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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知道了胡誌丹去古廟燒香挨打一事,心裏也惦記上了,下了班就去他家看望他。


    胡誌丹也是點背,眼睛被打成熊貓眼,這兩天剛散的好看一點了,戴墨鏡還是可以上班的。


    但小子很要強,非等眼睛恢複的徹底了再去上班。在家裏無事可做,就開始大練書法,宣紙一遝一遝被他用過,堆在地上都快有椅子高了。


    二小說你這不是古人的生活方式嗎?現在人誰練書法?網絡時代都在鼓搗電腦好不好?我認為沒有多大意義。


    胡誌丹說純屬個人愛好,這兩天不是沒事幹嗎?來,快坐。


    接著,胡誌丹給二小倒了杯水,又給他遞了根煙。


    二小吸了口煙問你怎麽就想起去大黑山燒香?那有什麽意思?莫非你還相信迷信?


    胡誌丹說不是我相信迷信,我家老漢是一位虔誠佛徒,他非要去,我隻能陪他了。誰知竟然惹了這樣一起事,簡直倒黴死了。


    “你家老漢身體怎麽樣?”二小問。


    胡誌丹說這幾年也不行,都是年輕時喝酒過量引起的,過去老漢兩斤的酒量,每次不喝夠兩斤不知道迴家,現在年歲大了,病都找上來了嚇得不敢喝了。


    我媽早就死了,說是病死的,其實就是讓我家老漢折磨死的。自打他們結婚開始,老漢隻要一喝了酒,迴來就拿我媽撒氣,一三五嘴仗,二四六就動武。


    我媽脾氣好,承受力極強,每次被老漢毆打完,照樣掃地做飯,照顧孩子喂豬。


    唉,要趕上現在的年月早離婚八百次了,如今哪有打媳婦的?


    胡誌丹一說起老漢的過去,情緒波動很大。


    二小說你家老漢這麽有個性?從外表一點看不出是位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胡誌丹說對,我家老漢在外麵是沒人說壞,人模人樣的,很正直。但一迴家就完,那時我還小,隻要一看到老漢喝酒迴來,就哆嗦,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等我讀高中時,有一天老漢又喝點貓尿迴來了,也不知家裏那幾頭豬出了什麽事,老漢又找茬想打我媽。


    那時我個頭也冒起來了,長得挺唬人的,上去一腳將老漢踹翻在地,說你想幹什麽?從哪裏學的家庭暴力?有膽量到外麵去打人去?我媽嫁給你就是整天讓你隨便蹂躪的嗎?你簡直有點太不像話了。


    老漢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當時揉了揉眼睛也後悔了。估計也是看到我長大,等於家裏有了警察,把他給鎮住了。


    自打那以後,老漢喝了酒迴來再也不像以前那麽炸刺了,規矩多了。


    在我去讀大學那年,老漢突然暈倒在家裏,最後在街坊四鄰的幫助下,將老漢送到了醫院,一確診才知道自己得了心髒病與糖尿病。


    其實老漢心裏很清楚,這些病全是喝酒喝出來的。


    最後在大夫的勸說下,心一狠,酒也戒了,煙也戒了。其實沒有酒精作怪老漢是個好老漢,懂得心疼人。


    從那時開始老漢對我媽十分關心,不過再關心也有點晚了,我媽被他這幾年氣出五六種病,天天大把的喝藥。


    前年有一次我媽突然感覺有點頭暈,總是拉尿沒有知覺,去醫院一檢查,多種病發作的結果。住了一個月醫院,病情有所好轉就迴家了。


    之後,我媽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再看不見她活潑的樣子,表情死一般的低迷,憔悴的都讓人心痛。


    老漢看到我媽身體不適,也變得有愛心了,總是在鼓勵她要堅強些,但心裏已經被我媽的病態嚇傻了。


    他知道我媽的病現在嚴重到什麽程度,我媽當時也預感到她的身體的征兆,冷不丁一聲歎息,估計窗口的蒼蠅也能被嚇得狂飛,說:“人要倒黴門板都擋不住,我現在太相信命運,死就死吧,無所謂的。”


    老爸說不要胡說八道,你的身體目前很棒,這幾種病是要不了你的命的,要想開點,千萬不要有思想包袱。你以前沒有聽說過嗎?很多人都是被病嚇死的,而非是病入膏肓。


    老漢至始至終都在安慰我媽,想讓她從畏怯中變得堅強起來。然後他給她倒了杯果汁,遞到她是手中。我媽瘦弱的手哆嗦中接過杯子,讓老漢內心深處瞬間產生一絲愛憐。


    他望著我媽,漸漸的眼睛變得濕潤起來,說老婆子,不管大夫檢查的結果有多可怕,你都要堅強的挺起來。


    因為你是我精神的主要支柱,你操縱著我的幸福和喜樂,你一咳嗽我就咳嗽,你一皺眉我就遭殃。


    也邪門了,我家老漢那個時候特別的對我媽好,也許覺得這一生對我媽有不好,在這個時候自己良心上過於不去。


    可是這種關愛來的很遲,已經晚了一步。緊跟著,年底時我媽病情又一次突然複發,還沒有來得及去醫院就死在了家中。


    胡誌丹講起家裏的事也是老婆婆嘴,沒完沒了的大長篇,還說老漢親身經曆了兩個時代,一張大字報文化大革命開始了;一句貓論,改革開放了。


    這兩個時代,他都也沒做出什麽大事,可以說平庸一生。唯獨我給他長臉,考住一所名校。


    老漢當時激動的說咱家祖墳上一輩子是貧下中農,從沒有出過一個大學生,到你這兒要改天換日了。現在我已經混成了老板,老漢肯定心情更是不同,絕對充滿驕傲與自豪。


    沒一會兒,唐軍也來了,問好點沒有?頭還疼嗎?準備什麽時候上班?


