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家財團改組為國有財團以來,資本擴張行動並未就此停止,反而變得更加迅速。


    東北大開發、南洋大開發,以及開發澳洲,其主導力量都是國有資本。其中開發東北和南洋,民資大幅度的參與其中。而在開發澳洲的問題上,民資準入門檻較高,進入澳洲的民資將會比較少。


    東北和南洋地區的開發之所以讓民資進入,主要是為了加快開發速度,從而建立起商品糧基地,同時使大明擁有熱帶農產品資源產地。


    而在澳洲的開發上,和台灣的開發方式很像,都是國企為絕對主導地位,再以財團商人為補充的一種模式,普通民資很難進入主要領域。


    天啟六年台灣地區的開發規模變得更大了,開發出來的耕地已經增長到了上千萬畝,其中有七百萬畝都種上了水稻。


    這些土地都是剛開發出來的,含有的養分很高,因此水稻產量基本上都有2石以上,而且這些稻田一年兩季水稻是毫無問題,有些可以種植三季。


    入夏之後,台灣也迎來了收獲時節,大量的水稻進入了收割期。此時正值福建幹旱,官府組織大量災民到台灣務工,正好解決了農忙時節缺少勞動力的問題。大量的水稻順利完成收割,僅僅這一季水稻,產量就突破了1400萬石,可以加工成1000萬石左右的大米。而此時台灣人口剛剛突破400萬,一個人口一年的穀物消耗基本上1.5石就足夠了,在漁業迅速發展。外加養雞、養豬等養殖業的發展下。穀物消耗量都在持續下降。


    兩季水稻成熟後。全年下來台灣能向本土輸出1400萬石大米,這些大米在去年已經有不少開始輸入南方各省,試圖平抑南方糧價,不過最後都宣告失敗,對南方糧價的影響很小。


    濟民糧行是率先進入南方市場的國有合資企業,剛剛進入南方市場就遭到了各地糧商的排斥。


    地方上有不少糧霸在操縱糧食價格,他們通過動用龐大的資金,以及那些官方力量進行官商勾結。一番操作之下糧食價格一直維持在一個比較高的程度。


    濟民糧行進入南方市場,對市場糧價迅速產生了平抑效果,自然是遭到了那些糧霸的排斥。隻不過這些糧霸很快發現,他們拿濟民糧行基本沒什麽辦法。


    濟民糧行是皇帝國有合資企業,想用官場上的力量進行打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什麽巡撫出來搞事,濟民糧行都絲毫不怕,地方上的芝麻小官就更不用說了,隻要敢找濟民糧行不自在,濟民糧行就讓他們不自在。此時皇帝沒有整頓南方官場,不是代表著皇帝拿他們沒辦法。隻是為了大局考慮暫時不想動他們罷了。


    錦衣衛和東廠,就是給濟民糧行保駕護航的哼哈二將。不管是多大的官員,說拿就拿了。


    於是不少糧霸決定用商業手段對濟民糧行進行排擠,一些糧商開始大量吃進濟民糧行的平價糧,然後囤積糧食抬高糧價,為了把損失彌補迴去,這些糧商幾乎是形成了統一戰線,共同把糧價抬高到了一個非常離譜的程度,一時間把百姓搞得怨聲載道。


    去年台灣的大米剛剛輸入各省,濟民糧行剛剛把大米輸入市場銷售,沒過多久又被那些糧商惡意搶購一空。


    經營濟民糧行的曹金玉也不是傻瓜,從去年開始濟民糧行進入南方市場就遭遇到了這個問題,剛開始還是局部的,如今變成了全麵的。


    南方商人的資本之恐怖,簡直深不可測,畢竟那是幾十年上百年積累下來的財富,隨便一個富戶之家就是十幾萬兩的財富。


    隻不過這些南方商人的力量比較分散,平時資本並不集中,空置率也很高。很多商人是把銀子藏起來的,並不全部拿出來經營。


    去年濟民糧行對南方糧價的平抑沒有起到什麽效果,曹金玉選擇了隱而不發,今年偷偷從台灣分批調來了800萬石大米發到南直隸囤積起來,然後再次以平價糧的方式向市場銷售。


    糧霸問題最嚴重的就是南直隸地區,特別是南直隸地區,那裏的官商勾結最為嚴重,大門閥也最多,資金一運作就是上千萬、幾千萬。雖然鹽商遭到朝廷查抄,打擊了一些門閥,但還有一大批士族門閥存在。


    台灣的大米來了,濟民糧行的平價糧再次上架銷售。南直隸的糧商聯盟再度出手,開始大量搶購平價糧。


    濟民糧行好似跟沒發現一般,根本沒有做出什麽購買限製。


    曹金玉坐在南京的一家酒樓裏,看著對麵濟民糧行火爆的銷售場麵,那些糧行派來的人員一車接一車的購買平價大米,簡直是有多少要多少的節奏。糧行這邊又在不斷的將大米上架,場麵火爆而忙碌。


    “嗬嗬!讓你們搶購,很快有你們哭的時候。”曹金玉有些陰險的笑了起來,對一邊的南直隸地區總經理問道:“已經賣出去多少大米了?”


