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燭光下,平日裏略顯清冷的眉眼似乎都溫柔了幾分,他的手指挑起磨砂質感的黃金手鐲,這明明是個很正常的動作,偏生在晦暗的燭光下瞧著就有幾分……澀情。


    磨砂質感的黃金鐲子戴在晏知纖細又脆弱的手腕上就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驚豔感,而逢京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麽,差了點什麽呢?是鈴鐺,夢裏她手足戴的都是有鈴鐺的鐲子,不過今夜注定不能圓夢,之前要人打造的那一副應該能趕上。


    “孤就知道你戴肯定很好看。”逢京的手印上晏知,和她十指相扣,纖細的極具脆弱感的手指和屬於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交叉在一起,在這樣的環境下,旖旎的氣氛就更加濃鬱。


    坐在逢京腿上的晏知很明顯就要高出逢京一些,所以看他,或者……親他的時候都得低下頭。


    “隻是好看嗎?”晏知壓下頭低聲問。


    這話一出,她能明顯感覺環在她腰間的胳膊收緊了幾分。


    “不僅僅隻是好看。”一向清冷的太子殿下這會兒聲音微啞,仿佛是在克製著什麽。


    太子殿下啊是個聰明人,晏知的暗示他能聽不出?隻是晏知身上有傷,今天的洞房花燭夜注定是不圓滿的。


    “和吱吱第一次見麵後,吱吱夜夜入夢來。”


    這話有些耳熟,在晏知的記憶裏逢京也是說過的,在第一版的記憶裏,他們生活的很甜蜜,也沒有什麽刺殺,她身上沒帶傷,這天夜裏是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而在第二版的記憶裏,有葛幽幽的算計,她已經嫁為人婦,逢京的話隻能為他們二人增添傷痛,她被宅鬥所累,已經沒有心思談情說愛。


    不同的經曆產生不同的蝴蝶效應,就如當下,逢京說的話是一樣的,可她卻是受傷了。


    “哦?夢見什麽?吱吱入夢之後不會是戲耍了殿下吧?”


    “夢見了……”逢京湊近晏知的耳朵,輕聲說出了那些個日日夜夜旖旎多彩的夢,那個日日夜夜擾得不得安寧的夢,自從明白自己心儀就刻進骨子裏的想把那些夢都變成現實。


    想看她眼尾染紅,想看她水眸漣漣,想看她動情難以自持……想看的太多,現在都很難付諸行動。


    他的女孩吻了他,動作真算不上輕柔,但是那唇是真的軟,她好似全身上下都很軟,軟的讓他一度忘記這是個武功極強的女孩。


    燭火搖曳的晚上似乎過程都變得不重要,真正資深的讀者都是能腦補的,一一贅述就顯得沒那麽重要。


    真正的周公之禮二人沒有完成,都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不能用……那其他法子也不是不行。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雕花的窗戶偷偷溜進來,晏知早早起了床,她前腳起來逢京後腳就醒了,紅色帷帳撩開他能看見的就是已經穿上中衣的晏知。


    黑色長發垂落在細腰以下,更顯得女孩身姿窈窕。


    逢京看了一眼外麵天色,說道:“孤有三日休沐時間,可以起晚點。”


    晏知迴頭說:“不得去敬茶?”


    逢京想了想,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倒是他想的狹隘了。


    年輕夫妻都起床洗漱,宮人按規矩來整理床鋪,自然而然就帶走了床上的元帕。


    這元帕是要給皇後看的,包括東宮記錄太子飲食起居的官員也得知道,晏知是不太在意這件事,而逢京是壓根兒不知道這事兒,於是夫妻倆都沒提說。


    在敬茶的時候逢京就注意到自己母後的臉色不對,似乎想說什麽,可似乎又顧忌什麽,等領了紅封皇後才讓逢京去他父皇那兒。


    晏知也注意到皇後的不對勁,約莫是猜到了一點,隻是她還沒開口皇後就同情的看著她,拍拍她的手輕聲說:“孩子,苦了你了。”


    “其實……”


    皇後以為晏知要為逢京說好話,畢竟他們那樣恩愛,於是皇後就沒讓晏知把話說出來。


    她說:“吱吱啊,太子他……早年沒有尋曉事宮女,所以粗魯了些,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不能慣著他,要說他的知道嗎?”


    聽到這裏晏知突然問:“母後,兒臣聽說天家男子在十六七歲的時候都會尋曉事宮女,為何太子……”


    皇後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實,這事兒怨母後,本宮與陛下是少年夫妻,可多少還是有點遺憾,所以私下教育太子要潔身自好。這事兒啊,是母後的私心作祟。”皇後也是在私下才敢說出這話,畢竟逢京是太子,是下一任儲君,他和其他皇子有著本質區別。


    皇後做這事兒算起來還是有些荒唐的,不過陛下是真的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嗎?


    要說黎民百姓皇帝或許手不一定伸的那麽長,無法那麽細致,可一個皇宮他還能掌控不了?


    這事兒指不定是皇帝默許的。


    “你身上有傷,萬萬不可學昨天夜裏那樣胡來了。”皇後叮囑晏知,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女孩?皇後不能免俗,更何況這個女孩還愛慘了自己兒子,都願意為他舍去性命,那她又有什麽理由不疼愛她呢?


    晏知微微翹起嘴角,臉上有了些真摯的笑,她說:“母後不必擔心,其實……昨夜兒臣來了葵水。”


    皇後:???所以……元帕上的不是那個?


    這誤會大了。


    閨房之事就算是晏知也不好細說,好在皇後也沒多問,隻是叮囑晏知要調理好身子,胖些也沒關係,她實在是太瘦了,身體也不好。


    “都說新婚燕爾,陛下也有意想讓你們自己去遊玩一番,等你身子好些本宮就同陛下去說。”


    “都聽母後的。”晏知嘴巴上是這麽說,其實心裏想的卻是之前發生的事情,比如,為什麽逢京會在三十歲早逝?據她現在對逢京身體的了解,雖然會比普通人稍差些許,卻也不至於早逝,這期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這事兒迴頭得和逢京說說。


    等逢京來了,二人又去了其他宮妃的殿中,在這裏,儲君及其妻子是不用給皇妃行晚輩禮的,但是需要行同輩禮,也就是說你想行禮就行禮,不想行禮法律上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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