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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建廠需要大量金錢,薛鬆立刻陷入愁城。他明白,資金也許是殺死他創業希望的罪魁禍首,因為他的確在短時間內無法變出大量金錢。


    怎麽才能讓他的創業熱情不被破滅?他一時還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燃眉之急。


    他向往成功,向往成就事業的輝煌。但麵對困難,憂鬱像一根欄杆橫插在他的腦子裏,讓他無法逾越。


    於是,他對這個充滿熱情的美好前途又感到了渺茫。瞬間,在他的前方像有座山壓在他的頭頂,使他錯亂了手腳接受巨大壓力。


    可惜,麵前這座山不是一座金山,而是一座窮山。他說,世界上並非每一件事情是金錢可以解決的,但是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金錢才能解決。


    薛鬆在歎息中慢慢的陷入一種深思狀態,可是深思熟慮後,他駕馭生活那種能上能下的天賦,又忽然把他萎縮了的誌氣魔術般的擴張了好幾倍,一種起死迴生的感覺使他的意念充滿力量。


    他認為,人第一要有誌,第二要有識,第三要有恆,有誌則斷不甘為下流。


    於是,自語道我真的很軟弱嗎?在困難麵前真的束手無策嗎?如果為一個有價值的事情,輕易放棄那才是最愚蠢的行為,將來人們肯定會說我無能,一定不能輸掉自己。


    即使沒有錢,借也得把它借到。一個迷失方向陷入困境的人,唯一的辦法是要有勇氣,而勇氣之後便是機遇,我不缺乏勇氣,需要繼續戰鬥一定能看見曙光,我相信困境絕對不是鬼門關,而是一個契機。


    晚上,薛鬆和李靜商量這件事。她大吃一驚,說你怎麽突然有了這樣大的想法?你有什麽實力?我看不行,開公司是要有門道的,沒有經驗盲目的幹,那要是賠了,你這一生就完了。


    薛鬆說幹嘛能陪錢呢?我倒是很有信心,覺得任何事情,隻要有信心肯定能做好。但唯一困擾我的問題是資金。現在手裏沒有資金,這個想法就是空談。


    “那你還搞什麽廠子?我看你還是老實點得了?做點小生意,賺點小錢比較穩妥,風險也不大,人這一生安安穩穩活一輩子就可以了,還要什麽大理想?”李靜關鍵時候挺會講大道理。


    薛鬆沒有聽李靜的,畢竟她是個文化不高的女人,在事業方麵不會有什麽魄力。


    第二天,薛鬆給唐軍打電話,問能不能拿給我十萬元?唐軍說你借錢幹嗎?


    “我那天酒場上不是跟你說我要建廠長,需要得到你的幫助。”薛鬆說。


    “草,我以為那天你喝多了是在開玩笑,原來你真有這個想法?具體想幹哪行?有項目沒有?能不能跟我說說?”唐軍問。


    “我想搞個皮衣廠,再在街麵上租個門麵房,成立一個皮行。投資不大,買幾台縫紉機,進一些皮革原材料,就可以運作了。”薛鬆說。


    唐軍為難的說你想好了?能賺錢嗎?要是賠了就麻煩了。


    薛鬆說不會賠錢的,因為這樣的生意本錢小,即使真賠了,也賠不到哪裏的。總比我賣水果強,擺攤沒有潛力,開皮衣廠就不一樣了,如果生意好還可以擴大規模,由小廠子搞成大廠子。


    唐軍倒是沒有拒絕薛鬆,十萬元對他來說也不多,再多他就該猶豫了。


    得到唐軍的支持,薛鬆很是感激,連說謝謝。他沒敢向唐軍多借,怕錢太大遭到他的拒絕。其實十萬元還遠遠不夠他建廠。


    薛鬆知道借錢很難,所以他采取化整為零的方法來籌備錢。就是東借點西借點,最後湊個整數。


    第二天,他突然想到了老家的舅舅,他的鞋廠近來生意很興旺。


    前段時間和舅舅見過一次麵,當時舅舅還滿有熱情的,向他炫耀過鞋廠最近所取得的績效。


    於是薛鬆有了和舅舅借錢的念頭。早上吃過飯,他就坐上班車迴了老家。


    坐在屋裏貌似很清閑,其實心裏在想事。


    一會兒猛然開口問母親,現在咱家裏共有多少錢?母親說隻有10萬,而且都是你這幾年裏打工攢的錢。


    薛鬆麵色陰鬱,很為難的歎了口氣,腦子裏思忖了片刻,像是在談一件重大事一樣,變得沉重起來,然後含蓄的說道:”要麽您幫我去舅舅那裏借10萬元,我現在建廠需要錢。”


    母親被兒子大膽的想法驚了一跳,立刻眼神呆滯、木然的看著兒子,半天不說話。其實,母親一聽到兒子說要讓她出去借錢,早就在心裏給與了堅決的否定。


    她搖著頭說不能不能,你從人家那裏辭掉的工作,我怎麽好意思再去求人家。


    況且,借錢創業是一種風險含量極高的做法,你舅舅能那麽輕易拿出一筆錢讓你去隨意賭一把嗎?