    “北直隸這邊一共調來了八百萬石大米,現在已經被搶購了四百五十萬石。”南直隸地區糧行總經理迴答道。


    “先停個幾天,對外宣布售馨。讓他們先得意幾天。”曹金玉說道,“過幾天再進行平價供應。”


    當天濟民糧行宣布平價糧售馨,南直隸糧商們頓時歡天喜地、彈冠相慶,以為再次成功的買光了濟民糧行的平價糧,接下來可以大肆操縱糧價了。


    結果才過幾天時間,濟民糧行再次放出了平價糧。這些糧商頓時急吼吼的又把資金湊到了一起,開始大肆搶購平價糧。


    要是讓這些平價糧大量流入百姓手中,那他們生意還怎麽做?


    已經收購了這麽多,也不在乎多收購一些了。於是南直隸糧商再度出手,又把濟民糧行的平價糧給收購一空,結果幾天過後平價糧又放出來了。


    這些南直隸商人根本不知道這些平價糧到底有多少,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台灣地區的水稻產量數據。台灣地區的農業生產沒什麽民資介入,大部分都是國有企業在運作,等於說台灣今年生產出了多少大米,是南直隸糧商無法獲知的信息。


    壟斷的資本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信息壟斷,這個信息此時被國有資本壟斷了。同時南直隸糧商更不知道的是,濟民糧行調集了800萬石大米,全部都運到了南直隸地區。


    當濟民糧行斷斷續續的把這800萬石大米放出來,這些南直隸糧商搶購了六百多萬石的時候便開始坐蠟了,他們已經有大批大批的資金被套了進去。南直隸地區的糧價本身就比較高,因為這裏商品化程度最高,平價糧每石都賣到了2元。這些糧商足足被套進去了1200多萬元的資金。


    很多糧商開始資金周轉不靈了,陸陸續續的退出了搶購平價糧的行列,而濟民糧行的平價糧終於是開始銷售到了百姓手上,沒過多久剩餘不多的平價糧也賣光了。


    這時南直隸糧商們才鬆了口氣,平價糧終於賣光了,接下來就是操縱市場的時候了。這些糧商根據出資的多少,對糧食銷售市場份額進行瓜分,形成了一個‘卡特爾壟斷模式’,即約定價格和市場占有規模,從而實現壟斷市場、獲取暴利的一種商業聯合模式。


    這種壟斷模式的缺點就是容易出現毀約的情況,不過在大明這個社會環境下,一個個商人背後都是有官方力量做支撐的,等於說誰的市場份額大,取決於資本與後台。但絕對沒有人敢去掀桌子,直接摧毀這個壟斷聯盟。


    此時濟民糧行要出來掀桌子,自然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既然政治上搞不過濟民糧行,那就從資本和市場上來下手,目前看起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隻不過這些糧商還沒高興多久,又特麽出事了。


    先是《大明日報》對南直隸糧商操縱糧價,大肆搶購平價糧一事進行了報道,很快南直隸糧商操縱糧價的事情就傳遍了大江南北,迅速在南直隸引起了軒然大波,南直隸百姓情緒激憤,對這些無良奸商展開強烈譴責。


    這要是以前,這些普通百姓怎麽譴責都無所謂,裝作不知道、沒聽見就行了,糧食該賣多高的價格就賣多高的價格。


    可偏偏,背後真正的推手卻是皇帝。


    民憤已經調動起來了,接下來還不簡單,直接挾民意查抄無良奸商。


    《大明日報》對南直隸糧商操縱糧價,搶購朝廷惠民之用的低價糧這個新聞剛報道出來當天,朱由校就在朝堂上下令查抄參與操縱糧價的南直隸糧商。


    天大的禍事哐當一聲就砸在了這些糧商頭上,東廠、錦衣衛帶著軍隊直接開進南直隸各地,開始到處逮捕參與搶購平價糧的糧商,並將那些糧商屯糧的倉庫悉數查抄。如果說銀子還能到處藏,但是大量的糧食卻是藏不住的。


    隨著查抄的進行,那些被搶購的平價糧再次又迴到了濟民糧行的手中,而之前套現的1200多萬元的白銀,則上繳到了國庫中。


    而且被查抄的不僅僅是被這些糧商搶購走的平價糧,還有大批從湖廣運來的商品糧,也有700多萬石。


    這次查抄絕對是早有預謀的,因為波及資本比較大,而且牽扯了很多門閥、權貴,為了避免出現暴亂,朱由校派了三個步兵師,外加海軍陸戰隊到南直隸坐鎮,大軍壓陣之下,誰敢亂動就是五雷轟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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