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稻神色裏帶著疑惑:“北派狂獅流的真傳怎麽會出現在我地盤上,第一次可以理解為路過,第二次...”


    “莫非東西落到了他的手上?”吳稻神色轉而陰晴不定。


    他為了這件東西,可是甘願成為一名小小的巡捕,整日與那些下三濫的幫派廝混,想到這心裏就有一股氣。


    如果真是被人捷足先登的話,豈不是自己白費了這麽多年的時間,結果還為他們做嫁衣裳了?


    “去試探一下,如果真的被這李響拿到手了...”吳稻眼中閃過了一絲狠辣,自然是解決了對方了。


    狂獅流雖然勢大,但這裏不是北方,狂獅流密武可沒有能耐把手伸進來。


    唯一的擔憂就是自己能不能打過對這李響。


    “得準備一下,磐龜流的老烏龜都扛不住這李響,本事是肯定有的,隻能用些陰損點的手法了。”吳稻思索一番,越覺得東西可能落到了這李響手中。


    要不然這李響千裏迢迢的從北方趕到他這小地方幹什麽?真就為了挑戰磐龜流嗎?


    要去也是去大城市挑戰,這地兒的磐龜武館不過是磐龜流的一處不起眼的小分館而已,不可能把李響這種天才放到這裏來的。


    各種疑點加起來後,變成了壓到吳稻的最後一根稻草。


    準備很快就完成了,他也沒想過結死仇,隻要對方把東西交出來,那他可以給狂獅流一個麵子讓對方離開,但要是不願意,也隻能打死對方再自己搜了。


    隱去了自己的麵貌之後,悄無聲息的追上了李響。


    正在行走的李響突兀的停下了腳步,而後開口說道:“出來吧,你的殺氣已經暴露了。”


    隱藏在暗處正準備偷襲的吳稻心裏一驚,暗道:‘不愧是大勢力出身的天才,這感知是真的強大。’


    不過他卻不準備起身,反而不動聲色的調整自己的位置。


    他不清楚對方是否真的察覺到了自己,所以不可能說對方一詐就出去。


    “不出來嗎?藏頭露尾之輩!”李響冷哼一聲,整個身體開始緊繃,血氣在一瞬間好似狂潮般湧動。


    “狂獅·怒吼!!!”


    風衣揚起,濃烈的罡風爆發出來,李響就猶如一頭戰鬥中的獅子發出了怒吼。


    躲在一旁的吳稻神色一變,感受著這撲麵而來的狂暴招式裏散發出的氣息,趕忙雙手一疊應對。


    雙方的招式互相碰撞,造成了劇烈的衝擊,周圍作為掩藏的各種東西都被兩人的這一招交手吹了個七零八落。


    “好陰損的蛇手,不知道是哪一個蛇派的?”李響收了手,連退了數十步,雙手微微的顫抖,對方這一招遠不是他能夠想象的,由皮透骨,絕對是真傳。


    哪怕二人或許在同一境界,但對方老道的經驗足以碾壓他了。


    而吳稻也是在心裏暗暗叫苦,他手也不輕鬆,在被長衫遮掩下的雙臂表麵,一道爪印淤青讓他的血氣有些不通順,難怪那磐龜流的老烏龜會栽了,這一手爪勁透體,最擅長破甲了,若非他蛇柔若無骨,怕是連骨頭得被對方的這股子爪勁撕碎。


    “東西交出來,你我便各走各的路。”吳稻用沙啞且蒼老的聲音說道。


    “???”李響一頭的霧水,他什麽都沒有拿呀,因此也隻能開口說道:“什麽東西?”


