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天聖女拖著邱芸峰跑到了人群稀少之地時,她再次釋放出了坐騎一躍而起,向著他們先前尋找吳文卿下落的相反方向疾行而去!麻雀依舊在前方迂迴著飛行,有了麻雀的帶路,倒也給兩位暗夜中前行的少年避開了不少的兇險之地,他們也才敢有恃無恐的騎乘著坐騎,自由的穿梭在暗夜迴廊的上空。


    不知所以的邱芸峰此時仍舊一頭霧水,因為在他看來,傻子分明什麽都沒有做,而張瑩穎卻對他做出了一番奇怪的舉動,就好像傻子已經為她指引了尋找吳文卿下落的方向一樣。


    心中滿是疑問的邱芸峰此時見四下無人,便把心中的不解抖了出來。


    邱芸峰會如此發問,張瑩穎一點也不意外,她開口迴應道:“那名傻子一定就是二叔口中的汪丞,你沒發現嗎?他打哈欠的時候頭明顯有一個上仰的動作,且他仰頭睡覺之時,右腿搭在左腿之上晃動時,皆是指向我們現在所前行之方向的!前輩雖然沒有開口直接迴答我們的提問,但他已經用肢體語言告訴了我們尋找秦生的方位所在了啊!”


    經張瑩穎這麽一點撥,邱芸峰一番迴想之後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一切,證實了她的說法。


    “那他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呢?他又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們秦生的位置呢?”邱芸峰迴憶著傻子的種種古怪行為,帶有一絲埋怨氣息的開口道。


    “你看那裏!”張瑩穎沒有迴答邱芸峰的提問,而是指向了下空一處燈火通明的宅院。


    暗夜之地的黑暗環境是有目共睹的,而在這塊黑暗的大陸上,卻出現了這麽一處燈火通明的宅院,也難怪會引起兩名少年的懷疑。


    邱芸峰與張瑩穎在上空眺望了一眼宅院後,收起坐騎藏好了吵鬧的麻雀後,就一頭紮入了宅院中。


    整個宅院呈迴字形而建,像一座大廟一樣坐落在沙地之上。宅院中不時會出現一些手持刀刃,麵相兇惡的巡邏家丁。


    “物資如此匱乏的暗夜大地上,想不到還有人能夠建立起這樣的一處宅院!雖有些破舊,但我猜測,這一定就是那秦生的老窩!”張瑩穎躲在一根勉強能擋住巡邏家丁視線的柱子旁,對身後的邱芸峰開口道。


    “也不一定吧,萬一……”


    就在邱芸峰躲在張瑩穎的身後,準備發表他的見解之時,宅院中的一扇大門“砰”的一聲被重物砸開了!緊接著“啊”的一聲慘叫傳來,二人聞聲望去,那慘叫之人正是滿身是血的吳文卿!


    著墨綠長袍的秦生與一群手持大刀的家丁,在吳文卿倒地之後,也跟著走了出來。和秦生一起從房內走出來的還有一名全身穿黑衣,戴鬥篷,卻看不清臉的男子。


    邱芸峰見狀,著急的驅動著體內的靈力,就想著要去解救吳文卿,可他卻被張瑩穎攔了下來。


    秦生帶著鄙夷的神情把腳踩在了吳文卿的頭上,繼而冷冷的把目光投向了正躲藏於圓形木柱之後的兩名少年,他語氣平緩的開口道:“聖女殿下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躲在暗處的張瑩穎聽聞此話後,內心一驚,心想,果然如她所料,秦生根本就不屑得到神秘之刃,他真正的目的是把自己引導這庭院中來,以達到其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邱張二人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秦生布下的圈套中,但此刻他們也別無選擇,隻能從木柱之後走出,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氣焰囂張的秦生麵前。


    “秦生,你還知道些什麽?”張瑩穎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她在麵對強敵之時顯得卻很是鎮定自若,依然能不輸氣勢的與秦生侃侃而談。可邱芸峰就差遠了,他出現在秦生麵前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衝向滿身是血的吳文卿,流露出了一番心疼與關愛之意,把自己人性的弱點全都暴露無遺!


    秦生冷笑一聲,得意的開口道:“我還知道你們的魔靈石已經不在宿衛營中。”


    “宿衛營的將士不是早就被你們殺害了嗎?那些活著的不也都歸順你們了嗎?想必指使宿衛營給我下毒之人,正是閣下吧!”黃天聖女的一番話瞬間讓得意的秦生,臉上少了一絲囂張的氣焰,此時他正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說吧,歸還你們多少被侵占的領地之後,打算把魔靈石交還黃天陣營?”


    在張瑩穎的眼中,她認為魔靈石的消失,無非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蒼天七十二宮的弟子們幹得,因為他們控製了魔靈石之後,就可以讓黃天陣營在長年的征戰中,逐漸走向覆滅,不過這一次她錯了!


    “哈哈哈,聖女誤會了,雖然我們控製了魔靈石,但我等也絕非蒼天中人!”


    秦生的一句話,瞬間讓張瑩穎額頭緊縮,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如果不是蒼天中人控製了魔靈石,那麽就是黃天陣營的內部出現了問題,也就是說,有人意欲謀取他爹的教主之位,而最有可能做出這件事情的,就是占據著黃天陣營半邊天的司徒家族!而這個人又極有可能就是聖魔左使司徒霸!


    秦生見黃天聖女陷入了沉思,他老奸巨猾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對聖女開口道:“聖女殿下,今日我等略施小計,將你引入這庭院中也實屬無賴!也就不瞞你了,其實不隻是你們黃天的魔靈石在我們手中,就連供奉在蒼天仙尊大殿的仙靈石眼下也在我們的手裏!”


