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走出幾步就被程浩軒從後麵抱住,他的手在顫抖。


    “遙遙……”他低聲輕喚。


    程遙僵直了身子,不知該如何迴應。


    就在程遙以為他會如何的時候,程浩軒卻先一步鬆開了手,身上他留下的溫度也在一瞬間抽離,幹幹淨淨。


    心底沒由來的跟著一陣失落。


    驀地一暖,他的校服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這會兒已經進入了秋天,雖然海城的10月還是很熱,但夜晚還是有些涼的。


    因為程浩軒方才恍然想起自己剛抽過煙,不想煙味熏著她,便趕緊鬆開了。


    程遙轉過頭看向他,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摸了摸她的頭,將她送到了食堂外就轉身走了。


    程遙咬了咬唇,沒有喊住他,攏著衣服,轉身進了食堂,就見同學已經在等著她了,有人就問她上哪兒去了。


    林芮西過來,一笑替她解圍,“我就知道你去拿衣服穿了,這種天氣最容易感冒了。”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坐下。


    其他同學聽了點頭,“是啊,我寢室就有好幾個感冒了的。”


    因著海城一中的男女校服是差不多的,所以,看起來隻是校服大了一些,也沒人注意到別的。


    林芮西之前給程遙點了一碗西米露,大家聊著天的時候,食堂的阿姨已經做好了,幾人去將東西端過來。


    林芮西將西米露放在她麵前,笑了笑,說:“我聽說你喜歡吃西米露。”


    聽說?程遙睫毛一顫,是……程浩軒說的?


    林芮西遞給她湯勺,程遙默不作聲地吃了一口,甜的,但她卻覺得苦澀。


    咬了咬唇,忍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低下眼瞼。


    林芮西看了她幾眼,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


    吃過了夜宵,走出食堂的時候,又看到了程浩軒,依舊是在不遠處的位置,望過來的目光依舊是那樣的溫柔。


    是的,仍舊是那樣的溫柔。


    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逐,想要靠近。


    林芮西拍了拍程遙的肩,笑了笑就走了。


    程遙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走了過去,要將校服還給他,卻被他按住了手。


    他說:“穿著吧。”


    程遙聞見了他身上的煙味,垂眸就看到了地上落了兩個煙頭。


    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她有什麽資格說呢。


    她低下頭,卻沒有看見程浩軒期待的目光漸漸變得黯淡下去,他以為她會說他,會管著他的,可是沒有。


    心底泛開了苦澀,但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


    程浩軒歎了口氣,將程遙送迴了寢室,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到了寢室樓下,他再一次按住了程遙要脫下外套的手,大手放在了她的後腦勺,二人額頭相貼。


    “遙遙……晚安。”說完,轉頭就走了,連那件校服也沒有拿走。


    望著他的背影,額頭被他觸碰過的地方燙的嚇人,好像是要將他留下的印記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肌膚之中。


    那種甜蜜的,卻又讓人覺得疼的感覺,程遙不禁在想,他們這又是何必呢?


    咬著唇,到底還是抱著那件校服迴了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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