，難道不是等會取悅紫煙姑娘麽？
不過客人有問題，她還是恭敬道：“還有銀耳蓮子湯、冰雪冷元子、奶酪蔗漿，以及烏梅沙冰，不知道公子還要哪一種？”
林瑄微微皺眉：“除此之外呢？我聽朋友說，你們這裏什麽糯米羹很好吃。”
“糯米羹？”
俏麗丫鬟愣了愣，這公子不會是轉為冷飲而來的吧，可她也沒有聽過這東西啊。
忽然她眼睛一轉，笑著說道：“公子，你說的應該是米酒圓子羹吧，圓子是用糯米粉混合綠豆粉揉等捏而成的，看上去像是一個個蜂蛹，捏上去宛若桃膠。”
林瑄笑道：“對對，就是這種冷飲。”
俏麗丫鬟道：“這種冷飲製作麻煩，廚房偶爾才會製作，一般都是客人想喝才會專門製作。若是公子想要的話，奴婢這就去告訴後廚。”
林瑄說道：“這樣啊。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禮部左侍郎和北周二皇子喝得米酒圓子羹，是他們指定想喝的，還是你們自己端上來的？”
俏麗丫鬟臉色一變，看著林瑄眼神也帶著絲絲惶恐之色。
身處教坊司，各種消息最為靈通。
關於二皇子死於鴻臚寺之事，她中午的時候也聽說了，當時還頗為惋惜，可現在就有人在詢查此事，她本能感覺到有問題。
林瑄從懷裏掏出十兩銀票，溫和地笑道：“沒事，你盡管說。”
看到十兩銀票，俏麗丫鬟機警地看了看周圍。
在發現沒有人後，她才快速地接過銀票，然後非常熟練地藏入衣袖之中，才低聲道：“公子，此事奴婢恰好知道，是吏部左侍郎周大人親自吩咐的。”
“你確定是他親自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