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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思思沒有搭理他,冷冷的躺在那裏看著天花板發呆,而且麵色比剛進來時更憔悴,唿吸都有點費勁兒。


    唐軍一下後悔了,心想我跟一個病人發得哪門子火?我好昏頭哦,一旦把她起病重了還不是我的點罪?


    他馬上改變說話態度,”別裝了,跟我還有什麽可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刀子嘴豆腐心,罵過嚷過,三分鍾後就沒事了。”


    他的話裏有給她道歉的成分。


    姚思思終於弱弱的開口了,口氣中還夾雜著深深的委屈:”不是我不想在醫院輸液,是因為醫院床位緊缺,大夫讓我拿迴去輸液。”


    看到姚思思身體這樣虛,唐軍有點著急,馬上向她要了小區門診大夫的電話號,讓其幫姚思思輸液,然後說:”可不能忽視了身體,打胎和坐月子一樣,需要保養,要麽到老了全是病。這些是我給你拿來的補品,每天喝一小袋,對身體恢複很有幫助。”


    姚思思看都沒有看他拿來的補品,脆弱的合上眼,淚水順著眼縫滾落出來。她肚子裏有氣,就是嫌棄唐軍沒有陪她去醫院。


    沒一會兒,門診大夫來了。此人看上去有六十多歲,也不是新手,她是從一所醫院退下來的老大夫。


    人很勤快,閑不住,靠自己的一技之長在家開了個門診。就見她問詢完姚思思的病情,很熟練的將桌麵上的藥液配好,然後在她胳膊上找見血管,用酒精棉球消了毒,說了句”別動!”蹭的一下,針頭瞬間紮進她的血管裏。


    姚思思隻感覺鑽心的一疼,接著就沒事了。大夫觀望了下藥液的流速,順手將其調到最佳,囑咐說藥液快完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唐軍一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心想這一天,tmd,好好的就有事了。


    這時,姚思思躺在床上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唐軍守在她的身旁,輕輕的撫摸了下她的身子,說堅強點,輸完液就會好的。


    看著輸液管裏的藥液一滴一滴均勻下落,他跑到陽台去抽煙,站起來時差點一頭撞在牆上,嘟噥道這一天,不僅人累,而且心累。


    出來兩個多小時,秘書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其中有個客商非要見唐軍,說明天早上7點的飛機,今天如果不見麵,恐怕明天就沒有時間了。


    唐軍又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半,最後他把門診大夫提前叫了上來,讓她負責照看姚思思。


    站在那兒,唐軍也說不出心裏是一種什麽滋味,然後對姚思思說:”藥液快完了,你讓大夫陪你吧,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明天還會來看望你。”


    姚思思沒有迴應他,依然怨恨的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影從屋裏消失。


    唐軍離開了,他不知道姚思思是否還會在屋子裏哭?但知道呆在家裏的滋味絕對不好受,能出來便是一種解脫。


    外麵總比屋裏寬廣,空氣也新鮮,他深吸一口氣,駕紅色寶馬車奔通北市第一大酒店而去。


    幹他這一行的,每天應酬很多,他幾乎都以駕車為由,控製住喝酒,要不然會天天喝多。


    今晚,他又沒少喝,因為有些人對他很重要,必須放開酒量陪人家喝酒。


    出了酒店,唐軍還沒有迴家的意識,心情簡直鬱悶極了,很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坐會兒,最後看到路邊一家咖啡店,便走了進去。


    坐在光線幽暗的咖啡店裏,他一邊品著咖啡一邊思緒萬千。窗外都市的夜景就像一幅優美的畫很清晰,很迷人的展現在他的眼前,他一隻手托著下巴,望著馬路上飛馳的汽車,一輛輛猶如一顆顆星星排列成龍蛇狀彎彎曲曲的搖擺。


    忽然他的表情變得冷漠起來,仿佛有一處心事刺痛他的心髒,使他變得悶悶不樂,咬了咬嘴唇默語道,”我咋就被姚思思糾纏住了?還給她懷了孕,簡直倒黴死了,現在讓她搞得把劉嫦娥也氣跑了。”


    想到這裏,唐軍連喝了幾杯咖啡都難以去除心中的不快,然後又站起身走出了咖啡屋,接著在馬路邊又吃起了燒烤。


    他要了三瓶啤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灌,心中有太多的難言之隱,現在隻好借酒消愁。


    一會兒,他終於喝多了,平時白皙的麵孔卻變成黑紅色,少了文質彬彬的書生氣卻多了男人的粗獷。


    當喝掉最後一瓶酒,將酒瓶猛地往桌麵上一放,震得桌麵上的碗筷嘩啦嘩啦響,然後騰地站了起來,樣子像一個要出人命的愣頭青,頓時把旁邊站著的倆位女服務員嚇的一聲尖叫。


    ”先生,冷靜點,你沒有喝多吧?如果一個人無法迴去我們可以派人送你迴家。”


    就見從前麵跑過來一位男服務員朝他勸說道。


    ”我沒有喝多,也不用任何人送我,不論到什麽時候我都願意做英雄,而不願做狗熊。”


