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有點悶,晏知推開窗戶,沒想到居然看見一個令人驚訝的人。


    那人麵白如玉,唇紅齒白,人畜無害,就是看起來年紀有點小。


    他似乎看見了晏知,然後對晏知非常友好的笑笑。


    安岫,他怎麽會在宮外?


    如果這隻是個普通皇子晏知不會有過多的猜測,可偏偏這個人不是個普通皇子,他可是最終反派,切開黑那種。


    等馬車駛過晏知才問道:“三皇子為何在宮外?”


    暗衛迴答,“三皇子是出宮看乳娘的。”


    晏知:??


    “三皇子的乳娘不在宮中?”皇子的乳娘不都是暗自在宮中的嗎?


    暗衛又迴答,“沒有,三皇子的乳娘在三皇子五歲的時候就離了宮,三皇子仁善,所以每過段時間都會出宮去看他乳娘。”


    晏知沉默下來,關於乳娘的這個角色小說中並沒有提及到,晏知的記憶裏也沒有這個角色的出現。


    這個人在安岫的人生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迴頭得讓逢京仔細盯著安岫。


    晏知從抽屜裏摸出一本書,她安靜在馬車上看著書本,也沒過多久到了。


    逢京看見暗衛駕著馬車微微蹙眉,他擦幹淨手過來。


    “怎麽迴事?可是遇到什麽狀況了?”他問暗衛,“晏姑娘呢?”


    晏知推開馬車門,說道:“我沒事,也沒什麽狀況,就是有點事要和你說一下。”


    暗衛放下杌凳,晏知從杌凳上下來。


    “你怎麽來這裏了?有什麽等孤迴去說也成。”逢京似乎並不想晏知來這裏。


    “我不怕那些,放心。”什麽血腥的場麵她都不怕。


    逢京無奈了。


    “都是自己人?”晏知問。


    周璞瑜連忙舉起鏟子說:“自己人自己人,沒有外人,你們說話都不用避著。”


    晏知:“……”活寶。


    晏知把今天從安元那裏得來的消息都告訴逢京,重點強調馬場和和氣賭坊有問題。


    “你怎麽會知道那兩個地方?總有根據。”逢京問。


    安元不提起她是怎麽知道的?


    晏知想了想,確定自己父親和逢京是一條船上的於是說道:“京城有我父親的暗樁。”


    對此逢京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好,孤迴頭會叫人去查探的。”


    晏知點頭。


    “不過你怎麽確定父皇不會答應他的賜婚?”逢京問道,聲音發沉,晏知敏銳的察覺到逢京不高興了。


    用自己婚事作為交換他能高興才怪。


    晏知柔和的笑了,她說:“關於這件事該煩心的不是你嗎?”


    逢京一愣,心裏的不高興都打散了。


    他笑了一下,認可了晏知的這個做法。


    “雖然孤能擺平這件事,可孤還是不喜歡你用你自己去與人交換。”


    這個思想和晏知簡直一模一樣,她將心比心想了一下,然後很鄭重的答應了逢京。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都不願意做的事情怎麽能要求別人呢?


    “要等會兒嗎?孤送你迴去。”逢京垂下手牽著她問。


    “可以。”那就放鬆一下。


    對於目前單身狗的周璞瑜來說,他似乎除了埋頭苦幹沒什麽事情做。


    “殿下,有發現。”周璞瑜對逢京叫道。


    逢京鬆開晏知的手去查看,晏知這才開始打量周圍。


    為什麽說這個地方不適合她來?這地上擺放著三具屍體,或許跟著時間變化腐爛程度不同,空氣中也彌漫著腐爛的惡臭,一般的女孩子還真受不了。


    第四具屍體被發現了,已經完全是一具骨架,想來是時間最長的了。


    暗衛們驚奇的發現這未來的女主子也是個彪悍的,就算不遠處擺放著屍體都不怕。


    晏知真不覺得有什麽可怕的,她殺的人太多了,而且逢京現在做的事情她曾經也做過。


    皇太女和太子的身份是畫等號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共挖出了五具屍體,之後沒什麽其他發現,逢京也打算迴去了,不過周璞瑜得留下處理屍體,對此周璞瑜完全不在意,隻是想催促兩個人趕緊離開。


    洗幹淨手的逢京讓晏知上了馬車,他也坐在裏麵,狹小的馬車他的腿都伸不直,頗有點委屈。


    晏知從抽屜裏拿出柔軟的帕子,然後抓起逢京的手。


    逢京:??


    “什麽?”


    晏知握著他的手,仔仔細細的用帕子擦拭他指甲蓋裏藏著的黑色泥土。


    天氣暗不太能看清,而且案發現場條件有限,實在是沒辦法把身上打掃幹淨。


    “擦幹淨。”晏知說。


    逢京靠在馬車上,近乎乖巧的讓未來媳婦幫自己清理手上的汙漬。


    天色快要徹底暗下來了,逢京突然說:“孤曾經做了一個夢。”


    “嗯。”晏知隻是應了一聲。


    “在城郊茶肆見到你之後開始夢見的。”逢京繼續說。


    晏知隨口說道:“具體做的什麽夢?”


    已經是最後一根手指,他平日裏不愛留長指甲,所以這會兒清理起來也比較簡單。


    逢京把晏知撈到懷裏,沒有親她,近乎薄涼的唇擦過她的臉頰落在耳垂邊。


    “夢見……”後麵的話盡數被晏知聽了去,誰能想象風光霽月的太子殿下會說那麽下流的話?


    別說是別人,就是晏知自己都說不出。


    “吱吱的手很好看,腰也好看,全身上下都好看。”他就像是喝醉了一般小聲的在晏知耳邊呢喃。


    黑暗中,逢京給晏知手腕上套上一個東西,天色太暗,但是晏知抬起手就能看見,那是一個手鐲,是一個金手鐲,純金打造的手鐲。


    當下最流行的是玉鐲,但是最金貴的還是金鐲,因為如今的技術很難采取金礦,同時也很難把金子提煉和打造,掌握冶金技術的地區也不多。


    “好看,夢裏的吱吱戴著就很好看。”他在少女耳邊輕笑著,真的特別像一個流氓。


    二人明明是最親密的擁抱,可逢京真的什麽都沒做,親一下都沒有。


    晏知明白逢京內心的那種想法,誰叫她曾經也有呢?隻是現在角色調換了而已。


    “隻是手鐲嗎?”晏知輕聲問。


    逢京一愣,眼睛竟然清明許多,他輕笑,說道:“當然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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