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桶泡麵,連湯都被喝完了。


    林淵吧唧了下嘴巴,迴味道:“大郎,這老壇酸菜麵還有沒有?”


    林瑄道:“還有,等會我去給您提一箱來,一箱裏麵有十二桶!”


    林琅眼睛放光,高聲嚷著:“大哥,大哥,還有我,我也要一箱。不,我要十箱!”


    林瑄敲了他頭一下,笑罵道:“想什麽呢,還十箱,我總共也才三箱。這樣吧,二叔一箱,婉晴一箱,另外開箱的就給你了。”


    林琅捂著被敲疼的腦袋,哭喪著臉說道:“大哥,這不公平。我年齡最小,家裏有什麽好東西不應該是讓我先吃麽?”


    林瑄淡淡道:“你什麽時候有的這種錯覺的,開箱的要不要?”


    “要!”


    林琅的聲音斬釘切鐵,他怕拒絕了連開箱的都沒有。


    因為老爹的眼神,在虎視眈眈。


    林瑄轉身離開,裝著迴房拿東西,很快就抱著三箱泡麵迴到了中堂,給二叔一家分了。


    雖然是係統出品,但他已經對泡麵過敏了,懶得留著。


    大家又說了會話,便各自散去了。


    ……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如星辰點綴著京城。


    某座深宅大院之中,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隨意問道:“那個小禦史,可有什麽動作?”


    在他身前站著一位中年文士,麵白無須。


    中年文士輕搖著折扇,輕笑道:“他去刑部了,要了間官房,說是在刑部好查案,但整天躲在官房裏麵查賬,可一到時間就準時散衙了。”


    “他會查賬?”


    錦衣中年微微一愣。


    做賬查賬都是門技術活,可不是什麽人都懂得。


    林瑄的身份背景他早已經知道,出自武道世家,但卻是進士出身,應該沒有接觸過賬房才是,更何況是龍口倉的賬本。


    那可是各部衙十數個老賬房聯合審查,都沒有找出問題的。


    中年文士笑著說道:“不會。根據我打探到的消息,此人似乎是在抄賬簿,為此宋文還和他吵了一架,罵他敷衍了事,隨後又去宮裏告狀了。”


    錦衣中年失笑:“抄賬本?


    他這是想在半個月後告訴陛下,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麽?


    愚蠢!


    話雖如此,但盯住此人不要放鬆,以免他這是障眼之法。


    有機會能拉攏就拉攏,若是拉攏不了,事有不對就及時除掉他,以免事情失去控製。”


    中年文士點頭:“我知道,侯爺。”


    錦衣中年端起桌上的茶碗,輕輕喝了口茶,又問道:“你覺得他會是誰的人,目的又是什麽?”


    中年文士低眉,沉吟道:“目前還不好判斷,需要看後續的事情發展。但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上來看,此人應該是一枚棋子,否則不可能一改往日,忽然激烈地怒懟陛下。”


    錦衣中年點頭,繼續低頭喝茶。


    …………


    龍口倉案,乃是京城的漩渦中心。


    不僅錦衣中年在關注,各方勢力都在關注,目光牢牢注視著林瑄。


    等得知林瑄窩在刑部整體抄錄賬簿時,所有人都懵了。


    這是什麽騷操作?


    即不去龍口倉看看,也不提審被關押的龍口倉眾官吏,查賬是你能夠查出來的?


    更何況你這還不是查賬,而是抄賬本。


    “蠢貨,此人死定了!”


    “或許這就是一枚試探陛下的棋子而已,沒有什麽價值。”


    “陛下的手腕越來越高明了,竟然沒有當場誅殺林瑄,而是讓他接手龍口倉案。成了就是狗咬狗,沒成也可以順勢殺掉對方。”


    ……


    外界的想法林瑄不知道,也不會去理會。


    古代的夜晚,無疑是無聊的。


    這裏沒有電燈,沒有網絡,更沒有手機,外麵一片漆黑。


    林瑄很想去傳說中的秦淮河玩玩,體會體會封建社會的腐朽味道。


    但為了小命著想,晚上還是不要出去了。


    點了一盞油燈,林瑄隻能看書打發時間。


    書房中的藏書不少,四周靠牆壁的書架上擺得滿滿的,但基本上都是經書及其注釋、史書、文集之類的,一本雜書都沒有。


    林瑄沒興趣看經書或史書,隨便抽了詩集看。


    詩集是當代人寫的詩,相當於雜誌,不定期地出版,裏麵即有大唐文人的,也有北周傳來的詩,質量很不穩定。


    畢竟好詩不是年年有,月月有的。


    大唐建立已經有兩百餘年,北周也建國超過百年。


    兩國彼此間雖然時有征戰,但那是邊疆,國內還是比較穩定的,所以文風都比較興盛。


    京城之中,各種詩社不知道多少。


    前身就加入了不少的詩社,但因為不擅長寫詩,每次詩社舉行什麽活動,他都屬於看熱鬧的那種,最多貢獻點掌聲。


    “這寫得都是些什麽東西,或是言之無物,或是無病呻吟,就兩三首勉強過得去。”


    林瑄皺眉,看得一點勁都沒有。


    想了想,他還是放下詩集,抽出一本史書看,就權當是看小說吧。


    “鐺!鐺!鐺!”


    府外傳來打更人的敲鑼聲:“亥時二更,關門關窗,防偷防盜。”


    亥時兩更,也就是晚上九點半。


    林瑄揉了揉發漲的眼睛:“這油燈看書太費眼睛了,還是早點睡吧。我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早朝時間會那麽早了。”


    睡得著,自然也就醒得也早。


    屋裏沒有女人,晚上想操勞都沒法操,隻能睡覺。


    …………


    天色微亮,林瑄就已經來到了刑部。


    他這段時間要辦案,不需要去禦史台,在刑部點卯也是一樣的。


    來到官房,他繼續埋頭抄書。


    賬簿雖然有三十二本,看上去還挺厚的,但實際上字數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因為毛筆很難寫小字,也容易造成汙筆,一張紙上能寫的字並不多。


    這可是賬簿,最忌有汙筆或塗改。


    實際上抄賬簿的過程,也是他加深影響的過程,更能夠從細節處找出破綻。


    ……


    紫宸殿。


    女帝皺眉,她手中拿著一根鵝毛,蘸墨後根本寫不了字。


    很明顯,鵝毛筆並非鵝毛拿來就能用。


    她每天要批閱很多奏折,經常寫到手酸。


    若是能夠有一種較為輕鬆的書寫方式,她自然願意去嚐試。


    並且鵝毛便宜,若是能夠推廣,很多寒門子弟就不用再為筆發愁了,可以節省一筆開支。


    隻是,難道還要她去向林瑄索要鵝毛筆的製作之法?


    “來人!”


    女帝放下鵝毛,抬頭喊道。


    “陛下。”


    “去請刑部尚書宋文來一趟。”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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