    身為蒼天弟子的邱芸峰,聽完秦生的話後,大腦絮亂的開口質問秦生道:“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邱芸峰要問的,此時也正是張瑩穎所想要知道的答案,繼而她抬頭看向了秦生。


    站在秦生身旁一直低頭不語的黑衣男子,也緩緩的抬起了頭。他抬頭的瞬間,一張鐵甲蒙麵的臉上隻露出了兩隻眼睛,他上前一步之時,秦生明顯的後退了半步,也就不難看出,黑衣男的地位要高於秦生。


    “聖女殿下,在下有一事不明,至你們入暗夜以來,皆能逢兇化吉,是誰在你們的背後指點江山?若非那和尚無故出現,你們早已死在了宿營!”黑衣男沒有迴答邱芸峰的質問聲,而是更加好奇黃天聖女背後,那位能夠讓她避開兇險之人到底是誰?


    黑衣男的問話讓張瑩穎一時也陷入了更加迷茫的狀態,因為眼前這幫人,煞費苦心的把她們騙到這裏來,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可是黑衣人此刻卻說出在黃天宿衛營就想了結了她的性命,這在某些事情上又說不通啊!


    “芸,芸峰,你們……”被秦生等人折磨的已經虛弱不堪的吳文卿,話未說完便暈了過去。邱芸峰本就一腔怒火,加之看見同伴又身受重傷的陷入了昏迷,且生死難料,他此時心中隻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殺了眼前的這幫人!邱芸峰的改變,或許就是從放逐暗夜的那一刻開始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懦弱與善良了。


    本就沒有幾個朋友的邱芸峰,見一身是血的吳文卿陷入了生死不明的狀態,情緒也就變得異常起伏了起來!


    “你們傷了文卿,就別想全身而退!”


    邱芸峰說完,奪過一名家丁的利刃,驅動著體內的靈力就攻向了秦生。


    秦生沒有直接與少年過招,而是一個迂迴躲過了他致命的一擊,但他身邊的家丁見到主子受到了攻擊,一個個都忠心護住的


    和邱芸峰惡鬥了起來。


    張瑩穎不忍邱芸峰獨自應敵,揮舞著她的繡袍就加入了惡戰的人群,幾十個迴合下來,秦生的家丁便全部死在了他二人的手中。


    這些家丁的生死,在秦生和黑衣男的眼中,簡直就是一文不值!他二人全程都在一邊觀望,在明知自己的手下敵不過兩位少年的情況下,依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死在自己麵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動容之心。


    體內靈力依舊充沛的邱芸峰,早已殺紅了眼,他揮著手中的砍刀,奔著秦生就一刀砍了下去。


    秦生根本就不把眼前這名乳臭未幹的小子放在眼裏,就在少年的刀落下的那一刻,他二指合一的直接從空中夾住了這致命的刀刃。“鐺”的一聲脆響過後,邱芸峰手中的鋼刀斷成了兩半!


    與此同時,黃天聖女袖紗一揮,一股伴隨著飽含魔靈之術的血紅霧氣飛出,全都飄向了正挺直腰杆站立於庭院中央的秦生,血霧飄向秦生的瞬間,三把在空中飛速旋轉的彎刀幻影,也帶著唿嘯之聲,直奔秦生要害而去。


    可就在彎刀虛影攻向秦生的刹那,他竟原地消失了!緊接著兩道快如閃電的虛影一晃而過,邱張二人應聲倒地,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哼,就你們這點修為,連我秦某的一招都接不住,還妄想來殺我?未免太小看老夫了吧!”秦生將邱張二人打到之後,捋了一下他下巴的胡須,輕蔑的開口道。


    “狗,狗雜種,有種你就殺了我!”一擊就被秦生打倒的邱芸峰,此時齜牙咧嘴的躺在地上,衝著秦生吼道。


    “找死!”秦生被少年的言語,刺激的怒氣飆升,他大袖一揮,打出一道足以要了邱芸峰小命的血紅光影,意圖讓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永遠的閉上嘴巴!


    邱芸峰本以為在強敵麵前,他們已經沒有了生還的機會,也就隻好乖乖的領死,可就在此時,一旁的黑衣男卻突然出手製止了秦生的行為,他速度極快的一把接住了秦生打出的血紅氣息於掌中,搖晃了幾下身體之後,那些血紅的氣息便各自消散了!


    是黑衣男,他救下了這位已經乖乖領死少年!


    在邱芸峰的認知裏,他沒有為了苟活而下跪求饒於妖人,就是不失蒼天弟子顏麵的死去,他就是蒼天的英雄,可他這樣的想法也未免太極端了些。


    “族長?”秦生見黑衣男出手救下山後,不解的開口叫了一聲。


    “此子關係到日後我等大事的成敗,不可殺,若你今日……”


    黑衣男的話音突然停了下來,他表情僵硬的瞬間望向了黑暗的天空。與此同時,天空之上一把把拖著火舌的利劍,唿嘯襲來,黑衣男和秦生同時打出一道鍋蓋狀的防禦盾,意圖抵消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邱張二人驚愕的同時將頭望向上空,因為他們不知道,控製這些利劍虛影的人是誰?不過他二人猜測,能讓秦生和黑衣男臉露畏懼之色的人,一定是一位靈力超強的人,而整個暗夜之地中,能有這樣修為的人就隻有張貞了,那麽控劍而來的人,又是不是張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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