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尚且在二十裏外,就被明軍發現了主力蹤跡,明軍在行軍路線上的謹慎顯然是做對了。


    “傳令前軍、後軍向中軍靠攏,中軍布陣。”


    二十裏的路程,讓明軍有大半個小時的時間進行排兵布陣。明軍中軍基本上都是中央軍組成,有6個步兵師、2個騎兵師,以及2個炮兵團的兵力。


    前軍、後軍距離中軍都有十多裏的路程,行軍速度是比不上野豬皮的。所以肯定是野豬皮主力率先到達。


    不過留給明軍中軍的布陣時間卻是十分的充裕,野豬皮主力最快也要兩刻鍾才能殺到近前。


    七萬多明軍,得到命令之後,迅速展開陣型。


    兩個野戰炮兵團構築了炮兵陣地,步兵居中,騎兵分布於兩翼,組成了一個典型的軍陣。


    就在明軍陣型剛剛布好的時候,野豬皮終於是出現在遠處的原野上。


    “敵軍距離五裏。”


    “敵軍距離三裏。”


    “敵軍距離二裏。”


    瞭望手不斷的向指揮部傳來敵情。就在兩裏外,野豬皮帶著主力停了下來。隻見野豬皮拿出一個單筒望遠鏡,開始觀察起明軍的陣型。


    這個單筒望遠鏡是皇家軍工廠的產品,明軍在作戰中有些望遠鏡被建奴繳獲也屬於正常現象。


    野豬皮從望遠鏡中,看到了明軍已經全部嚴陣以待,這個情況顯然在野豬皮的意料之中。


    “代善聽令。”野豬皮隨即高聲喝令。


    “兒臣在,請父汗下令。”代善出列。野豬皮迅速命令道:“你率領鑲白旗、正紅旗、鑲紅旗、正藍旗下馬布陣。組成步軍向敵進攻。許進不許退,不論傷亡如何嚴重,都必須殺進敵軍軍陣。”


    “謹遵大汗號令。”代善神色有些無奈,但卻不得不立即迴應。


    豪格、嶽托、莽古爾泰三人臉色皆是一變,很明顯野豬皮這是讓他們去躺雷,說好聽點這叫艱巨的任務,說不好聽點就是當炮灰。


    感覺最倒黴的,自然就是黃台吉的兒子豪格。鑲白旗旗主杜度被明軍俘虜。並被押往京師斬首之後,鑲白旗旗主已經變成了豪格。但是豪格敢當上旗主,就被派去執行這樣的作戰任務,簡直蛋疼、牙疼、腎疼。


    “本汗親率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為騎軍,伺機突擊敵軍軍陣。”野豬皮環視一圈,然後繼續麵色冷酷的說道:“諸位,此乃我大金最後的機會,若是此戰不能擊敗明國,我大金必然國運衰敗。若能一舉擊敗明國,則我大金必將成為真正的遼東之主。為了大金。此戰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代價,不惜代價!”


    “不惜代價!”


    “不惜代價!”


    頓時有狗腿子給野豬皮搖旗呐喊。不惜代價這個口號瞬時蔓延全軍,近十萬建奴高喊著這個口號,簡直聲震天地。所有建奴士兵受到這樣的氣機感染,全部都開始熱血上湧。


    野豬皮凝視著代善幾秒,然後放緩聲調,對代善說道:“老二,是吧!我大金成敗在此一舉了。”


    “父汗放心,兒臣一定不負所望。”代善一咬牙,現在不拚也要拚了。不管是為了自己小命也好,還是為了大金的國運也好,都要拚了。隨即策馬出列,高聲喝令道:“鑲白旗、正紅旗、鑲紅旗、正藍旗下馬布陣,隨本貝勒出戰。”


    四個旗的兵力,加起來將近有六萬人。這些建奴紛紛翻身下馬組成步軍,這次進攻明軍中軍,必然是要有步軍才能成功的。


    否則野豬皮帶著一群騎兵衝過去,隻能撞得滿頭大包,而且不會有任何的收獲。騎兵麵對嚴正以待的步兵,天生就是處於劣勢的。


    至於機動性什麽的,在此時根本不管用。野豬皮再怎麽機動,也改變不了明軍進攻鐵嶺的行動。


    老寨赫圖阿拉丟了,沈陽、遼陽也丟了,鐵嶺再丟掉的話,那就隻能退入北部的寒苦、蠻荒之地了。


    鐵嶺的丟失實際上也是必然了,與其到時候分裂,還不如現在孤注一擲博上一把,若是能擊敗明軍,他野豬皮就能延續神話,並實現大反撲。


    這是一場野豬皮不得不賭的進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明軍中軍兵力隻有總兵力的三分之一,這也是野豬皮最大努力能抓到的機會了。


    六萬建奴下馬後,迅速組成步軍。


    “前進!”代善大聲喝令,六萬建奴隨即向明軍軍陣壓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明軍的炮兵陣地上猛然傳來轟鳴聲。


    轟轟轟轟!~


    硝煙升騰,炮彈唿嘯著砸向組成步軍的建奴,這些建奴前進了不到一百米,就正式進入了明軍野戰炮的射程範圍之內。


    這些使十斤炮的有效射程為九百米,但最大射程卻可以打到一千五百米左右,實際上即便在一千二百米,都具備殺傷力,隻不過不能摧枯拉朽的打穿二三十人。


    炮聲響起,所有建奴士兵都是眼皮一跳。


    咻……


    炮彈的尖銳唿嘯聲,開始在耳邊蔓延。就在這個時候,上百枚炮彈直接衝進了建奴的軍陣中。


    頓時炮彈將阻擋它們的一切物體都打得稀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就穿透了一名名建奴士兵的身體,然後留下一條鮮血淋漓、殘肢斷臂四處飛濺的血路。


    建奴的步兵陣型必然需要密集,然而在這樣的密集陣型下,實心彈那恐怖的殺傷力被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明軍兩個炮兵團的第一輪炮擊,打出了144枚實心彈。這些重達十斤的炮彈,基本上都打進了建奴的軍陣中。六萬人的目標,實在太龐大了,想要打偏都難。


    每一顆炮彈衝進人群,就是當場轟出一條血路。最為恐怖的一枚炮彈,當場貫穿了二十八名建奴士兵,然後才勢頭用盡,開始在地上彈跳起來,彈跳期間又砸死了兩名建奴士兵,最後才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僅僅一輪炮擊,建奴的步軍陣型就被打得如同篩子一般,全是血肉彌漫的‘洞孔’,恐怖的殺傷力仿若在亢奮的建奴士兵頭上直接澆了一盆冷水,讓許多建奴士兵迴想起了明軍那恐怖的炮火。


    更讓他們感到恐怖的是,他們此時距離明軍還有兩裏地的路程。


    兩裏地路程,他們不可能奔跑過去。那樣不僅會讓陣型散亂,還會消耗掉大量體力。他們隻能一步一步的推進過去,簡直就是長路漫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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