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之所以比較放心,主要是文官要想壓製武將,隻能以身作則,從道德高度去壓製。


    當然僅僅憑借高尚的道德,公正的處事還是不夠的。那樣也管不到武將,還要讓文官有能管理武將的權力,才能讓武將乖乖聽話。可是文官一旦要帶著這些武將造反,那形象瞬間就毀了,也就壓製不住那些武將了。


    正所謂陽主陰從,擔任主帥的文官如果能在道德高度上以身作則,並且處事公正、賞罰分明,壓製武將是必然的。


    最好的例子,在這明末莫過於曆史上盧象升和洪承疇的區別了。率領關寧騎兵在關內鎮壓農民軍的祖寬,能被盧象升壓服,可洪承疇就是沒辦法。其中的區別,無非就是洪承疇本質上是個投機主義者,而盧象升則是一腔熱血。


    文官武將,亦是陰陽之道。


    文官在體質上不如武將,為陰性。武將身體強壯,擅長征戰,所以為陽。但能壓服武將的文官,在道德品質上又更占據上風,便是陽性。武將反之。


    萬事萬物,陰陽共生。


    朱由校在遼東的布局,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大半,主要的都完成了。剩下怎麽打,朱由校並不操心。


    孫傳庭也不是腦子有坑,中央軍施行的是嚴酷的軍法,加上精良的裝備,以及充足的物資供應製度。如果這樣都打不贏,那是完全沒天理的。從文明高度,從人力物力上,大明足以碾壓建奴。


    所以朱由校接下來。隻要保障軍費就行了。隻要軍費不斷。滅掉野豬皮是必然的。隻是這軍費已經有點嚇人了。內帑留3000萬元在明年肯定的打光的,這筆錢說不定會全部打光。


    明年既然要發動一定程度的反攻,那必然是有戰損的,錢糧上的消耗在所難免。


    算上已定的3650萬元的軍費,明年的軍費說不定會突破6000萬元,這麽一大筆財政砸到軍事上,看起來確實很嚇人。


    當然這些軍費大部分都是皇家資本所經手的,武器裝備、軍用物資。都是皇家資本按照市場進行供應。而士兵拿到軍餉,也會消費很多皇家資本所生產的商品。所以實際上的支出,也不算那麽恐怖。論到本質,還是調用了多少人力物力。


    僅以北直隸來說,如今人口增長到了2200萬,人力物力實際上還是足夠支撐這三十多萬人的軍事開支的。


    軍費上的開支預算確定下來,行政上的開支預算也有所增加,吏部因為要推行高薪養廉的政策,所以開支也增加到了1500萬元,基本上大部分田賦都砸進去了。


    軍政上的預算開支。加在一起高達5150萬元。


    而明年的財政收入,則預估為鑄幣3000萬元。白銀數量已經開始減少了,估計銀元鑄造頂多還能提供兩到三年的財政收入,沒有大量白銀繼續流入的話,銀元鑄造方麵的收入就會基本枯竭。


    田賦收入方麵,全國受災地區經過一番免稅之後,應該還有是1500萬石的收入,按照每石0.7元的價格計算,則由1050萬元。


    鹽稅此時經過一番改革,江淮灶丁已經開始安置轉業,長蘆鹽場的食鹽已經開始行銷長江流域各省。預計鹽稅收入,不會低於2000萬元。


    增長最快的還是北直隸的商業稅,北直隸關稅隨著北直隸就業的保障,讓普通百姓具備了一定購買力,導致了商品經濟的空前繁榮。製造業也逐漸有所發展,行銷省外的商品也開始增多。


    明年預計商業稅可以突破2000萬元,這樣的稅收額度顯然還是比較低的。畢竟如今北直隸人口2200萬人了,而且就業形勢良好,商品經濟繁榮,在經濟活動中抽取2000萬稅款是完全可以達到的預期。


    基本上朝廷財政上,大額的收入就是這些。預期可以達到8050萬元。


    另外皇家銀行及各個控股企業的盈利,則不算入朝廷財政收入。皇家資本的錢,是全麵戰爭爆發的時候才會動用的,其他時候則將用於各種投資活動。


    扣除軍、政開支,還有將近3000萬元的預算。這3000萬元倒也不算多,很快就被各種預算給瓜分一空。


    北方其他省份的水利現在也應該開始修了,北直隸畢竟集中了資源發展,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發展,所以拿出1000萬用來修繕其他省份的水利也是應該的。


    剩下2000萬,則用於賑災、北直隸底層百姓的基本保障福利、城鎮設施建設等等,也就沒了。


    朱由校在自己小金庫裏,還有1800萬元可以拿出來用,皇室宗親,以及那些勳貴的祿米則從內帑撥款,朱由校拿出了800萬元。多了沒有,少的欠著。


    曆史上的天啟皇帝,對這些皇室宗親,態度並不是很好。很顯然,也是財政給鬧的。拿出800萬元養這些皇室宗親,確實讓朱由校感覺肉痛。但是皇室宗親暫時還動不得,免得這些人被刺激得跳出來絆腳。