    男子一臉無奈,好像對一位酒鬼說再多的話都是對牛彈琴。出了飯店,唐軍一個人搖晃在大街上,嘴裏全是罵人的髒話,馬路上的行人都被他嚇的躲躲閃閃。


    不知什麽時候,他跌跌撞撞的去了蔣彩蝶家,嘴角上沾著飯粒,右臉和鼻子尖上全是土,可能路上摔倒過而他自己截然不知。


    蔣彩蝶還沒有睡,看到唐軍醉酒的樣子大吃一驚,上去搖晃他的身體大聲喊:”你怎麽了?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


    唐軍睜開眼看了一下,緊跟著萎靡的又閉上,一句話也沒說。


    蔣彩蝶明白,唐軍之所以心情不好,肯定是因為劉嫦娥與姚思思之間的事。


    然後她把唐軍攙扶到床上,開始給他擦洗臉上的髒汙,安慰道今後遇到什麽事都要想開點,不要糟蹋自己的身體。


    但安慰了半天也無濟於事,唐軍用拳頭瘋狂的擊打自己的頭。


    蔣彩蝶一看到這種情況又開始製止他,說你今天究竟有什麽傷心事這樣糟蹋自己?不就是因為劉嫦娥吧?她有什麽可值得你牽掛的?你要是有勇氣把她踹了,媽超不出三天就給你介紹一位比她強十倍的女孩兒,世界這樣大還能缺個女人?就憑你在通北市的地位,羨慕你的女孩兒有的是。


    唐軍很討厭蔣彩蝶這樣說劉嫦娥,馬上反駁道:”你不要說了好不好?我不喜歡你總這樣侮辱劉嫦娥,她跟我鬧矛盾也跟你們的不和善有關聯。”


    蔣彩蝶看到唐軍動容,立刻蔫了。


    ……


    唐軍簡單洗漱之後,躺在床上,關掉燈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世界忽的就安靜了下來,他以為這個狀態下能很快就可以進入到睡眠中。


    可是總有一股子空虛感湧入他的腦海,讓他不由得想到和他賭氣跑迴娘家的劉嫦娥。


    本應該今天就去勸說劉嫦娥迴家的,不料很多爛事把他的時間都占有了。


    現在忽然又想到劉嫦娥,他便拿起電話撥打她的號。電話是通了,但沒有人接,他很惱火,放下電話後仍不死心,又撥了一迴,還是沒有人接。


    心想這麽晚了劉嫦娥的手機肯定和人在一起,不接是她睡著沒有聽見。


    不行,非把她吵醒不可。於是,他又連住重撥了好幾遍。


    這迴終於聽到有人說話了,”這麽晚了瞎打什麽電話?你不睡覺別人還睡呢?”唐軍很激動,一聽說話聲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友。


    ”嫦娥,不要再耍孩子脾氣,你在娘家已經住了好多天,也該迴來了吧?要麽我現在去接你?”唐軍哀求道。


    ”你別過來,我也不可能那樣輕易跟你迴去的,關鍵是你對我不好,對我好我還會出走嗎?你這人做事太過分,這次我不會原諒你的。”


    劉嫦娥口氣很重,說完啪的壓了電話。唐軍張嘴又囉嗦了半天,發現電話裏沒有反應,才頓悟過來,知道劉嫦娥早壓了電話。


    唐軍手裏攥著那個剛買不久的蘋果手機,十分尷尬的坐在那裏,被劉嫦娥氣得唿唿的。


    其實他在打電話之前,已經想到有一場責備在等著自己,在心裏迅速準備好撒謊的辯詞。


    可是,還沒等他解釋,就被劉嫦娥幾句犀利的言語壓得無言以對。


    最後他氣得將梳妝台前麵劉嫦娥留在他家的那些化妝用品全部弄到地上,嘴裏嘟囔道,”這個丫頭片子,越來越不好管理了,你就在娘家泡著吧,我就不去給你說好話,看你什麽時候迴頭?真是給臉不要臉。”


    其實唐軍牢騷半天也都說得氣話,心裏還是很在乎她的,要麽也不會忽然想起給她打電話。


    一會兒,他長出一口氣又躺下了。但胸口就像進去了蒼蠅一樣難受。不知為什麽喝了酒後這樣想劉嫦娥?


    好像今晚上她不睡在他的身旁就無法安寧。一分鍾後,他忽地又坐了起來,繼續撥打劉嫦娥的電話,結果她還是以不接的態度在對待他。


    唐軍遲疑了一會兒,就給她發短信,說你趕快起床吧,我現在已經出了家門,馬上就要到你父母家了。


    然後唐軍就跟犯神經,將剛脫下的衣服重新又穿上,跌跌撞撞的打開臥室門,客廳裏很黑,打開燈時不小心撞了下茶幾,哐當的一聲。


    鄰居的寡婦突然被驚醒,急匆匆的又跑了出來,一看唐軍要出去,問你不是剛迴來嗎?為何又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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