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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被盧秀娟死死的拽住,盧秀娟哭著說,“不要再鬧了,再怎麽說他也是個孩子,你就是把他打了,他父親能看著不管嗎?況且人家已經向我們賠禮道歉。”


    胡誌丹這才壓住自己的衝動,但心情一天比一天變得更糟糕,晚上睡著覺都長歎氣,好像白天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漸漸的,他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居住環境,好幾次跟領導要求搬出去住,領導沒有答應他。理由是房子緊缺,胡誌丹的工齡太短,隻能暫時住在這裏。就這樣,無形中給胡誌丹平靜生活增添了很多的煩惱。


    更可氣的是,鄰居家老公在學校裏總是胡說八道,說胡誌丹和老婆天天晚上狂歡,把他們的房子都撼動了,搞得他們每天休息不好。


    胡誌丹聽了這種謠言,氣的差點昏過去,他承認和老婆有夜生活,但不至於天天晚上都交流。


    有一天他真的沒有控製住自己,在學校的教學樓裏看見鄰居男子,忽的衝上去拽住他的頭發,一把將他拉倒在地,大腳丫子哐哐的踢在他的襠上,罵道:“日你娘的,我再讓你整天嘴上沒毛,胡說八道,今天我不打死你也讓你下半輩子坐在輪椅上。”


    鄰居男子哎喲媽呀的哭喊求饒,聲稱踢壞了他的命根子。


    後來男子住了院,胡誌丹也受到了學校領導的批評,在全院對著所有老師做了自我檢查。


    晚上,胡誌丹一根接一根的抽煙,憋著一肚子氣對老婆子說,“如果有機會我們趕快搬走,我一天也不想住簡易樓了”。


    盧秀娟能理解老公的心情,但也沒有辦法。她給老公倒了杯水,安慰道:“先住的吧,你們學校很多老師不都是這樣熬出來的嗎?再堅持堅持吧?”


    胡誌丹一臉沮喪,晃著腦袋說:“堅持堅持,關鍵是堅持不了了,跟這種鳥人做鄰居太難受了。真的,我寧可到外麵去租房,也不想在這裏住了。”說完,胡誌丹一拳砸在枕頭上。


    盧秀娟撫摸著他的肩膀,說:“你的家境也不好,幫不上你,我父母雖然比你們家的條件好些,但也不是很有錢。所以,我們靠誰都靠不住。”


    她的話音一落,胡誌丹很難過的眨了眨眼睛,心口酸酸的,他最清楚自己,即使走到現在也全是自己一步步打拚出來的,確實沒有人幫過他。


    好半天,胡誌丹忽然說:“我們借錢買房吧?”


    盧秀娟先是驚嚇認為不可能借到錢,後又說我和父母商量一下,看他們是怎麽想的。接著,他倆去老丈人那裏訴苦,丈母娘和老丈人很是同情,願意拿出五萬元支助他們買房。


    那年,房價還不是很高,有十萬元就可以拿下一套二居室。


    當時胡誌丹和盧秀娟手裏也攢了三萬元,又和唐軍借了五萬,很快就買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剛搬到新房心情特別好,日子過的萬裏無雲,十分愜意。


    誰知半年之後,胡誌丹媽媽不幸得了**瘤。手術是在省城做的,胡誌丹陪了幾天床,醫藥費全部是他出的,無形中讓胡誌丹又破費了一筆。


    生活的拮據,給胡誌丹夫婦帶來了一定的壓力。


    於是,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的心情總是悶悶不樂,甚至都影響到床上交流。


    後來,胡誌丹漸漸的認識到錢的重要性,雖然考上大學是改變了生活,但沒有徹底改變他的貧窮。


    有一天,他對盧秀娟說:“我真想離開學校換一份工作,一輩子當老師掙錢太慢了。現在我都不如唐軍有錢,人家有掙外錢的渠道,而我沒有。”


    盧秀娟歎口氣說:“那該怎麽辦?調動工作是個很麻煩的事情,調換好還行,調換不好還不如不調。我不是老師,不照樣沒有錢嗎?機關裏上班,一般公務員也沒有多少錢。現在想掙錢隻有兩個辦法,一是停薪留職單幹做生意,另一種就是當官,一旦手裏有了特權,掙錢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胡誌丹的思想忽然一亮,說:“能做官最好,做生意我肯定不行,一是有風險,二是太操心。但這官哪兒那麽好當?我們現在既沒有實力,也沒有背景,就憑著一腔熱情肯定很難。”


    盧秀娟湊到老公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想那麽多了,洗洗,趕快睡覺吧。”


    夜裏,胡誌丹做了一個升官的夢。他夢見自己穿一套嶄新的名牌西裝,很灑脫的坐在會議室中央,周圍的人都在他的領導之下。


    他說話底氣十足,帶有一種威嚴在給大家講話。散會後,還有一幫馬屁精圍著自己獻殷勤。還夢見出門有專車,辦公室有女秘書。


    隻是自己沒把握好,不慎被女秘書勾住了魂,於是他和女秘書在辦公室裏就演繹了一場多情出牆。


    事後,被盧秀娟發現他和女秘書的關係,但他死活不承認。


    有一天,盧秀娟把他和女秘書堵在賓館房間內,胡誌丹終於服輸,跪在地上求饒:“老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盧秀娟睡夢中忽然被一種熱鬧的叫聲吵醒,睜開眼一看,胡誌丹閉合著眼睛,非常痛苦的表情在狂喊:老婆,饒了我吧饒了吧……


    她很是納悶,趕忙推胡誌丹的身子,老公你醒醒!你怎麽啦?


