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纖細,白皙。


    但是卻有些發冷,顯然是剛出去玩過雪。


    劉厚抬頭,頓時笑起來:“師傅,你迴來了?”


    倪悅菲也迴來了,看到劉厚,臉上洋溢出開心:“徒兒,今天冬至。我父母讓我帶你一起去家裏吃飯。”


    “好。”


    劉厚點點頭,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我這還是第一次正式去師傅的家,要給伯父伯母帶點什麽好?


    師傅,你知道他們喜歡什麽嗎?”


    “他們什麽都不缺,你去,他們就很開心了。”


    倪悅菲隨口道,走入房間洗了澡,換了一身粉紅色的羽絨服。


    今年流行的新款羽絨服,穿在本就絕美的她身上,下身套著加絨黑絲襪。


    顯得更是美不勝收。


    劉厚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倪悅菲感覺到了劉厚的目光,心中喜滋滋的:“為師好看吧?”


    “好看。”


    劉厚倒是實在。


    “好看,我就天天穿給你看。”


    “好啊。”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沒有過多的語言,仿佛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


    踩著雪,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到了下午,才站在春城一處很隱秘的豪宅旁,這所豪宅很不顯眼,從外表看也並不豪華。


    但這地方,劉厚和倪悅菲都熟悉。


    劉厚來過幾次,不多。


    一入門,就看到了她們家標誌性的那一棵柿子樹。


    樹每年都被保養得很好,也總是最顯眼。


    院子裏也鋪滿了雪。


    落光了葉子的柿子樹,隻有紅燦燦的果實。


    白雪紅實,仿佛可以點亮霜天。


    劉厚被這柿子樹吸引,停慢了腳步。


    倪悅菲淡淡笑著,輕輕挽著他的手:“徒兒,你知道嗎。我家的這棵柿子樹,是從來不會摘的。


    每年,我媽都在等下雪。為的就是看這一眼風景。


    這柿子樹,就是她的命。”


    “確實很漂亮,很值得。”


    眼前的景色美得很獨特,就算是劉厚這種粗人,也會感覺觸動。


    “想吃嗎?”


    倪悅菲又問。


    “不是從來都不摘嗎?”


    劉厚眨巴了下眼睛,怎麽師傅說的話,前後矛盾。


    “別人不能吃,吃掉一顆,我媽能打掉他滿嘴牙。但若是你的話,應該是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吧。”


    倪悅菲賊兮兮地伸手,果斷地摘下了兩個果子。


    她一個,他一個。


    顯然是蓄謀已久。


    兩人就這麽站在樹下,你一口我一口。


    一個吃得優雅,一個吃得狼狽。


    一個笑的燦爛,眉眼中全是溫柔。


    一個苦著臉,將柿子果肉吃得滿臉都是……


    “哪個砍腦殼的來偷我柿子。”


    溫馨畫麵沒多久,突然被一道河東獅吼給打破了。


    伯母倒提著一杆拖布就氣衝衝,衝了出來。


    劉厚嚇了一大跳,他怎麽都想不到,一向溫溫柔柔的伯母,居然能發出如此大的聲量。


    這棵柿子樹,果然就是她的逆鱗啊。


    倪悅菲賊嗬嗬地趕忙用小手擦幹淨小嘴,指著劉厚:“媽,是劉厚想吃柿子了。我給他摘了一顆。”


    說完還掏出紙巾,一臉溫柔賢惠地擦著劉厚臉上的紅瓤:“你看,你吃就吃吧,吃得滿臉多髒。”


    劉厚眼皮抽了抽。


    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清冷的師傅,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麵。


    正想解釋,沒曾想一看女兒帶著劉厚迴來了,伯母剛才厲鬼般的表情,頓時就化為了慈祥柔和的嶽母模式。


    川劇變臉都沒她變得快。


    “原來是劉厚來了,快進來坐?”


    伯母連忙迎了上去:“柿子好吃嗎?好吃就多吃點。要不要我再給你打一些下來?”


    說著就準備用手裏的拖把勾柿子。


    劉厚連忙擺手:“夠了,真夠了。”


    “別跟伯母客氣,把你當咱們一家人。反正這柿子樹,已經都是你倆的。”


    伯母不由分說地多摘了幾隻柿子塞到劉厚手中。


    倪悅菲冷若冰霜的俏臉上,閃過吃味:“媽,從小到大,你都不準我摘這顆柿子樹。哼,區別待遇。”


    伯母瞪了她一眼,氣唿唿地也塞了一顆給她:“吃,吃死你!”


    劉厚啞然失笑。


    他是真的很少見到這副小女孩嘴臉的倪悅菲。


    簡直是越看越可愛。


    晚上說不得要慶祝一下冬至。


    伯母親自下廚,喜氣洋洋的做了一頓好的,大家和樂融融地吃得酒足飯飽。


    期間伯父全程哈哈大笑,逮著劉厚喝了許多老白酒還喝不夠。


    對著自己老婆沒臉沒皮地直眨眼:“老婆,你看我的眼光怎麽樣。當年算命的說我家小菲成年後有大災難,隻有許配給貴人,才能保命,之後就會飛黃騰達。


    瞅瞅,我一眼就相中了小厚,他果然是咱們女兒的命中貴人,果然是我的好,嗝。”


    “算命的你也信。”伯母給他倒酒:“喝,喝不死你。今天老娘就讓你喝個夠。”


    劉厚訕訕笑著,倪悅菲坐在他身旁,眼睛亮晶晶的。


    鬧騰了一整晚,不勝酒力。


    劉厚把伯父灌醉了,自己也被灌倒了。


    隻好住在倪悅菲家的客房,倒是睡得很香甜。


    又幾日。


    他最近都是陪陪倪悅菲,陪陪竹雅師姐。


    還噩夢般的被表妹王倩倩裹同倪悅菲以及竹雅師姐一起拉出去逛街,當了一迴人形購物車。


    更慘的是,還是他買的單。


    這一來一去,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頓時就雪上加霜了。


    安逸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就在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元旦將來的時候。


    驍魔司,給他寄來了一封信。


    劉厚打開信封,頓時愣了愣。


    這竟然是一張入學通知書,以及一個徽章。


    入學通知書,寫得倒是明了簡單:


    ‘劉厚先生親啟


    恭喜您以優異的成績,贏得了驍魔司的統考。


    現在特邀請您,參加驍魔司的內部集訓。


    驍魔司培訓部一向致力於培養更多優秀的人才,令其能在驅魔大業上走得更寬更遠。


    基於此為組織原則,特意組織了本次集訓學習。


    相信你在修道的路上,有許多迷惑和困擾。本次培訓,能讓您借著學習和交流的機會,貫通困惑。


    集訓時間為一個月,報名地址為——充廣縣丹棱街三十一號。


    請在十天後的早晨四點半準時到達學校注冊,遲到將取消您的集訓資格。


    預祝您順利到達學校。’


    劉厚看完,頓時有些懵。


    這特麽什麽情況,自己,要去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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