    這種事除了自己的父母能幫你做到,別人誰也不要考慮,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看你還是不要去冒這個風險,踏踏實實的做事為好。另外,咱們家祖祖輩輩都是本分人,你可不要冒那個尖去做出格的事情?


    一旦捅了窟窿簡直無法彌補,你要理智一點,即使有高尚的想法,但你還是個孩子,做事一定要慎重。


    母親帶著十足的擔憂,幾乎是用一種哀求的口吻在說。她也有一種看世界的眼光,但這眼光搜尋的不一定就是很深奧的真理。


    隻是她的個人思想境界內總結出的一些自認為很成熟的、很正確的經驗而已。


    薛鬆低著頭沉默不語,很認真在聽母親講話。他沒有用打嗬氣或鬆弛自己的神態,呈現出一種對母親的不尊。


    他的腦子裏反複的在沉澱母親說的話,不過這些話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因為她否定了他的理想,阻礙了他的思想,甚至摧毀了他心裏一切剛冒出頭的創業激情。


    因此薛鬆本來想的極為完美的事,即刻又陷入迷茫之中。眼神不像平時那麽光亮照人,而是渾濁中深藏著一種憂愁。


    他在想:如果我現在有一筆錢多好啊,我可以給自己的事業鋪一條陽光大道。


    可惜我沒有錢,那些已經策劃好的想法隻能眼看著成為一種幻想,暫且埋藏在心底了。


    母親相信兒子的能力,但每次兒子有了新的選擇,又要做出挑戰時,她還是為兒子捏了一把汗,提心吊膽,害怕出現閃失。


    怎麽能讓她把擔心變成完全的信任,隻有兒子做出驚人的成績,有了一定的資本,才能打消她這種多疑的念頭。


    現在薛鬆還做不到這一點,他目前不僅沒錢,還要借錢創業,就等於是負數起家,無疑風險也會更大。


    最後母親還是勸薛鬆,說你有創業思想是對的,但不要借錢創業,那樣風險太大。假如出現意外那就等於掉進坑裏還要背上外債。


    薛鬆慢慢的抬起頭,慷慨的迴道:”我融入商海這些年,可以說已經把投資的項目完全分析透了,也不是門外漢,絕對賠不了錢,隻要有人肯借給我錢。唉,可惜沒人有這個膽量為我投資。”


    薛鬆話語裏含著熱烈的、堅定的、敢於對命運大膽挑戰的思想,和得不到別人同情與理解的一點小小遺憾。


    他認為隻有母親肯出麵才能和舅舅借到錢,別人誰也得不到舅舅的同情。


    不料母親不肯幫他這個忙,這讓他很是上火,感覺唯一撲捉到了一點希望,結果到了近前卻破滅了。


    其實母親不是不想幫兒子,她還是對兒子的自信產生一些質疑。認為他歲數還小,單獨建廠思想還不夠成熟,害怕他的冒險會給整個家庭帶來一場災難。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罪於母親,她這樣的擔心是天下大多數善良母親較為保守心裏的真實寫照,她們尋求的是家庭的安寧與幸福,而不喜歡讓整個家庭跟著其中的某個成員去冒險、去不安分的顛簸。


    就見母親站在一旁不住的砸嘴,即使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能顯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可是在薛鬆心靈的深處,深處的深處,他知道他內在的能力和魄力究竟有多大。


    雖談不上是一朵讓別人不可忽視的火花,但絕對有高人一頭的膽量和智慧。


    說白了,他向母親坦誠的說出了他創業的意圖,就是要向她表達自己是一個健康、剛毅、有勇氣的真正男子漢,希望得到母親的認同與支持,然後他再充滿信心、理直氣壯、興致勃勃地去開創屬於自己的宏偉藍圖。


    這個晚上整個夜色是陰沉的,蓋滿了陰霾的天邊沒有看到一顆星星在跳動,幾乎漆黑一片。


    薛鬆沉溺在自己的小王國裏,根本不被人發覺。漸漸的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又開始睡不著了。


    躺在床上,那雙黑色的眼睛明亮般的在挑逗著黑夜的氣氛,似乎在說,黑夜你再黑也黑不過我的眼睛,我一定要改變現狀,一定要摘掉貧窮的帽子。


    胡思亂想幾乎瘋狂了一夜,間或還伴隨著雷鳴電閃進來湊熱鬧,無形中給整個夜晚增添了不少沉重的氣氛。


    又好像有一種力量推動著他的創業激情,讓他難以入眠,這個力量就是曾經的貧窮和艱辛帶給他的不屈精神。


    他要用智慧創造財富,精彩的活著,而且還要活出質量和自己的尊嚴。


    於是他這種對未來十足的把握和信心,使他對自己渴望的事業充滿了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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