    胡誌丹忽得睜開眼,看到自己是在做夢,滿臉的緊張即刻鬆弛下來,說:“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做了錯事,想得到你的諒解。”


    “做了什麽錯事?”盧秀娟追問。


    胡誌丹支支吾吾說:“沒做什麽錯事,就是夢見我當了官,後來的內容就想不起來了。”


    盧秀娟笑了:“你做官太心急,白天所想到的,晚上就能圓夢,好搞笑啊”。


    胡誌丹爬在床上,看了下表才是零晨3點,說:“這麽早你就把我叫醒,再想睡著就難了。”


    盧秀娟將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看著他低聲說:“睡不著就聊天吧?我陪著你。”胡誌丹扭過頭看了一眼盧秀娟,兩人眼神正好對在一起,胡誌丹伸手將她的眼睛遮住,說:“大晚上的,眼睛不要激情四射,趕快閉眼睡吧。”


    盧秀娟又快速將他的手撥開,說:“你是不是很害怕我看你,那我偏看你不成。”


    話音一落,盧秀娟更來勁兒了,將一條腿搭在胡誌丹的身上。胡誌丹沒脾氣的搖了搖頭,想安靜下來都很難。


    盧秀娟開口道:“前段時間,我們整天為房子的事發愁,現在我們有了新房,應該高興了。可是你又為錢開始發愁,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靜下來?”


    胡誌丹不說話,爬在床上酷似在思考問題。盧秀娟有點不高興,湊到他的耳朵旁大聲問:“你怎麽不說話?”


    “你能不能老實點,我在考慮問題。”胡誌丹不耐煩的說。


    然後他順手點然一支香煙,剛抽了兩口被盧秀娟奪了過去。“睡覺還抽煙,你想嗆死我嗎?”盧秀娟嚴厲指責。


    “好好,不抽了。”胡誌丹沒脾氣的說,然後將燈一閉,沒一會兒,倆人全都睡去了。


    今天是盧秀娟父親的生日,下了班,胡誌丹拿上訂購好的蛋糕去了老丈人家。


    盧秀娟早到了,她問:“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胡誌丹說:“當時正在廁所,沒辦法接。”說完,他也想插手幫著做飯,丈母娘說不用不用,你跟著你爸在裏麵歇的去吧。


    胡誌丹坐在客廳裏,一邊喝茶,一邊跟老丈人閑聊。


    聊了一會兒,他就扯到工作上了,說他現在很煩教課,很想脫離學校到行政部門弄個小官當,或者自己單幹,問老丈人有沒有門路?


    老丈人表情很沉著,說:“沒有,我這個人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是一個最不會溜須拍馬屁的人,所以和官職場上的人也沒什麽交情。”


    老丈人一句話把胡誌丹的願望堵了,但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繼續和老丈人聊自己的想法。


    “我現在覺得自己很閃亮的一個文憑,根本沒有發揮出它的效果。在大學裏全是高學曆,就是北大畢業也顯示不出他的魅力。但去了機關裏肯定就是香餑餑,所以我寧做龍頭不想做鳳尾。”


    老丈人嗯了一聲,“你很年輕,有這種想法是對的,但做起來很難,因為我們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人會拉幫你。俗話說朝裏有人好做官。”


    胡誌丹喝了口茶,心平氣和的又說:“我相信人托人夠住天這個道理,隻要我們四下活動活動,肯定有熟人的親戚或朋友是一個官場中人。到時候我們一步步向領導靠近,就會實現我們的願望。”


    這時盧秀娟把菜端了上來,看了一眼胡誌丹說:“你又和爸談你那遙遠的事情,趕快吃飯吧?”


    胡誌丹朝她做了一個鬼臉,說去去,大人談事,小毛孩兒不要參合。


    盧秀娟白了他一眼,轉身又去端菜。


    老丈人也從櫃子裏拿出一瓶洋河大曲,剛打開蓋,胡誌丹就接過酒說:“我來我來,今天是爸的生日,好好為爸慶賀一下”。


    老爺子聽了女婿的話,從心眼裏高興,嘴角合都合不住。菜都上齊了,丈母娘和盧秀娟也坐了過來。


    盧秀娟第一個站起來發言:“今天是我爸的生日,為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我祝願老爸老媽壽比南山不到,福如東海永濤。”


    說完,將手中的酒恭恭敬敬遞到父母的跟前,父親接過杯,很痛快的將酒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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