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離開傅家別墅時,傅硯池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從他意識到徐景好在套現,或是在準備跑路離開他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傅硯池心底的防備警戒值就提到了最高。


    商場狂消費套現,他教育了她之後,也沒狠心停她的黑卡。


    他是了解她的消費習慣的,婚後三年,她斷了許多朋友的聯係,生活單調無聊,唯有購物這一項消遣。


    隻是,逛夜店,點男模,傅硯池絕不允許。


    加上還有套現跑路嫌疑,他索性就停了她的卡。


    這三年來,徐景好的表現,他十分滿意。


    以至於他隻要掌控住她的經濟命脈,也就相當於完全掌控住了她。


    徐景好很聰明,她何嚐不知道傅硯池這一動作的意義呢?


    剛才掛了電話,此刻站在窗邊看著傅硯池的車子走遠之後,她才重新迴撥了迴去。


    低聲喊了一聲:“媽媽,你剛才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聲音傳來:“景好,來趟醫院。”


    沒有多餘的話,說完之後電話就掛了。


    這三年來,媽媽要麽守在醫院,要麽就在想盡辦法的重新維持家族臉麵。


    徐家是破產了,可她畢竟高嫁於炙手可熱的豪門。


    所以,高端社交場合裏,從前的那些人盡管背後各種八卦,但是麵子上還是要尊敬的稱唿她一聲徐夫人。


    徐景好深吸一口氣,死死的壓抑住情緒。


    她到醫院,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京都城目前資源、設備以及醫生能力最好的私立醫院,徐景好的爸爸在vip區擁有一間頂級護理病房。


    據說,這間醫院,有傅硯池的部分投資。


    踏出電梯門那一瞬,徐景好站在那兒深吸了一口氣。


    自從徐家破產之後,一切都變了。


    疼愛她的爸爸,躺在病床上,植物人。


    原本也十分寵愛她的媽媽,在終日的壓抑和歇斯底裏中反複循環,往日的朋友都繞著她,以至於她崩潰的情緒全都隻能傾注給徐景好。


    沒辦法,她隻能接著。


    踏進病房之前,徐景好總要先整理好自己情緒,準備好接受這一切。


    病房中。


    徐父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床邊還有各種儀器,時時刻刻的監測著他的生命體征。


    可是除了心髒還跳動著,和死人沒任何區別。


    可即便是這樣,徐景好也希望,能有奇跡出現的那一天。


    兩個護理人員前腳出門,帶上門那一瞬,許西宜拿出手機翻出了微博上卓輕婉曬的畫,對著徐景好問:“你和卓輕婉,鬥起來了?”


    傅硯池和卓輕婉的事情,其實在上流圈子裏,早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徐母許西宜也早就聽過無數次了,甚至,也親眼看到過傅硯池和卓輕婉出雙入對。


    可是,她能有什麽辦法呢?


    她是不願意和媽媽聊這個話題的。


    可是麵對追問,她還是點頭:“她自己犯賤。”


    許西宜一把抓住徐景好的手,盯著她繼續問:“後來呢?結果怎麽樣?”


    徐景好實話實說,拿到了兩千萬,但又被傅硯池要走了。


    許西宜聽了之後,一把甩開了徐景好的手:“你是不是傻?那個女人搶你老公,你還把錢還給她?徐景好,你出生在我們家,受最好教育,出落的如此美豔,你怎麽連這麽一個演戲的都鬥不過。


    不用說了,你和傅硯池已經結婚三年了,也是時候該要個孩子了。


    我不管你怎麽想,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能得到傅硯池的心,總之,你必須盡快跟他要個孩子。否則,你遲早被這個女人踢出局。


    一旦傅硯池斷了我們家經濟,我們徐家就徹底完了。


    徹底完了你懂不懂啊?到時候,你爸爸拔管子,你媽我就隻能帶著你弟弟去跳樓了。”


    許西宜說著說著,聲音不由得就拔高了起來。


    那股激動的情緒一下子不受控製起來,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徐景好已經能很清楚的感覺得到,她抑鬱症又犯了。


    好幾次,徐景好都提出要給她找個心理醫生,卻都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最後不了了之。


    許西宜說到激動處,轉身從她自己的包裏麵摸出了一小包東西遞到徐景好的手裏。


    她攤開著手,看著那一小包不明物體:“媽媽,這、這是什麽?”


    許西宜眼神裏燃燒著一些熾烈與瘋狂,她壓低了聲音:“好東西,隻需要一點點,男人不需要動情,也能給你一個孩子。


    拿迴去,下在飲料酒水裏,今夜留住傅硯池,懷上他的孩子。”


    徐景好倒吸一口涼氣。


    她知道這是什麽了。


    她看著自己越發變得陌生的母親,她竟然要她給傅硯池下藥來留住他,來懷孕?


    徐景好沒辦法說,她已經因為一次意外懷上傅硯池的孩子了。


    可是,她也活不久了。


    心裏微微抽痛,徐景好麵無表情的看著那東西。


    她說不出任何話,隻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景好,你有沒有認真聽媽媽說話?這東西,你收好,我好不容易才找人弄到的。”


    徐景好迴過神來:“媽媽,你也知道,我和傅硯池之間,需要下藥,我才能留得住他嗎?這樣的感情,這樣的婚姻,你希望我這樣過一輩子嗎?”


    許西宜眉頭一皺,不可思議的看著徐景好:“這種婚姻?什麽樣的婚姻?徐家什麽樣子了,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你躺在床上的爸爸,你再看看我掩藏起來的白頭發。你有傅硯池給的無限額黑卡,一輩子不用擔心錢不夠花。


    你再為他生個兒子,將來還能繼承家業。運氣好,你保養好自己,將來熬死他,他一輩子的心血,全都到你和你兒子的手裏。


    這樣的婚姻,怎麽了?”


    也許就是一句話,許西宜就會像是爆竹一樣被點爆了。


    她歇斯底裏起來,整個人像是發瘋了一樣。


    徐景好不敢刺激她,默默點頭,握住手裏的那一小包東西,點了點頭。


    “放進酒水或者飲料裏是吧?我會做的,你放心。別說下藥懷孕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就算是要我命,都行。媽媽,你放心,放心。


    我現在就迴家準備,叫傅硯池迴家,給他下藥,留住他。”


    她急切的安撫著母親的情緒,怕她會進一步失控。


    許西宜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笑容,她一把拉住徐景好的手,激動說道:“景好,別騙媽媽,我會打電話去問消息的。”


    徐景好:“……”


    所以,為了讓媽媽放心,她今天晚上哪怕是下藥,也必須要讓傅硯池在家裏留一夜嗎?


    三年都沒做到的事,她今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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