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池開門見山,說話間,已經拿出了支票本。


    隻等周逾白報個數字,無論多少,他都會直接填寫。


    周逾白忽然冷冷的一笑,原來,傅硯池是介意那批畫落在他手裏。


    徐景好在網上和卓輕婉的事情,周逾白從頭到尾圍觀,心裏一清二楚。


    傅硯池他,讓一個女演員騎在天生嬌貴的名媛千金、徐景好的頭上。


    他求而不得之人,被迫無奈下被傅硯池和一個女明星欺負到這個地步,他豈能答應?


    沒迴國的時候也就算了,如今,他可是迴來了!


    這一次,屬於他的一切,他都要搶迴來。


    周逾白身體微微往後靠了靠,姿態反而放鬆了。


    “畫?傅硯池,小荷的話,你配擁有嗎?”


    傅硯池手上的筆往支票本上一放,看來,周逾白早就知道徐景好畫畫用的藝名是小荷了。


    徐景好,很好!


    她竟然有周逾白都知道,他卻後知後覺的秘密。


    心裏的火在往上躥,不知道是在氣周逾白的挑釁,還是在氣他缺席徐景好人生中的那幾年被周逾白鑽了空子。


    後者讓他有一種,自己被周逾白取代了幾年的羞辱感。


    原本,徐景好從小到大,就應該完完整整隻屬於他。


    盡管心頭莫名火起,可傅硯池臉上依舊看不出半分來。


    他泰然處之,反而有恃無恐的說:“我是她的丈夫,你說呢?”


    “丈夫?傅硯池,你現在知道你是她的丈夫?


    欺負她、羞辱她、折磨她、你還讓一個女明星騎在她頭上,你也配做她的丈夫?


    別忘了,是你逼迫她,她才嫁給你的。”


    傅硯池像是被人撕開了心尖上血淋淋的傷疤,疼的心尖顫動。


    “原來周少還記得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既然如此,欺負、羞辱還是折磨,這都是我們夫妻的事情。怎麽,周少還餘情未了?”


    傅硯池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將周逾白當年的無能為力嘲諷到了極點。


    撕彼此傷疤這件事情,傅硯池深以為,自己一定是比周逾白更加擅長的。


    而且,要比傷疤的話,周逾白也一定比他的更血淋淋,更尷尬。


    果然,周逾白臉上的表情變幻了一些,這是他一生之痛,同樣也是一生之恥。


    在和自己所愛的女人的訂婚當天,徹底錯失了她,甚至他都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成為了傅硯池的妻子。


    別說是周逾白,換做任何男人都忍不了!


    傅硯池乘勝追擊:“開個價吧,我知道,你花了兩千萬,你可以隨意加價。”


    “傅硯池,你不知道吧。那些畫,每一幅都是我親自幫忙裱的。那些畫是和小好那七年的見證,你憑什麽覺得,你花錢就能買過去?”


    傅硯池臉色微沉:七年?


    傅家當年破產,他剛離開,徐景好就和周逾白在一起?


    不可能!


    青春年少的時候,徐景好的身邊有很多的追求者,這一點傅硯池完全不否認。


    包括周逾白也是其中一員,他或許比別的大膽最求徐景好的追求者更穩重,也將感情隱藏的更深。


    可徐景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他是非常清楚她絕無可能那麽快愛上別人。


    七年,隻怕有六年半都是周逾白打著友誼的旗號纏在徐景好的身邊。


    “那些畫都是你裱起來的?


    我還納悶,記憶中,我老婆畫畫,畫成那副鬼樣子的都當垃圾處理了。


    原來,是周少把她當做垃圾的東西當做寶貝呢。


    不過,即便是垃圾,作為她的丈夫,我也必須要買迴來處理掉。


    所以,周少還是開個價比較合適。


    總不至於,這點事情,還要她親自出麵來跟你要吧?”


    周逾白手上的咖啡勺一丟,撞擊的托盤‘叮’的一聲。


    周逾白早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給徐景好準備的房間,被傅硯池那樣弄亂。房間裏麵是什麽氣味,身為男人,周逾白不要太清楚。


    他特意為徐景好準備的晚禮服,甚至連禮盒的蝴蝶結帶子都沒拆開。


    “傅硯池,你還想要把小好逼到什麽程度?既然你不能愛她、護她,那就離她遠遠的,她值得更好的人。”


    傅硯池身體鬆弛的靠向身後的沙發,手臂輕輕搭在沙發靠背上,狀態還帶著幾分慵懶。


    加上他原本顏值和身材的優勢,更是將那種蘇感拉滿。


    他淺淺一笑,略帶嘲意,眼神不經意似的掃過周逾白:“更好的人?誰,你嗎?忘了當初,你也曾有機會,都已經到了訂婚日了,還記得你是怎麽失去她的嗎?”


    周逾白也鬆弛了身體,身體往後靠,眼裏帶著幾分不屑的意味。


    “沒錯,當日周家破產,我無力與你一爭。可今時不同往日,傅硯池,你搶走的,我一定會拿迴來。”


    傅硯池直起身:“拿?試試!”


    說著,修長漂亮的手拿起筆在支票本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筆,撕下那頁就放在咖啡桌上,用食指和中指壓著推向了周逾白。


    “一個億,那批畫,一張都不能少。否則,你隻會失去更多!”


    說完,傅硯池起身。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收迴了桌上的支票本,轉身就往外麵走了去。


    周逾白目光落到支票上,隨手拿了起來。


    一個億,傅硯池可真大方。


    五倍價格也要從他手裏買迴那些畫。


    要不是清楚的知道傅硯池深深地痛恨著徐家,他還真要以為,傅硯池是一個深情且長情的男人,這麽多年來一直深愛著徐景好呢。


    周逾白冷冷一笑,隨手就將那一個億的支票撕的稀碎。


    當他還是三年前那個對現實無能為力的男人嗎?


    傅硯池,他也太小看他了。


    隨手將碎渣扔進煙灰缸,周逾白就拿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徐景好的電話。


    等待了幾秒後,電話裏傳來冰冷的機械女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掛了電話,周逾白不死心的又打了第二次。


    這一次,電話通了,鈴聲響了快一分鍾,才被接通。


    周逾白開口就有些著急的問:“小好,你還好嗎?”


    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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