    胡誌丹說再等兩天吧,你瞧這眼睛跟熊貓似的,能去嗎?不讓下麵人把大牙笑掉?我是個要麵子的人,肯定不能讓自己掉價的。


    “操,要什麽樣?一個有病了,誰還笑話你啊?簡直太多心了。”唐軍說道,過去拍了拍胡誌丹的肩膀,走吧,一起出去吃飯,上次二小請客,今天我請。


    “唉,不想出去了,等傷好了再說吧。”胡誌丹推辭道。


    唐軍順手拿起桌麵上的墨鏡給他戴上,說這迴就可以了,誰也不會再看到你眼睛的。


    胡誌丹想推辭都推不了,隻好跟著出去了。樓道裏,唐軍對二小說,還把上次那兩位美女叫過來吧?沒女人喝酒不熱鬧。


    二小說沒問題,那兩位都是我的下屬隨叫隨到。


    唐軍說得那兩位姑娘,是悟空飯店旁邊理發店裏的美發師。上次唐軍在悟空飯店吃飯,跟她倆坐在一起。兩女子長得也好,很健談,唐軍很願意跟他倆聊。


    後來才知她倆就是旁邊理發店的美發師,唐軍便說吃完飯,兩位師傅給俺剪下頭怎麽樣?頭發有點長了。


    兩位美女笑嘻嘻的說沒問題,像你這樣有級別的朋友求到俺倆,就是再忙也得擠出時間為你服務。


    唐軍聽了心裏熱乎乎的,心說這兩女子真會說,我就喜歡會拍我馬屁的女孩兒。然後唐軍誇了兩位女孩兒幾句。


    姑娘們被唐軍誇獎後極具興奮,臉蛋兒笑得跟花果一樣好看。


    吃完飯,唐軍果真去旁邊理發店去剪頭。其中一個姑娘在給唐軍洗頭時忽然開口說大哥,冒昧的問一句,要不要按摩服務?我給你一個優惠價,保你花錢不多還覺得滿意。


    唐軍笑了笑,心想原來是隻雞哦,我他媽的屋裏躺著溜光的洋妞,不比你俊?幹嘛要把公糧交給你?你還是另找門路吧?


    姑娘看唐軍猶豫不決,馬上又解釋道我的按摩術也是別具一格,教授我技藝的師傅是從台灣來的,講究柔中帶剛,任何男人接受我的按摩都能進入瘋癲狀態,保你比吸食了鴉片都過癮。


    唐軍說妹紙,謝謝你的好意,不管是台灣按摩還是美國按摩,我都無法享受,因為我還有其它事要做,很忙的,對不起了。


    姑娘哼了一聲,說能占用你多長時間?而且時間由你控製。


    唐軍為難的嘖嘖嘴,女子故意將梳妝台的剪刀碰掉,然後貓腰下去,給唐軍擺了個誘惑的動作。


    姑娘本來就穿超短裙,腰彎下去瞬間成了寬銀幕,照的四周塵埃跌倒,蚊子打架,蒼蠅追逐。


    唐軍心想這丫頭可真騷啊,今天也就是遇上我這個不喜歡小姐的男人,要是換別人準完,不被丫頭累趴了,也得把口袋裏的錢掏光了。


    唐軍拍了下她,說妹紙,不要挑逗我了?今天真的有事不能享受你的服務,下次,趕快給我吹頭吧?


    姑娘迅速直起腰,瞪著眼說誰挑逗你了?誰挑逗你了?你這人好多心啊?沒關係的,我絕不會強迫給別人按摩的,有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嘛”,我還是想找有共同語言的人。


    唐軍沒有吭聲,吹幹頭倉惶逃離,心說好危險啊,差點讓小姐把他修理了。


    路上,唐軍在想你丫一個賣淫的這麽橫幹嗎?今天也就是遇到我,要是遇到二小,早把你個黃毛丫頭打的金光燦爛了。


    以前唐軍是見證過二小對小姐的暴力,美妖妖歌廳有個小姐嫌棄二小口臭,拒絕接吻,二小上去就是兩嘴巴子,打得小姐看天不藍,胸脯亂顫,腳底打滑,最後血河橫跨下巴,跪在地上喊饒命。


    二小罵罵咧咧,“你媽的,賤貨,趕快給老子滾!”


    當時唐軍在外麵聽到扯叫聲,快速衝了進來,問怎麽迴事?小姐爬在地上哭哭淒淒,樣子非常悲慘。


    二小卻說她竟然敢侮辱我,不打她打誰?


    唐軍說你昏頭啊,在女人麵前逞能什麽?有本事你把黑社會老大撂倒?我肯定佩服你。操,居然對女人施以暴力,這真有點過火了,說實話,這樣的行為很可恥的。記住女人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橫的,莫非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那次二小被唐軍譏諷的夠嗆,過後還跟唐軍承認錯誤,以後一定要規矩做人。


    唐軍笑眯眯的說其實那天我完全是為了你好,是在幫你解脫,好讓小姐撿迴自尊,陽光起來。要麽她真到婦聯去告你,那就麻煩大了,因為你是通北比較有影響的人物,幹這種卑鄙的事與你身份不符,會被世人笑掉大牙的。


    二小腮幫子一動,幾顆四環素牙齒跑了出來,壞笑了一下說謝謝唐總的明智,薑還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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