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轟隆一聲。


    巨響之中,焚天珠在空中顫動不安,仿佛隨時都要落到地上。秦淩雲立刻收斂心神,聚精會神地控製住它。自焚天珠中散去的神力呈現為一種奇特的顏色,似紅非紅,於玄褐之間遊移不定。


    秦淩雲知道,純淨的神力,顏色是極為清透的。


    見此情形,陳青山的表情也逐漸扭曲,更多的是愧色,而並非驚嚇。不等秦淩雲發問,他便率先解釋道:“當年家主……確實與玄陰教有所牽連。”


    秦淩雲沒有說什麽。他知道陳青山是一個能夠明辨是非之人。若陳玉郎真是玄陰教之流,陳青山也不會低聲下氣地以長輩身份向秦淩雲這個晚輩尋求幫助。


    但陳青山顯然在對秦淩雲坦誠相待。他不再隱瞞,在動蕩中低聲道:“家主曾愛過一名玄陰教女子。後來那女子嫁作他人婦,家主便離開了玄陰教。再後來,他一手將陳家發揚光大,再也不提玄陰教。”


    秦淩雲明白了。愛而不得,便遠離傷心地。


    “此後,家主從未提及玄陰教,千百年來,一如既往。”陳青山搖頭道,“陳家隻有我知道這些事情。我曾想,也許今後我們也與玄陰教不會有交集,卻不曾想,陳至湣竟是個吃裏扒外的人。”


    這是對方的家事,秦淩雲不予置評,隻是道:“快好了。不過外麵亂的很,我擔心他們闖進來。”


    陳青山剛想解釋這密室隱秘,就聽見一聲狂傲的笑:“四叔,原來你在這裏啊。”


    來人正是陳至湣。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黑衣人,那人身形很是熟悉,與他麵貌別無二致,竟是陳至泉。


    秦淩雲心中一驚:難道玄陰教已可以使人死而複生?


    他目睹陳至泉以身為祭召喚玄鳥,玄鳥又被無缺驚神劍斬殺的全過程。但陳至泉確實又出現在他麵前。


    “還是說,是夭夭的那個朋友。”秦淩雲忽然想起大疆冥土港口的那位假扮的“木千鈞”。


    焚天珠中還殘存一些神力,隻需要半盞茶的功夫,秦淩雲就可以將它徹底破壞。但在這之前,陳至湣兩兄弟已經找上門來。


    陳青山黑著一張臉,怒道:“看來,陳青萍也被你策反了。”不然這兩名從不知曉密室存在的後輩又怎麽找到此地?


    陳至湣笑道:“策反?四叔,你是這麽看待我們的麽?”他的笑容狂傲、張揚,極具攻擊性。


    “那玄陰教無惡不作,實打實的魔教之流,你們枉費道修之名!”陳青山喝道。


    “行了,四叔,你那套說教,早就已經不入流了。”陳至湣抬起左手,伸出食中二指,朝前輕勾。


    他身後的陳至泉立刻飛身上前,朝焚天珠疾衝過去。


    “住手!”陳青山低喝,頓時一道神光朝陳至泉劈斬過去。他不能容許秦淩雲的行動被打斷。


    這一攻勢並不猛烈,但足以令陳至泉的腳步受阻,不得不向旁側位移,以躲避這一招。借此機會,陳青山一腳將陳至泉踢至門邊。他領悟的是速度法則,這一套動作下來,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塵埃落定。


    也正是這一腳的接觸,陳青山感受到陳至泉此時並非是血肉之軀。


    “竟然把你親兄弟做成肉傀,喪盡天良。”陳青山眉頭緊蹙。


    陳至湣哈哈大笑道:“肉傀不好麽?肉身不朽,元神不滅。除了不能言語,不比人類的血肉之軀強個千百倍?”


    秦淩雲聽了陳至湣的話,冷聲吐出兩個字:“瘋子。”


    陳至湣道:“等陳家的主事權落到我手裏,我要把你們所有人都煉成肉傀,永遠為陳家盡忠。”他的笑聲已經開始扭曲,聽起來更像是鬼哭狼嚎。


    這話其實隻是說給陳青山聽的。他在激怒陳青山。


    陳至湣雖然和陳青山相處的時間不久,但是陳青萍作為陳青山的親姐姐,對自己這個“寶貝弟弟”的一切是了如指掌。有陳青萍這個幕後軍師的指揮,陳至湣自然知道如何對付陳青山。


    陳青山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青筋根根顯露。他將腳下地麵踩出兩隻深約三寸的坑洞,身遭空氣產生細小爆炸。


    “青山。”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如同涓涓細流,撫平他躁動的心。


    “成了。”聽到陳玉郎的聲音,秦淩雲長舒一口氣。他已經成功通過焚天珠和下落不明的陳玉郎取得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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