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芸峰無故的憤怒,讓朱依依和吳文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可就在他二人衝入洞中意欲阻止邱芸峰對嶽夢芸不利之時,他們這才發現,邱芸峰揮劍砍的不是他所想念的聾婆,而是那冰冷厚重的捆仙鏈。


    火花與碎石被少年砍的滿四處飛濺,但捆仙鏈依舊紋絲不動的將嶽夢芸牢牢的鎖死於洞中。一番徒勞的劈砍後,少年停下了手中胡亂揮舞的神秘之刃。


    就在少年停手的刹那,嶽夢芸的坐騎再次從鬼洞的黑暗中走出,它蠕動著嘴唇對少年開口道:“沒用的芸峰,你手中的劍雖是鋒利無比的上古神物,但它卻沒有劍靈,待日後有了劍靈再釋放聾婆不遲!”


    神鹿的話讓邱芸峰徹底的放棄了他的心中所想,也才恍然大悟的想起,若是他手中的神秘之刃能夠斬斷捆仙鏈,又豈會等到他來這樣做,恐怕張貞早就釋放了他的戀人,因為比起邱芸峰來說,張貞才是最想讓嶽夢芸重見天日之人。


    少年一行再次與他尊敬的聾婆道別後,有些不舍的轉身走向了洞外。


    來到鬼洞外,少年再次釋放出了坐騎渾天,朱依依向往常一樣騎乘在其身後,吳文卿身懷蒼天的仙靈之術,倒也可以禦劍而行。就這樣,他們三人穿過了雲海江水,一路向著飛雪宮前行而去。


    經過短暫的飛行,他們三人來到了飛雪宮的山門外。


    理應有著弟子嚴密看守的飛雪宮,此刻卻無人站崗放哨,但飛雪宮的建築群裏,卻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顯得熱鬧非凡。


    “怎麽迴事?”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邱芸峰的內心世界油然而生,他來不及多想,邁著大步就朝著飛雪宮的主殿前行而去。


    當他三人來到飛雪宮前殿之時,數萬弟子已把建築群圍困的嚴嚴實實,他們神情緊張,全部都處在了戒備的狀態。


    邱芸峰不知飛雪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近詢問了一名持劍的弟子道:“敢問師兄裏麵到底發生了何事?”


    被問話的弟子緊握手中佩劍,頭也不迴的開口答道:“黃天的執教張貞來了,他正與宮主鍾楚晴對峙呢?難道你不知道?”


    迴話的弟子把少年三人當成了他飛雪宮的人,說完話後他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可當他發現來人不是他飛雪宮的人之後,繼而滿臉疑惑的望著眼前這三位不請自來之人。


    “你們是誰?為何闖我飛雪宮?”問話弟子的質問聲,瞬間吸引了他周圍其餘的弟子,眾弟子也都擺出了一副警惕的神情。


    “師兄莫怪,門外無弟子看守,所以我們才闖進來的。”


    邱芸峰本想出言解釋,可因為鼎鼎大名的黃天魔物張貞出現在了飛雪宮,本就猶如驚弓之鳥的飛雪宮弟子,此時又怎會詳聽邱芸峰的解釋?


    人群中一個聲音突然下令道:“拿下!”隨之邱芸峰等人落在了飛雪宮弟子的手中,他們沒有反抗,因為邱芸峰知道,若此時與飛雪宮的人動手,隻會增加更多的誤會,倒不如束手就擒,待見了飛雪宮主再稟明一切。


    邱芸峰等人被飛雪宮弟子抓獲以後,他們被押往了前殿。


    來到前殿,邱芸峰才發現,張貞和袁千早已被飛雪宮的弟子給圍困在了大殿門前。主殿門前站在一位與張貞年齡相仿的老者,不過從她左手拇指上的宮主扳指就不難看出,她就是飛雪宮的宮主鍾楚晴!因為蒼天七十二宮的宮主,皆有一個類似的扳指,那是一個隻有宮主才能佩戴的扳指!


    “張貞,你乃黃天魔教的妖人,和我蒼天陣營共謀靈魔大陸的未來,豈不是無稽之談!”這是少年一行人被押至鍾楚晴身邊時,他們聽到飛雪宮主與張貞的第一句對話。


    “稟宮主,此三人未曾通報,便闖了進來,八成與這黃天魔物張貞是一夥的,所以弟子們就把他們拿下了!”押解少年的弟子,打斷了飛雪宮主與張貞的對話,繼而有些邀功之意的向鍾楚晴稟報著一切。


    袁千見到邱芸峰的出現,就猶如見到了什麽有力的證據一樣,他指著邱芸峰就開口道:“宮主,何不看看此子手中之物?”


    鍾楚晴掃視一眼少年手中的佩劍,並沒有看出他手中的殘劍乃是神秘之刃和混元珠的結合體,然後她轉身望向袁千,道:“兇算,你本是一名遊走於兩大陣營之外的人,今日竟和魔教張貞犯我飛雪宮,那麽以後你也就是我蒼天陣營的敵人了!”