    這不得問清楚,萬一出了問題怎麽辦。


    “你從小賣部裏拿到的東西!”雖然吳稻覺得李響在裝糊塗,但他還是打算給李響一個機會,至於是什麽,他也沒細說,這種時候不能說的太細,隻要給了就好,大家心裏明白就行了。


    李響則是一臉你神經病的表情吧,就為了兩袋麵包跟他下死手,這無冤無仇的瘋子吧。


    他是喜歡跟人交戰,但不代表喜歡莫名其妙的跟人死磕,要知道他之所以來這磐龜武館單純就是為了給自己小師弟報仇。


    當初他的小師弟迴家探親時被人打死,送迴來的時候可是連屍體都不全,身上的痕跡是磐龜流的留下來的,經過多方調查,總算是找到仇人,如今躲在鄉下教武。


    沒錯,就是這青鄔市的磐龜武館館主,這事已經過去數年了,他來這裏也是經過武道家聯盟的備案,報仇也是名正言順提前通知了對方,對方其實也知道,並沒有躲,反而是和他硬碰硬。


    他下手也有分寸,給對方留了條命,也算是給各方都留了麵子。


    至於和小賣部老板對手,那是他當時熱血上湧,不知道為什麽擋都擋不住,如今離開後冷靜下來就覺得之前自己簡直是太可笑了,也太無腦了,居然就這麽隨隨便便的出手。


    而現在,則是真的一臉懵逼,為什麽會有這種高手為了兩袋麵包就下死手,更重要的是麵包他已經吃完了啊。


    要是沒吃的話送給對方也不是不行,就1塊錢而已,放在底層可能不菲,可作為武道家每天吃喝用度都得數千乃至近萬的消耗,怎麽可能會差這點。


    “你是指麵包?可我已經吃完了。”李響開口如實說道。


    但落在吳稻耳中,卻猶如一道驚雷一樣:“你...吃了?”


    語氣裏帶著壓抑的重新問了一遍。


    李響心裏察覺到不妙,因為他感受對麵的殺意越來越濃重,就好像是一座噴湧的火山一樣。


    “對,麵包我吃了,我隻吃了麵包,沒有吃其他的東西。”李響趕忙說道,並且還解釋了數遍,獅子會和虎豹搏鬥,但絕對不願意跟一條瘋狗互咬。


    在李響眼裏,眼前這吳稻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瘋狗,雙方明明沒有利益衝突或者是理念衝突,完全沒有死鬥的想法。


    不過說雖然這麽說,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經調動了起來,他算是知道了今天這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既然被你吃了,現在應該還沒有完全消化掉,刨開你的胃取出來就是了。”吳稻不覺得李響在解釋,反而是在挑釁,否則怎麽可能會重點說麵包兩個字?


    而且那個東西也不可能這麽簡單就被消化掉,所以隻能動手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再遲鈍,李響也是明白了對方說的肯定不是麵包了,而是其他代指。


    但反應已經來不及了,對方如同一條潛藏在陰影之中的毒蛇一樣朝著他發動攻擊,他也隻能趕忙還手。


    解釋?解釋個屁,打死對方了再說。


    如此藏頭露尾之輩,絕對的暗地裏躲藏的,殺了也就殺了。


    “柔蛇流?不,不對,是陰蛇流,柔蛇流的柔術可比你光明正大多了。”李響手中一招將人擊退後,冷漠的說道。


    吳稻沒有反駁,而是悍然動手反擊,速度之快讓李響產生出了他在麵對一條攻擊極快的蛇一般。


    “抓住你了!”李響硬扛了對方一招蛇手,手上的血肉都被對方扯下了一大塊,可對於他來說,這不過是小問題罷了。


    雙手如同獅爪一般揮出,氣血震蕩著空氣,直接就朝著對方的脖子抓去。


    隻要這一手被抓穩了,對方的整個脖子都能被他的爪勁給撕裂。


    狂獅流的獅爪剛猛霸道,整個流派都是走這一道的,要不然能帶個狂字?


    吳稻自然也是明白,但他壓根就沒有辦法製止,雙手被對方鉗製住,抽迴已經來不及了,身體也被趕出的勁力拉扯著,顯然這是對方的殺招。


    “狂獅·王爪!”


    一聲怒吼浮現在吳濤的耳邊,這一刻,動手的李響猶如一隻巨大的血紅獅子朝他揮舞利爪。


    ‘好純粹的武道真意,輸的不冤。’吳稻總算是知道為什麽磐龜武館的館主會輸的這麽幹脆利落了,他也不是對手。


    無論是在氣血還是武道真意上,都是如此。


    砰~


    獅爪撕裂了他的大半個脖子,血液瞬息飛濺出來,染紅了李響的大風衣。


    而吳稻的屍體也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那一瞬間受到可不止是身體,連精神都被李響的狂獅武道真意所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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