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池,別讓我惡心了,行嗎?”


    “惡心?舊情人迴來,我就變成了惡心?當初沒能嫁給周逾白,是不是已經成了你一生之憾?”


    徐景好伸手去拖自己的行李箱,並且警告。


    “傅硯池,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牽扯別人進來。我惡心的是你的行為,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要迴家過夜,可以,我走!”


    傅硯池一把將行李箱拉開丟遠。


    徐景好看著被丟到一邊的行李箱,索性,也不要了。


    腳疼也不管了,打算就這麽走。


    就走出兩步,傅硯池上去就把人給扛到肩膀上。


    “腳不要了?”說著,那帶著憤怒的語調又吼向了吳嫂那邊:“愣著幹什麽,叫醫生來家裏,沒看見太太腳扭傷了?”


    徐景好掙紮著拍打傅硯池:“你放我下來,傅硯池,你除了會欺負你還會什麽。結婚三年迴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你憑什麽管我。”


    傅硯池在徐景好的腰上掐了一把:“徐景好,你給我老實點。周逾白的事情,除非你解釋清楚,否則從今天開始,你別想走出這個家門。”


    人被扛迴臥室,徐景好就被傅硯池丟在了床上。


    她知道,拚武力她拚不過,離家出走未半而中道崩殂,她現在是真的逃不出去了。


    可是,稍微一冷靜,她就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傅硯池,你是在吃醋嗎?吃周逾白的醋?從在宴會上見到周逾白的第一眼,你就開始吃醋了,對不對?”


    傅硯池一迴家就看到自己妻子拖著行李箱要離家出走,這會兒把人扛上來,正是火大的時候,徐景好說他吃醋?


    吃醋?


    傅硯池忽然冷笑了一聲,他在床邊半蹲下來,雙手撐在徐景好身邊,靠近她笑著:“你是希望,我吃醋?”


    徐景好:“你理解錯了,我對你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僅僅隻是觀察的結論,如果不是吃醋,你這些反應,你不覺得奇怪嗎?傅硯池,一直愛著的人,是你吧?


    說什麽為了報仇娶我,其實是你害怕我嫁給了別人。


    所以,你費盡心思,用盡手段在訂婚宴那天也要讓徐家和周家破產,讓我走投無路的隻能選擇嫁給你。


    這三年來,你雖然不怎麽迴這個家,可是你卻滿足徐家和我所有開銷。


    還有,今天看見周逾白,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忽然想起,我十六歲那年夏天,有個男同學送了情書和玫瑰花給我,你也瘋了一樣,撕了情書,揉碎玫瑰,卻瘋了一樣的吻我。


    傅硯池,原來,你一直都愛著我呢?”


    徐景好臉上的妝還脫出了淚痕,可是此刻她的笑容,卻帶著蠱惑的邪魅。


    一種反差在她的臉上,越發變得奇妙不已。


    傅硯池半蹲在她床前的樣子,也像極了她的裙下之臣,臣服於她似的。


    可傅硯池的臉色,卻並不好看。


    這三年來,他心裏裝著深深的仇恨,從沒有一刻去想過自己是還愛著徐景好的。


    他給她的,是折磨,是空房孤寂,是脫離這個社會,成為一隻隻會花錢的金絲雀,從此以後便逃離不了他給的金絲籠。


    愛她?


    絕無可能!


    “徐景好,你太把自己當迴事了。你知道你是什麽嗎?是我的財物,是我的附屬,是我報仇成功的標誌和象征。


    我一直愛著你?


    一個親眼看著自己父親跳下樓,全身骨頭摔得粉碎的人,還會愛著自己仇人的女兒嗎?


    徐景好,你太自以為是了。


    我娶你的意義,就是要你每年在我父親的忌日給他下跪磕頭。


    至於周逾白,他想從我身邊解救你,做夢!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從我的手裏搶走財物,毀掉我的傑作,明白嗎?”


    傅硯池明明是半蹲在徐景好的麵前,明明是他抬頭仰望著徐景好,明明是他作裙下臣的姿態,卻分明地從氣勢上狠狠地壓製了徐景好。


    徐景好原本就是個虛架子,結婚前她就已經和周景年失聯七年。


    而結婚這三年,他確實是把她娶迴來之後就丟在一邊。


    她根本就拿不準,傅硯池到底還愛不愛她。


    虛張聲勢瞬間就像泡沫一樣,被傅硯池無情地戳破。


    徐景好的眼神都已經變得嬌弱了幾分:“傅硯池,別忘了,我的父親也還躺在特護病房裏,是不是,我也應該如此地恨你,該想辦法如此地報複你?”


    “你也別忘了,你父親躺在特護病房裏麵所需要的所有開銷都是我在負擔,你有資格恨我,報複我嗎?”


    徐景好轉過身,她和傅硯池兩人之間,她似乎注定輸得一敗塗地。


    就在房間裏麵都充滿著僵住的氛圍時,吳嫂敲門在外麵說:“先生,醫生過來了。”


    傅硯池起身,過去開了門。


    醫生進來查看徐景好腳傷的時候,傅硯池走出房間,靠在外麵牆邊點燃了一支煙。


    傅硯池彈煙灰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徐景好的話,似乎在他的腦子裏麵盤旋。


    而那種不敢深究的煩躁感,讓他將所有情緒打掃起來,鎖進了心底最深處,一絲絲也不肯去觸碰。


    徐景好坐在沙發上,讓醫生幫忙處理腳傷。


    扭傷之後又強行用力,使得腳踝比之前更加嚴重,醫生處理的時候,徐景好疼咬住抱枕,也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醫生那邊也不敢太用力,這位嬌貴的太太可是連感冒發燒都會哭鼻子的人。弄疼她,他迴頭肯定會被傅硯池下令扣工資的。


    徐景好和傅硯池是沒打招唿就離開了晚宴。


    周逾白那邊,行政管家告訴他這兩人離開之後,就第一時間去酒店房間看到了那一片淩亂。


    他很清楚,房間裏的淩亂,意味著傅硯池對徐景好做了什麽。


    於是,顧不上宴會,電話就直接打到了徐景好這邊。


    徐景好的手機落在樓下,吳嫂聽到鈴聲這會兒拿了送上樓,還沒送進房間給徐景好,就被傅硯池給攔住了。


    他一眼瞟到手機屏幕上‘逾白哥’三個字,眉頭一皺,手一伸:“給我。”


    吳嫂不敢違背,徐景好的手機,就那麽遞到了傅硯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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