    “張貞我相信你!”飛雪宮二聖之一的骨玉權,雙眼有神的望著少年手中的殘劍,開口道。


    聖人骨玉權的一句話,讓在場眾弟子滿臉驚愕,因為他們不知道,為何飛雪宮高高在上的聖人,會說出如此有違正道的話語。


    “骨師弟,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宮主鍾楚晴帶著提醒之意的話語,扭頭看向了說話的聖人。


    “蒼天七十二宮的古書,對我靈魔大陸之上的各類兵器,神獸,異族等均有記載,如果我沒看錯,此子手中的殘劍乃是上古神物神秘之刃,而劍墜上懸掛的銀色珠子,也是世間罕見之物,混元珠!”骨玉權的一番話,讓在場的眾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少年。


    “古書記載這些神物若有一件現世,就必定會給天地間帶來不可磨滅的浩劫,更何況兩件神物同時現世!”骨玉權心事重重的望著少年手中的兩件神物,目光有些呆滯的繼續開口講解著。


    聖人的話讓邱芸峰猛的一陣顫抖,因為他手中的兩件神物都是他從暗夜之地帶迴來的,且都是受到了張貞的指引,如果說飛雪宮聖人骨玉權的話屬實,那麽這一切,莫非又與張貞有著什麽密不可分的關係?想到這裏,邱芸峰目光尖銳的望向了張貞。


    “骨師兄說的沒錯,我也曾在飛雪宮的古書中見到了相應的記載,剛才聽骨師兄這麽一說,我也才確認了此子手中之殘劍,確和古書中的圖案一樣!”同為飛雪宮二聖之一的聖人賴天鏡高皺眉頭,補充了一句,以示確認骨玉權的話語。


    飛雪宮主鍾楚晴經他二人這麽一說,又不得不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少年手中之物。


    “宮主不必細看,此子邱芸峰手中之物正是神秘之刃和混元珠,他也非黃天中人,他本是你蒼天瓊花宮的弟子,隻是後來因各種因素的……”


    “邱芸峰?殺害師妹韓若鳳的賊人!”袁千剛剛道出少年的名字之時,竟招來了一名年齡五十歲左右的女子質問聲。


    號稱靈魔大陸第一卜算高手的袁千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道出邱芸峰名字的後果,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他故意而為之,因為袁千的話被這女子打斷以後,他並未急於解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發怒的弟子。


    “宮主,師姐韓若鳳心係蒼天,此子邱芸峰為了讓洛定山醫治其殘廢的四肢,不惜與魔教相勾結,殺我師妹。且他自己在紫雲宮一戰之時,當著瓊華、星象、光陽、紫雲四宮眾弟子的麵,也親口承認了此事,作為含羞溪新任掌門,我龐娟怎可不為同門報仇雪恨?”從眼前這名雙手緊握佩劍的女子嘴裏,少年等人也聽出了她的名字叫龐娟,是飛雪宮韓若鳳被殺害後,繼任了含羞溪掌門位置的人!


    “殺了他,殺了他。”眾弟子經龐娟這麽一說,也都想起了韓若鳳被害之事,他們一個個高舉手中的佩劍,直唿要殺了邱芸峰,為同門報仇雪恨。


    邱芸峰望著此起彼伏的高唿聲,一股淒涼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指使魔教內應殺害韓若鳳的是洛定山,可是眼前的這些人,卻全都把帳記在了他的身上。


    望著眼前的情景,不得不讓邱芸峰想起了神醫洛定山,在救治他時說的那句話,那就是洛定山曾說:“無論是蒼天陣營的人,還是黃天陣營的人,他們怨他恨他,卻不敢為難他,因為他們怕再次需要他洛定山救治的時候,他卻已經死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靈魔大陸上,蒼天和黃天兩大陣營常年交戰,那些自恃仙法超群的蒼天仙翁們,那些自恃魔功蓋世的黃天貴族們,誰還不會在交戰中來個重傷不治,或者說缺胳膊少腿的,他們需要他洛定山,所以他才能自由的翱翔於這靈魔大陸之上!”


    韓若鳳的死,本就讓邱芸峰負罪感異常的強烈,加之飛雪宮眾弟子的呐喊聲一波接著一波的傳入了他的耳膜,他沒有過多的解釋,頂著兩把架在他脖子上的佩劍,就以一種慷慨赴死的樣子,緩慢的靠向了龐娟。


    龐娟見少年一步步靠向自己,她單手驅動仙靈氣息於佩劍之上,就準備對少年痛下殺手。


    “龐娟且慢。”飛雪宮主在龐娟準備動手之機,及時阻止了她,隨之眾弟子的呐喊聲,也停了下來。


    “韓若鳳卻因此子而亡,但殺害她的卻是混入我飛雪宮的內應,袁千你號稱我靈魔大陸之上的第一占卜高手,今日又何不將這內應卜算出來!”鍾楚晴話語間望向了兇算袁千。


    “哈哈哈,我袁千雖是遊走於兩大陣營之外的閑雲野鶴,人人皆可找我卜算,宮主應該知道,想從我的嘴裏知道卜算的結果,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兇算麵帶微笑,一副已經知道了內應是誰的樣子,他踏著緩慢的步伐,在飛雪宮眾弟子期待的眼神中,來迴走動著。


    “這黃天的內應在我飛雪宮中探聽虛實,本宮早已想將其鏟除,至於代價是什麽?我不在乎!”鍾楚晴肯定的迴答著袁千的話語。


    袁千冷笑一聲,迴應道:“既然宮主不在乎代價是什麽,那袁某也就不多說了,容我卜算一番!”袁千左手持竹書,右手指節來迴掐算著,飛雪宮的眾弟子,也都屏住唿吸,期待著這一結果。


    一番掐指卜算後,袁千直言道:“原來是你!”


    很顯然袁千自言自語的話語,就表明了他已經知道潛伏在飛雪宮的內應是誰了,可是他此時卻並未著急揭開謎底,吊足了在場眾人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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