    天啟三年的財政預算,還是略顯粗糙。不過財政基本上有所盈餘,起碼在軍政方麵是能支撐的。


    和去年的財政預算不同的是,皇家資本這一年沒有把太多的商業利益拿出來補充朝廷財政。


    去年因為拿錢出來補充朝廷財政,皇家資本的擴張速度明顯放緩。不過天啟三年的財政預算中,內帑的4800萬元也要全部搭進去。剩下的1000萬元,則是留著其他雜項支出所需。


    有了雄厚的財力支撐,天啟三年明王朝的狀況想來會好上一些,局勢不會繼續向不好的方向發展。


    天啟二年。軍事上也徹底穩固。明軍在遼東已經形成了嚴密的布防。廣寧防線上布置了大量火炮,並且築造了大批堡壘。讓建奴已經無法從大明這裏搶到物資和人口,而建奴的走私通道也被打掉,如今建奴也無法通過走私獲得物資。


    明軍已經對建奴形成了徹底的封鎖狀態,盡管建奴能到處走動,但是周邊沒有能大量產出物資的國家。朝鮮那邊則是小國一個,也沒錢糧。建奴顯然無力突入朝鮮,一旦建奴主力進攻朝鮮。明軍則會發動進攻。


    戰略上的主動權,已經被明軍所掌控,建奴因為獲得了較大的地盤,導致了當前主力被牽製的局麵,怎麽動都可能露出破綻。


    隻要明軍這樣一直封鎖下去幾年時間,建奴也必然崩潰。


    在內部上,天啟二年全年下來,大力的賑災穩定了內部局勢,同時成功鎮壓了聞香教叛亂。


    各地賊盜雖說還比較多,但也難以釀成亂局。


    財政上則大有改善。鑄幣、鹽稅、商業稅,加上原有的農業稅。已經填平了財政赤字。


    皇家資本也有了很大的發展,農業、礦業、冶金業、軍工業、製造業方麵都有發展。北直隸農業土地,在天啟二年,大部分都整改為農業公司所有。


    旱澇保收的農改,現在則是交給農業公司去做了。僅僅大半年時間,北直隸就出現了四十多家農業公司,其中有六家農業公司已經準備上市交易。


    天啟二年的發展,可謂是成績斐然。


    朱由校手上的資源也逐漸多了起來,就是比較依賴於銀元鑄造和抄家的財政收入。銀元鑄造的收入將會逐漸減少,而抄家也不是時時都有。皇帝雖然表麵上看起來至高無上,但實際上隻是利益階級的代言人。要是皇帝整天抄家,也會引起階級反彈,人家不介意換一個皇帝。


    盡管朱由校手上有兵權不太怕,但撕破臉卻是不太好,容易引起國家動蕩,遭殃的還是老百姓。


    農業稅方麵顯然也無法繼續增加,征收農業稅的結果就是坑,明末曆史已經證明,一旦加派農業稅,最終都會承擔到農民頭上。


    鹽稅方麵的增長還是有些潛力的,但必須要經濟發展起來才行。


    現在增長潛力最大的就是商業稅,另外明年就指望著海貿上的財政增長了,隻要皇家貿易公司能夠從海貿中獲得巨額利益,財政上就能寬鬆了。


    此時朱由校手上實在是沒錢,一個偌大的中國,財政收入還無法突破一億元,可見朝廷是有多拮據了。


    若是有錢,其他省份的建設活動就能搞起來了。再則,明年朝廷在教育上是幾乎沒有多少撥款的。


    大部分財政,還是用在了軍事上。


    盡管還是缺錢,但是起碼情況是好轉很多了。這個年底,也讓朱由校過得比較安心。隻是安心日子沒過幾天,一封急報上奏朝廷。


    貴州的安邦彥反了,安邦彥是貴州水西(轄鴨池河以西地區)宣慰土同知,宣慰使堯臣族子。堯臣死,子位幼,其母奢社輝代領其事。社輝,永寧宣撫使奢崇明女弟也,邦彥遂專兵柄。


    此前奢崇明造反,作為妹夫的安邦彥本就欲起兵造反,向貴州巡撫上報稱,願意帶領兩萬人前去平判,但是被貴州巡撫識破,沒有同意。後來奢崇明被迅速鎮壓下去,安邦彥也被嚇了一跳,這才按捺住了叛亂的念頭。


    然而不久前駐紮在四川的02步兵師被調迴了京城,整訓了一番之後,調到金州去了。


    安邦彥反叛的念頭如同野火燒不盡的野草,在心裏瘋狂滋長,終於在天啟三年十二月二十三,起兵兩萬進攻黔中首府貴陽。


    安邦彥起事後,貴州各地土司紛紛響應叛亂,圍攻貴陽的叛軍迅速上升到了十萬的規模。


    朱由校收到奏報,被氣得直拍桌子,怒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這些家夥腦子有坑還是怎麽的,就不能安心的過過日子。”


    這樣的叛亂,是必然失敗的。所以最讓朱由校想不通的是,為這些貴州土司竟然還跳出來給他添堵。


    “來人。”朱由校高喊一聲。


    “陛下。”楊光連忙跑了進來。


    “傳朕旨意,命四川巡撫朱燮元,火速統兵進剿貴州叛軍。”朱由校神色冷酷的命令道:“叛亂平定後,凡參與叛亂之土官,一律就地問斬,其部族人內遷三千裏,分散安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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